“这位管队大人,我怀疑你故意杀害和逃犯有联系之人,毁灭罪证,跟我去锦衣卫衙门里走一趟吧。”
赵子安表情冰冷地对管队道。
管队的谄笑立刻就变为了惊讶,忙解释道:
“大人,我只是怀疑,罪证还没有找到啊!”
“那你就赶紧找,找到了最好,找不到就跟我走!”
管队都快哭了,他万万没有想到,一贯用在百姓身上的手段,现在会落到自己头上。
罪证,哪有什么罪证啊,不过就是个夺财杀人后的借口罢了。
他想了想,最后发现自己完全不能直面对抗赵子安,再加上人家的背景又如此深厚,又哪能得罪得起。
在证据就是个笑话的情况下,管队最后在内心长叹一声,将悲愤暗暗压下,跪地道:
“大人,我执法的时候疏忽大意,让嫌疑将罪证给销毁了,不如宽恕卑职点时间,卑职一定将罪证奉上。”
他将“罪证”二字咬得特别重,很明显是准备贿赂了,这也是所有人,不管官职大小,都喜欢用的方法。
“不行,就是现在,给你一盏茶时间找到所谓的罪证,不得拖延!”
赵子安一点机会都不给,至于面子,交情,两人还远远谈不上?
现在的锦衣卫之所以是现在这副德行,就是因为太看重这些东西,文化意识已经形成,便是和官员胥吏们打成一片,追求和谐。
不过,他们倒是忘记了。
锦衣卫开设的初衷,便是要自绝于朝堂。
越是满朝皆敌,越是能得到皇帝的信任,更不可和其他军方和执法部门走得近。
现在的警衣卫姥姥不痛舅舅不爱,皇帝都爱答不理,就有这方面的原因在里面。
“大人,莫非真要逼迫至此吗?”
“你已经浪费了许久时间!”赵子安继续冷冷回答。
管队知道再无幸礼,锦衣卫衙门是什么地方,可比他们五城兵马司黑暗上百倍不止。
进去了,哪还有再出来的可能,这不是要自己的命,要他全家人的命吗?
进去了是个死,不进去兴许还能活,拼了!
他瞅了赵子安的坚决态度,心中一发狠,站起身形,对左右呼和道:
“兄弟们,赵锦衣卫无辜冤枉我等,实在可恶!我们都是属于执法部门,平日里也有配合过,都不似他这种不讲理。”他环顾一圈,声音拔高道:
“今日,是兄弟的,就和我一起和他们对峙,我就不信,锦衣卫已经黑暗到了这种地步,完全不将大梁律法放在眼里了吗?”
此言一出,差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想团结一致,但又发现所有人都有所顾虑。
除四人犹豫一阵,站在了管队身后,其他人原地不动。
“可笑!”
赵子安嘀咕一句,以他现在的实力,是实话,完全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
但赵子安不准备动手,如果这都要亲自动手,且不说拉低了自己身份,当锦衣卫这身皮仅仅是好看吗?
而且,锦衣卫衙门可不仅仅是执法部门,执法只是表象,迫害才是它的专长,当初太祖设立锦衣卫可没有什么好心思,管队讲错了。
不让管队体验到糕点掌柜的那种上下无路的绝望,他都不起太祖。
“我已经查明,管队和逃犯有勾结,杀死掌柜就是为了断绝寻找逃犯的线索!”赵子安继续:
“所以只诛杀首恶,但若是有人和管队沆瀣一气,那么,休怪我不客气,一起拿下!”
此言一出,立刻见效,管队背后四人可怜作鸟兽散,连犹豫一息的都没有。
开玩笑,刚借着这股东风搜刮了点小财产,难道要在大牢里面花吗?
死道友不死贫道,这道理只要是人类就都是相通的,根本就不需要刻意学习。
甚至,有些差役,兴许是被管队欺负过,兴许是这次捞得太少。
反而用幸灾乐祸的表情,嘲笑般地看着管队,恨不得亲自将其押解到锦衣卫衙门。
“你们,你们……”
管队大怒,却是无可奈何,最后彻底绝望,将钢刀一丢,颓然站立,闭目待宰。
赵子安冷笑一声,开始上前搜身。
这还不是绝望,将管队身上刚抢来的钱财当面贪污掉,让对方知道自己在坑他却无能为力,才是真正的彻彻底底的绝望。
“我什么时候这么坏的?”赵子安心中疑问,但却不影响他手下动作。
很快,在管队憋屈无力的眼神中,赵子安搜出了所有,一百二十两银子。
“啧啧,才区区一百二十两,还是很多家的积累,就这点也值得你杀人灭口,眼皮子真浅!”
赵子安鄙夷一句,在对方的惊愕眼神里,大模大样收进来自己怀里。
然后,翻起刀鞘,将对方的手臂打断,嘴巴打歪。
让其失去反抗和争辩的能力。
“好爽!别人都是坏人欺负老实人,我是坏人欺负坏人,这种滋味,就是独特,我怎么还想继续呢!”
这时候,刘泰上前,鄙夷地看了眼赵子安,领着管队返回衙门。
苦力总得有人干,刘泰发现,自己越来越像苦力,更像赵子安的小弟了。
但他也清楚,三清街不能没有赵子安,但可以没有他刘泰。
因此,只要三清街这个名声能持续下去,当苦力又如何。
刘泰和管队一走,剩下的差役做作鸟兽散。
失去了领导,还如何组织巡查,得赶紧上报,看看上官如何处理,反正这该死的所谓三清街,是没人愿意再来了。
现场一下子少了很多人,只剩吃瓜群众和凄苦的掌柜家人。
赵子安叹口气,想了想,将怀里的一百二十的银票,铜钱和银锭,来到妇人面前。
“那管队拿走你多少银子,你拿回去。另外,你丈夫的尸体还需要你送到锦衣卫衙门,三天后,再去专门停放尸体的殓房那里领回,这是惩治管队的证据。”
“晓得,我都晓得,只要能替我夫报仇,什么我都愿意!”妇人止住眼泪,恶狠狠道。
因为管队也有了可见的下场,痛苦的心思稍解,只略带哭腔。
然后,带领着全家给赵子安磕了三个响头,并大呼“感谢三清老爷。”
最后从一百两里面将所有银票抽走,又拿走了银锭,最后觉得不合适,又将一张银票奉还,拿走了铜钱。
叩头的时候,赵子安自然是避开的,他还没死呢,对于这方世界动不动就磕头的行为,已然不能接受。
不过,当他看到自己手里仅剩的十两银票时,心里五味杂陈。
妇人有点贪心啊。
但赵子安没有言语,将十两银票揣到怀里,转身就走。
不过,他刚转过身,正好看到一位身穿红色官袍的熟人。
赵子安一笑,又要开张了。
今天运气在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