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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天喜地的时光持续了好几日,这几天里,老刘与关张二人日日相聚痛饮,几乎两耳不闻窗外事。而诸葛亮与段鸿还是依旧如机器人般天天加班加点的为改善农具,革新土地税收等事而忙碌。

除他们几个外,蜀中还有一位重要地人物,左将军马超,则是天天带着一帮西凉子弟外出打猎,颇有些声色犬马之状。

一时间,大家各忙各的,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做大事的打算。

而这般安乐不思进取的情况,也在数日之后被详细的传到了许都之内。

东吴没有征战之力,蜀中陷入了安逸之中,这对处于关键时刻的曹魏来说,无疑是最好的消息。

可曹魏的探子们并不知道蜀中那副情景只是别人精心策划的一场表演。为了让曹魏放下戒心从而密谋凉州,老刘与诸葛亮、法正等人商议后,便做了欢庆正日、召回关张二都督、刘备不理政事、马超只顾天天露脸打猎等一众“荒唐”事。

确认探子将消息传出后,蜀中的核心人物们便于晚间相聚,进行了对攻略凉州的密谈。在密谈后的第二天凌晨,马超悄然出发,往凉州而去。

在几天之后,段鸿突然领着新军从军营开拔,向南边的方向出发。

在他出发后,庲降都督上书成都王府言南中有蛮夷作乱的消息不知怎么被市井中人所得知,故而,这趟突然地出兵在人们眼中就变为了一场正常的平乱。

没有被人密切关注地段鸿在领兵向南几十里后便潜入了山林之中,随即悄然调转方向,朝北边而去。

在这冬日里,西北的寒风要比平时更加冷冽!每一股呼啸都如同刀刃划过,仿佛令人在行进间就遍体鳞伤。

建安二十五年,在正月初十的傍晚时分,悄然潜行的马超终于赶到了凉州西南方向的西羌诸部之中。

汉朝自汉武帝开拓西域后,对河西走廊进行了长期的经营。

而位于这一带的羌族氐族等便与大汉国形成了错综复杂的关系。

尤其是羌族,由于一直奉大汉国为上邦,羌族在大汉的庇护下逐渐安稳地发展民生。繁衍兴盛之下,羌人逐渐形成了东、西二羌族。

其中的西羌仍是甘肃陇,青海湟河谷,河西走廊之南,洮岷二之西的羌人。

马超被羌人尊称为神威天将军,在羌氐人中拥有极高的威望。早在汉中之战时便有氐人雷定应马超之邀率七部万余人响应刘备军,牵制了曹魏的兵力。

而这次再来,马超并没有像上次那般高举大旗,他只低调的率领了数十骑,轻装进入了位于金城郡西南百里处的一个足有万余人的羌人部落中。

这羌人部落里有许多见过马超的人,所以他一来到就被人认了出来。随后,震惊的部落子弟们便将神威天将军驾临的消息告知了部落之首领。

首领迷当听后,匆匆来到了外面,在看到马超后,他顿时惊骇的行礼道:“天神护佑!真是天将军本人!迷当拜见天将军!”

马超对这位老熟人抱以微笑,随即用羌人的礼仪回礼道:“迷当王,别来无恙乎?”

“一切皆好!天将军,快快入内!”迷当热情的上前拉过马超的手,随即边招呼属下去准备酒肉边带着马超等人走向内里。

羌族好战,且好随时喝酒吃肉,故而待宾主落座时美酒已至身前。

“天将军,迷当敬你!”迷当大王的脸色微红,似乎已是喝过些许酒,不过看到马超后兴奋的他也顾不得其他。

马超配合的举碗而起,两人豪气的连欣三杯后才暂时停了下来。

这时候,肉已经摆上了桌面。迷当顺势招呼道:“天将军一路至此甚是辛劳,快快用些肉食。”

“暂且不了,路上已用过。”

“既如此,不知天将军到此所为何事?”

