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竹纪年:三清山 第28章 白云道院

作者:穗乐里 分类:修真 更新时间:2024-04-10 17:56:55
最新网址:www.haiyunw.com

第二天清早,郭家马车队,缓缓离开了青竹观,不到半天功夫,来到白云道院地界。

又行驶了一段距离,终来到了道院主城,经过守城门卫,查验道衙核发的路引,方可被批准进入城内。

郭嘉拉开马车车帘,映入眼帘的一幕,让他感觉到一丝吃惊。

他举目所见之处,无论从城池规划,还是各类设施,以及居民房屋的建设,规模都与青竹道观不相伯仲。

不由为之赞叹,

“说是白云道院,实则白云道观。”

一旁管家刘全,听到自家大少爷赞叹,也连忙搭话。

“这老爷家乡,可真是阔绰。刚进郭府当差时,我曾听闻老爷讲过,这白云道院,当年曾向三清宫申请,从青竹观里独立出来。”

郭嘉闻言,不由又好奇。

“我却不知,竟有此事?”

刘全一脸谄媚,

“只可惜时任青竹观观主纯阳子,亲自去三清山面圣,在两位道君老爷面前,说了一句话。”

“这白云道院,想要独立,并升格成白云道观的努力,就全部白费,彻底付诸东流了。”

郭嘉却更是好奇,

“那纯阳子说了什么话,如此厉害,这三寸不乱之舌,却是纵横捭阖,对后世影响极其深远。”

刘全见到少爷垂问,自然不敢让少爷多等待,立马讲了出来,

“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郭嘉若有所思,倒是一旁的郭树清,没有听得明白,开口问道,

“此又意欲何为?”

刘全敢忙为小少爷解惑,

“小少爷明鉴,白云道院若是独立,这南三院,其余二院看在眼里,肯定惦记在心上,怕是纷纷要求独立,如此这青竹观便不复存在。”

“须知这青竹观还有北三院,南北之间隔着一条清江,若是没有青竹观居中统筹,南北间的双向交流,就会断送。”

“如此,双方发展都会受到影响。”

就在刘全还要往下讲时,车队忽然停了下来,只是却非主动,而是被一辆马车拦住去路。

马车之前,站着一个二十六七岁模样的年轻人,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手执马鞭,用手指着郭伯,神情颇为倨傲,

“你这夯货,从哪里冒出来的杂碎,竟敢挡住我们郭家去路,识相的赶紧闪开,别耽误我们郭家办事。”

“不然要你们好看。”

说罢,竟是一记马鞭,直接挥向郭伯。

郭伯只是一凡人,又不曾习得武经,他人老气衰,反应不够敏捷,猝不及防之下,眼看就要被马鞭抽中。

却见一道青色符箓,从郭伯身后车厢内飘出,眨眼间化作一道电光,那马鞭被精准劈中。

力道控制刚刚好。

下一秒,马鞭便化为一团灰烬。

原本桀骜不驯的青年人,见之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同时也有些吃惊,

“符箓?”

不过却是强装镇定,同时也不甘示弱,刚想从自己怀中掏出法器,予以反击。

却被一声喝住。

“元儿住手。”

这青年男子,如被施了定身法术,乖乖停下手中动作,只是面色仍有不忿,

“不就是道法,小爷我也会。”

此刻,郭忠掀开马车围布,往车外望去,扫了一眼这年轻人,又往年轻人身后马车瞧去。

青年人背后的马车,也同时掀开围布,双方隔车相望,只见对方外貌长相,却与郭忠颇有一分相似。

两人相见之下,却都颇为意外。

原来那人,乃是白云郭家嫡系长孙郭淮,那挥鞭之人,正是郭淮长子郭元。

郭忠见这长房嫡孙,眉宇间隐有焦急之色,不由问道,

“叔叔行色匆匆,却是有何要事?”

按辈分来排行,郭淮正是郭忠长辈。

郭淮见到自己这侄子,两人已有数十年未见,神色稍有些尴尬,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可什么都没说,只是又放下围布,催促马车快些走。

郭忠只好讪讪道,

“大水冲了龙王庙。”

赶紧让郭伯指挥马队避让,嘴上自顾自嘟囔,

“我这兄弟,性子倒是有些急了。”

郭元初见郭忠,还有些意外,觉得对方面孔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当听到对方,喊自己父亲一声叔叔,才反应过来,对面之人身份,正是自己平素从未谋面的堂哥。

不禁冷笑,

“一个奴婢之子,竟敢装腔作势拦路,不要以为中个秀才,就有什么了不起。”

这一阵抢白,让郭忠脸色青一阵,紫一阵,场面气氛好不尴尬,

只是郭忠没有说话,那青年显有急事,便与身后马车一道,匆匆往城外驶去。

现场发生的一切,都落入了郭嘉眼中,他还没有开道禁,眼下还是肉体凡胎,没有功名傍身,却只能沉默旁观。

不过在心里,已悄悄给对面父子俩,打了一个大大的叉,秋后问斩的那种。

郭忠放下围布,车队缓缓开拔,车厢内,夫妇俩交流道,

“我们也就上一次祭祖大典才来过一次,后面寻常祭祖仪式,都不曾参加。”

“这次,你却是新添了个弟弟。”

张映秋满脸不屑。

郭忠缓缓开口,

“我们自城外而来,他们应是往城外而去,如此着急,不知所谓何事?”

张映秋面露凝霜,正强直压着心头怒火,

“你们郭家这长房嫡系,真是厉害,刚刚那父子俩,有把你这当侄子的,和做堂哥的,放在眼里吗?”

“你那弟弟,好生没有教养,哪有对堂哥如此说话,还出言讥讽,在他眼中,你哪里是这郭家主子?”

“分明是个下贱仆役。”

郭忠面色铁青,知晓妻子说的乃是大实话,可惜自己在族内,一向地位低下,不巧今朝如此受辱,却落在了妻儿,及随行管家仆役眼中。

自己这家主颜面,如今已荡然无存。

只能默不作声,聆听妻子训斥。

“你管他们什么急事?那小王八犊子,不就是有个举人老子?”

“举人有什么了不起?”

“你也有个院长老泰山,在他面前又何须多让,扫了自家威风,凭空短了志气。”

“我看他们那么急,这一定是要死人了,就不知道这郭淮他们家,谁死了?”

张映秋前几句,是为丈夫鸣不平,最后一句,显然却是气话。

只是这却好像提醒了郭忠,

蓦然,他脸色大变,

“城外是郭家老宅,宗祠设在那里,只有重大事情,才会启用。”

“这些年我虽身处东林道院,对族中事务知之甚少,不过去年接到三哥书信时,却听说老族长身体不大行了。”

“我这叔叔,向来深得祖父喜爱,也是继祖父之后,族里第三个举人,须知他父亲郭纯,当年也是中了举人,不似我们三房一脉,始终是凡人。”

“一直延续到我这里,才出了一个秀才。”

郭家一门三举人,早就在白云道院,流传开来,成为一段佳话,特别是中举三人,皆是出自主支长子一脉。

这便为家族权力传承,提前定了调子,为长子一脉接班,奠定了群众基础,不管在族内还是族外,都形成了广泛共识。

张映秋闻言,又忍不住出言讥讽,

“看来你们老郭家,要换天了。”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
开启瀑布流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