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专的气氛越来越沉重,原来儒雅随和的夏油杰在众人的感受中离去,一开始还会隐藏,现在负面情绪已经无处可藏。
“杰,你的状态很不对劲。”渐渐恢复过来的五条悟担心道。
“不,我没事。”无奈地笑了笑,夏油杰继续他的思考。
“你想得太多了,你这是在伤害自己!”
见好友不听劝阻,五条悟火气也上来了,一把提起夏油杰的衣领。
夏油杰将手搭在五条悟手上,冷声道:“别天真了,悟。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我们该思考了,思考我们的未来在哪里,思考咒术师的未来在哪里!”
“咒术师的现状已经很不错了!”五条悟本能地有些心慌,他似乎有些懂了夏油杰一直以来在思考什么。
夏油杰掰开了五条悟的手,冷咧道:“看样子,你的六眼看不清的东西太多了。”
“对了,听说九十九由基前辈回来了,或许我能从她身上找到答案,你也多思考思考吧。”
转身离开,结束了这场不欢而散的谈话。
夏油杰去见九十九由基了。
待客厅内,一个英姿飒爽的金发美女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眉飞色舞地在跟庵歌姬和家入硝子说什么。
“这就是九十九由基?”夏油杰心中吐槽道,“果然和大家传的一样,明明是特级咒术师,却不接任务,每天在国外游手好闲的……废物?是这么说的吧?”
在聊天的几人注意到了过来的夏油杰,九十九由基热情地招了招手:“你就是夏油吧,来来来,快来聊天。”
“哦。”夏油杰找了个沙发坐下。
“九十九前辈,你回来是因为天元大人被杀害了吗?”庵歌姬问道,毕竟这位最先成名的特级咒术师出了名的慵懒。
谈到天元,九十九由基也严肃起来,严格来说她是属于天元一派的人,不属于东京高专派系和总监部派系,结果她还在国外观察咒术情况,突然听到自家派系老大死了,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了。
“算是吧,夏油,我需要和你了解一下情况。”九十九由基看向对面沙发上黑眼圈厚重的夏油杰,只有当事人最清楚怎么一回事。
夏油杰没有拒绝,平铺直叙地诉说了那天他经历的一切。
由于不了解九十九由基,他好奇地问道:“怎么?你有把握杀死那个男人吗?”
九十九由基思考了几秒,随后笑容绽放,夏油杰不由得期待起来。
“完全没有哦~”
众人无语,对这位不着调的特级咒术师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嘿嘿~特级之间亦有差距,我又不知道你们两个处在什么水平,所以我甚至连那个叫做蓝染的强到什么程度都无法确定。要不~打一架?”
“是啊,特级咒术师之间亦有差距。”夏油杰喃喃自语,“来吧,让我和你战斗一场。”
几人移步,来到训练场,正在修炼六式的后辈们停下了手中的活,好奇地看着两位特级咒术师的战斗。
两人对立相望,九十九由基自我介绍道:“我的术式是‘星之怒’,能够将假想的质量加持自身和其他物体上,小心哦,万一一拳把你打死了,五条悟估计会要来揍我了。”
夏油杰苦笑道:“你这样暴露术式真的好吗,而且你没有立下束缚强化术式效果。”
“无所谓,这种东西只要一击就会被看出来,越是简单粗暴的术式,越不用在意情报泄露。”
“那么,我来了!”
十几个漩涡在夏油杰身后浮现,一只只强大的咒灵从中爬出,众星拱卫般环绕着夏油杰,带来极大的压迫感。
附近观战的后辈们也被影响到了,灰原雄惊讶道:“七海,我没看错吧!”
“嗯,每一只至少都是一级咒灵。”七海建人凝重道,“夏油杰学长强得可怕。”
不同于普通术师,九十九由基见过大风大浪,唯一让她需要上心的只有那两只特级咒灵——虹龙和化身玉藻前。
九十九由基身边飞舞的凰轮动了,带着锐利的尖刺扎向夏油杰,虹龙也在同一时间脱离阵列,一咒物和一咒灵扭打在一起。
虹龙拥有极强的物理防御能力,哪怕是五条悟的苍也能抵抗一两发,此刻,以神速与凰轮对撞!
轰!
撞击掀起巨大的气浪,虹龙被撞飞出去,眼窝凹陷,鳞甲断裂,强大的冲击力使它在地上滑行,留下深深的划痕。
烟尘散尽,凰轮在半空中舞蹈,蓄势后俯冲下击,不留丝毫思考时间给夏油杰。
眼看连虹龙都挡不住,夏油杰的肉体凡胎自然也不可能挡住,一只干瘦的长发独眼咒灵站出来,凰轮的攻击如约而至,夏油杰被径直贯穿,腰斩成两半!
下一刻,裂成两半的夏油杰消失,变成刚刚长发独眼咒灵的身体倒在地上,而本体被替换到咒灵的位置。
九十九由基若有所思:“准一级咒灵替死鬼吗?不愧是以战术多样化著称的咒灵操术。”
心念一动,凰轮飞回来,像只温顺的小猫缠在脖子上。
夏油杰心有余悸:“虽然知道了你的术式效果,但是这种威力还是超出我的意料,哪怕是虹龙也挡不了几下。”
“不过,打败敌人的办法永远不止一种,更何况我还是咒灵操术的拥有者。”
手中的黑色漩涡中钻出一条鲶鱼一跃而上,半空中身形变大,足有鲸鱼大小,随后视大地于无物,钻入其中张开血盆大口与地面处于同一平面。
恍惚间,剧烈的震动感从地底传来,九十九由基一个没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右手紧抓住漂浮在空中的凰轮。
夏油杰开口道:“将鲶鱼与地震联系在一起,是江户时期的民间传说。实质上,你只是摔了一跤,震感不过是你的认知被混淆。”
“所以你是打算破坏我的平衡系统,限制我?可这条鱼的术式要求我必须处于地面上才有用吧,小子你还太嫩了。”
“不,你飞不起来的。”夏油杰指了指她的头上,密密麻麻的蝗虫咒灵铺天盖地般席卷而来,恢复行动能力的虹龙在一旁压阵。
“抓住凰轮也好,控制自身重量也罢,你的行动能力都会大大减弱,以力量和速度占优势的你只会成为待宰的羔羊。”
九十九由基没有反驳,说:“你说的没错,控制自身重量浮空需要耗费大量心神控制术式效果,像个宇航员一样在太空行动是在太蠢了,而且这并不符合我的美少女形象。”
“但是……”
九十九由基一个高抬腿,假想质量在腿部疯狂加码,宛若战斧般轰然劈下,一阵地动山摇的震动随之而来,大地瞬间裂开,蛛网般的裂缝随处可见。
鲶鱼咒灵也被吐出来,如同上岸无水的鱼,尾巴疯狂拍打着地面挣扎着。
九十九由基将头发别到身后,左手撑着腰,双腿倒“V”字摆开,英姿飒爽。
诱人的红唇一张一开:
“这才是我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