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热挂掉了电话。眼前诺玛的影像消失。
“装备部研究的这种投影技术还是挺有意思的。感觉拿来看咸片挺不错的。”
在昂热的对面，一个一身牛仔打扮，可惜挺着大肚腩的老人摸着自己的下巴，一边说着，一边拿起酒瓶‘吨吨吨’了一口。
昂热看着眼前的这位老友，卡塞尔学院的副校长，一脸的无奈。
“应该会有更大的用处。”他无奈地回了他一句。
副校长一脸无所谓，或者说一脸无良地笑着道：“怎么，你笼子里的小老虎突然失控了？”
“我没有用笼子关着他。监视这种笼子对于猛兽来说只能适得其反。”
昂热语气沉重：“不过事情的发展确实超出了我的预料。我原本没有想过他会突然觉醒。感觉这背后好像另有隐情。”
“另有隐情那就不重要了。现在要怎么处理才是大事。”
副校长再次‘吨吨吨’了一口，而面上丝毫不带醉态地继续说道。
“邀请入学。这就是最好的办法了。”昂热的心中对此早就有了腹稿，“把他放到我们的眼前来，这样能够最大限度的保证安全。而且也只有在身边，才能真的发现他身上有了那些不对。”
副校长撇了撇嘴：“你现在看起来可不像是一位教育家。”
昂热轻轻一笑：“教育家最重要的品质就是因材施教。”
副校长摇摇头：“讲道理这件事上，我一直都比不过你，所以我就不跟你比这个。”
“你打算把这个孩子交给谁？”
昂热在思忖了片刻之后道：“最适合他的人。也最适合我们的人。靠着自身就能够取得明非的信任和认同的人。”
副校长皱着眉头想了想：“如果是以前的那个衰仔的话，我的建议是古德里安，那个和我儿子从一个精神院出来的老衰仔。”
说到这里，副校长油光满面的脸上霎时间眉飞色舞：“我跟你说，衰仔和衰仔之间是最能共情的。而一个运气够好的衰仔，在身边一般都会有一个行事干练，性格八婆的朋友。我儿子就是那个八婆，不对，干练的朋友。所以我觉得衰仔路明非和古德里安肯定合得来。”
昂热点点头，他们之间配合了很多年。剑桥折刀和守夜人。这是一对互相信任，能够彼此交付后背的黄金搭档。
尽管大多数时候，这两个人看起来都有点老不正经……
“那现在呢？干练，强大，自信的路明非。”
昂热继续问道。
“你。”
副校长一脸的严肃：“最好的选择就是你了。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现在这个孩子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帮得上他的忙的人。你就是一个很合适的人选。他很功利，而你完美符合他的要求。够强，权利够大，能够给他足够的支持。”
从报告当中侧写一个人的基本性格是一项比较困难，也比较吃天赋的技能。但是眼前这两位的年龄给了他们练习这项技能足够的时间。
“我肯定不行。”昂热轻轻摇头，“我没有时间教导学生。”
他是校长，看似不忙，实则很忙。卡塞尔学院在全球有很多的项目。有的是商业合作，有的是军事合作，还有的是对龙族遗迹的探索。他需要经常到处跑来处理各种事情。那些奢侈的消费就是在东奔西跑的路上完成的。
“那我的建议就是曼斯·龙德施泰特；冯·施耐德；以及我儿子。”
副校长严肃地分析道：“曼斯足够严格，或许他的行事作风能够压住现在这个完全不一样的路明非。施耐德足够冷酷。他不需要和路明非有太多的交际，只要告诉他去哪，杀谁就完了。我儿子的话，我感觉算是最好的选择。严肃，的那是内心温和。能够压住路明非，也能够让他感到温暖。”
昂热面对这个建议，再次点点头道：“你说的对。”
“但是我打算选古德里安。”
副校长挑了挑眉：“理由。”
“明非现在身边有一位关系很好的伙伴，叫做楚子航。”
昂热说道。
“我听到了，言灵·君焰，危险的小子。”副校长再次灌了一口酒。
“而古德里安现在的那个学生，和楚子航很像。只不过他们之间的表现形式不同。他就像是路明非和楚子航的综合体。我有预感，他们之间的相处会很融洽的。”
昂热从一开始就不是奔着古德里安去的。
“你一开始就打算找芬格尔？”副校长紧紧地皱起了眉头。看着昂热，一脸的不理解。
“这样一来，我们甚至有可能拯救芬格尔。”
昂热面色捎带遗憾地说道：“那次失败，让这个孩子显然走进了牛角尖。好像已经天才陨落了。但是我不希望这个孩子这么堕落下去。他应该有更加美好的未来。而不是和我一样，困在过去的某一天，用仇恨作为维持生命的养料。”
“我已经病入膏肓了，但是我希望芬格尔还有救。我拯救不了他，就像我自己也走不出来一样。”
“路明非能够帮助楚子航，让他主动看向未来。那么说不定他也能帮上芬格尔。”
“尽管让一位自称教育家的人承认自己无法拯救学生是一件颇为痛苦的事情。但是学生比面子更重要。”
昂热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说完之后，他端起桌上的红茶，轻轻喝了一口。
副校长喝了一大口酒，像是陪昂热喝一样。
而在他放下酒瓶的时候，他一脸认真地对昂热说道：“说真的，昂热，你这个老骚货在刚才，真的给了我一种大教育家的感觉。我第一感觉你确实配得上教育家这个头衔。”
然后他颇感伤心的再次喝了一口：“这样显得我是不是有点没用啊。”
昂热哈哈一笑，对老友道：“你可能不能成为一名教育家，但是你可以做到一件我没有办法做到的事情。”
“什么？”
副校长兴奋地问道。
“你可以学着做一名好父亲。”
昂热对着老友挤眉弄眼：“比如从叫对曼施坦因母亲的名字开始。”
“昂！热！你个老王八蛋！别哪壶不开提哪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