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炉的恶性坍塌将这座三公里长的战舰从中心彻底撕开。
那是种难以言喻的漂亮颜色，有趣的颜色，像一切罪孽和一切欢乐都在这里。
然后带着无数无辜灵魂散开，成一种紫色的妖艳，同时透露出赤红色的死亡之光。
爆炸持续了许久才停息，冲击波让两位原体和纳塔尔跟塞勒斯汀飞了很远。
用黎曼努斯的话来说，就是让人窒息的寒冷，字面意思，就是不能呼吸和寒冷同时在这里。
虚空，他还未面临过这个地方的真实模样，但当他意识到自己仅仅是不能呼吸时，意外的感觉有点可笑。
罗格多恩也是，虽然甲胄上多了划痕的灰色的痕迹。
但其本人并没有被反应炉杀死，大部分向他们而来的热量和冲击波被纳塔尔的符文抵住。
那种灵能护盾快速，高效，如同一个人造的虚空盾，硬度也视使用这给予的灵能水平而定。
这是古圣给人类的遗物，虽然被帝皇撕成了无数碎片，但也在纳塔尔这里展示出其冰山一角的力量。
只是作为灵能者的纳塔尔此刻有点虚弱，他为了抵抗爆炸而散去了大部分灵能。
他的灵能力量比起大部分凡人而言已接近于神，但依然还未到帝皇，马卡多，他们的级别。
加上脆弱的肉体，能承担如此可怕的爆炸已算是天赋异禀。
也因为纳塔尔大部分时间都在研究自己脑海中那些零零散散的符文技艺。
他可以做到马卡多都做不到的事情。
而帝皇?
帝皇也知晓许多符文，甚至在他给黎曼努斯的长矛上都刻着一部分。
如今纳塔尔在虚空里面飘着，塞勒斯汀灰头土脸的。
急切的把灵能输入纳塔尔身体，用自己能改造血肉的肉体系灵能来满足纳塔尔的呼吸需求。
直到黎曼努斯抓住一块正因冲击波快速向外的铁片。
靠着铁皮作为借力点，像弹簧一样射出去，抓住了纳塔尔和塞勒斯汀。
超人一样的行动能力使他在虚空一样可以作战。
最后他跳到了战舰残骸的一侧，一只手抱着一个人，像抓小鸡仔似的把他们带到战舰的铁皮上。
罗格多恩跟着黎曼努斯一起降落，他们装甲的脚步附带磁力靴系统，可以牢固的粘在无重力情况下的金属外皮上。
战舰当然也是。
他们对此如履平地的向前，快速找到一处还能使用的阀门。
罗格多恩用不知那里掏出来的焊接器和一块铁棒就打开了外部阀门。
这里和潜水艇的隔断门构造差不多，两层，完全密封，并放着应急太空服。
红色的警告灯一闪一闪，像在喊着，这里已经危险了。
罗格多恩启动程序，被他撬开的门封闭，内部大门打开，空气和温暖才在来这里。
这是个还能用的隔断处，看起来像什么仓库，没有什么灯，温度略微有点寒冷，也就比虚空暖和一点。
像个冷库。
黎曼努斯和自己的家人放下，罗格多恩打开自己装甲上的灯，同时两个人打开仓库门想看看有没有能用的东西。
然后黎曼努斯大骂。“天父啊！”
这里确实是储存间，但是不是储存食物和物资，也不是武器枪械，而是“材料”。
大量人类体脂制作的蜡烛，人皮缝合的仪式物品，还有许多鲜肉。
最可怕的是那些还未解剖的，像货物那般赤身裸体挂在墙壁上的。
看角落堆积如山的衣物，是大量粗糙的麻布和兽皮。
也有丝绸和更好的编织物。
应该就是那个中世纪文明的世界中，那些无辜居民，不管是贵族还是平民，现在都只是“材料”罢了。
鲜红色的混沌八芒星就赤裸裸在房间中间，像一只巨大的眼睛，看着他们。
罗格多恩愤怒的拿起爆弹，一阵扫射就让这里的一切变得千创百孔，大量碎肉和人体组织四溅。
反正他们已被玷污的不成样子了！
罗格多恩拿起电线和角落里的钷素罐，就把这里剩下的一切烧了个干干净净。
黎曼努斯珉了珉嘴巴，不知道说什么。
纳塔尔却开口。“这就是混沌，我和你们父亲都不想说的东西。”
“我也不想你们知道太多。”
“但是，说个最直接的评价。”
“它们不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