见他婉拒了吃肉,迷当便觉得马超应是有话想说。

马超轻笑一声,那张俊逸的脸上下一刻突然泛起了些许肃穆,“吾欲请迷当王助吾一臂之力,重掌西凉之地!”

迷当手中的肉啪嗒一声掉在了桌上,他很是震惊地看向马超,随后又皱眉而低头,最后颇为不解地问道:“如果小王没记错,天将军似乎已属大汉国汉中王麾下,如今再夺凉州是?”

马超第一次起兵征讨曹操失败后,便回凉州召集诸多羌兵援助,随后围杀了凉州刺史韦康…但却因韦康的旧部坚守城池而久攻不下,待曹魏来援后,他便只能带兵从凉州退走。

而如今又回来了凉州,这般兜兜转转,莫非是还对割据凉州之事有心思?

“哈哈哈,迷当王不必担忧,吾此次并非为私心而来,吾乃为大汉国之复兴而来。”马超这几年在眼力见这方面做了颇多锻炼,如今一看迷当那犹豫的神色便大致猜到了他心中所想。

迷当疑惑道:“大汉之复兴?如此说来,天将军是奉汉中王之命到此?”

马超摇头复曰:“吾乃受大汉国天子及大汉国汉中王二人之命到此!只为兴凉州之众,征讨逆贼曹操!”

“这?”迷当惊骇而起身,他匆匆跑到营帐外左右看了看,又向侍卫嘱咐什么后才折返到马超的身前,压低声音道:“天将军,此话当真?你有大汉天子之诏?”

“然也,昔日吾父与汉中王殿下一同奉天子血衣诏,奉命而讨贼,随吾父身死,但汉中王尚在!马超尚在!”

说完话的马超从怀中拿出一份染血的丝绢,将其递向迷当。

识得汉字的迷当连忙恭敬地接过,并小心翼翼地打开浏览。待从头到尾读完后,他心下已相信了马超的话。

沉吟些许后,迷当将血诏放还到马超身前的桌面上,行礼而问道:“天将军欲让小王作甚?”

“应汉中王之邀,与我军共同起兵,先控凉州,再讨雍州!”

迷当地瞳孔猛然一缩,他没想到马超与刘备居然想一举拿下整个雍凉!

“天将军…小王治下人仅万余,兵仅五千,如何能成这等大事?”

马超伸手晃了晃手中的血诏,声音颇为自信的说道:“逆曹于汉中、樊襄二地接连败退于我军之手,如今汉中王之声势已席卷整个大汉!迷当王仅需与超一同借天子诏收揽群羌,便可一举平定西凉!”

“这…”迷当依旧犹豫,他当然知道曹魏败了两场这事,可曹魏占据了整个中原,实力之强大堪称天下第一,纵使自己助蜀中拿下凉州,又怎能保证曹魏不会打回来呢?毕竟昔日随马超反叛凉州后,曹魏那无情地屠刀依旧历历在目啊。

在他沉思之际,耳边突然传来了马超那看似随意却如同惊雷般的话语。

“迷当王,曹操要死了。”

魏王曹操…要死了?迷当一时间有些懵,已被震惊到目瞪口呆。

“曹贼已病重。”马超继续说着,待迷当地神色稍微缓和一些后,他又开口道:“汉中王言:若迷当王能助我军拿下雍凉,你之部落便可永为大汉之羌族,而你,可永为羌族之王。”

听到这里,迷当已然心动。

“我军正在赶赴凉州的路上,统兵者段鸿,乃镇杀东吴大都督吕蒙之人。而我,也将亲率西凉铁骑,再次于凉州大地纵马狂奔!”

这话说完,迷当已再无犹豫,他猛然拍桌起身,捶胸而礼道:“愿随天将军再次驰骋西凉,同心同力,虽死不悔!”

马超满面笑容的将迷当扶起,虽然他清楚这位羌王是确认己方胜算大才选择合作,但他并不在意迷当是不是真心合作。

只要迷当愿意入伙,汉羌的这次合作便能拉开其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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