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军无情的饭香味,
断断续续地一直飘到了三更时分,
随着一道道严厉的军令声,
魏军才吃完了食之无味的晚饭,
被强迫着躺进了军帐之中。
刘序等人,
也已经趁着对面嘈杂,
带领着士卒们砍伐完了半山腰的树木。
吃了馒头酸辣粉的汉军们,
都是生龙活虎,
不到半个时辰,
在南山上搞出了十米宽的防火带。
作为穿越者,
他太知道三国作战的尿性了,
动不动就是火攻。
哪个将领不会放火,那就是不会打仗。
不管张郃放不放火,
这种战备工作必须是要做的。
忙碌了一天,
士卒们都是有些累了。
张大彪拿出之前藏着的营帐来,
再一次支起来。
刘序的中军大帐,就设在山口。
不到片刻功夫,
山顶上已经是鼾声如雷,
只留着十几个哨兵,在轮流守夜。
睡到了半夜,
张大彪被尿憋醒了,站到一棵树底下撒完尿,
突然,他站住不动了。
片刻后,
他来到中军帐外,悄声说:
“参军,我下山去一趟?”
刘序迷迷糊糊醒来,问道:“魏军来了?”
张大彪笑道:
“来了几个蟊贼,我带人去捉了来。”
刘序同意后,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张大彪就气喘吁吁地来了。
“参军,请看!”
刘序早已端坐帐中,
见张大彪与十几个汉军,推搡着七八个魏军进来。
“多谢参军救命之恩。我等投降,着实是迫不得已。”
领头的一名魏军说道。
刘序听了,就知道对方是投降了魏军的汉军。
“他叫王二狗,便是我手下一名都尉。
张郃下令割了他的耳朵,被咱们用投石机救下了。
也是良心不坏,半夜里跑回来了。”
张大彪踢了那王二狗一脚,说道。
“即是如此,张大彪,带他们去吃饭!”
说完话,刘序便倒头大睡。
没多久,
只听得营寨的某处,传来了惊疑的呼声,
还有低低的啜泣声。
随之,一股酸辣粉味随风飘来,
穿过刘序的帐幕,
跨过窄窄的山谷,再一次来到了魏军营帐之中。
此时,
十几名魏军,挟带着硫磺硝石干草,奉了张郃的将令,
正从对面的山坡上蹑手蹑脚走下。
突然窜来的奇异香味,
令他们每个人口水横流,胃里饥饿难耐。
世间竟然有如此美味,
吃起来不知又是什么滋味?
不管怎么说,必然是远超过魏营里的伙食。
魏营里吃的是什么?
野菜粗粥,不但没有油水,盐巴也是少见。
细细想来,
还不如将军们的战马,那可是顿顿都吃豆子的。
“馋死了,想吃不?”
为首的百夫长说。
“哪能不想吃,我看着南山都想舔一口。”
“百夫长,你说人活着为了啥?”
“为了啥,还不是为了一口吃食?我且问你,你当兵是为了啥?”
百夫长接着说。
小兵说道:“也是为了吃粮。哎呀,百夫长,停一下,那味道又来了,我再闻几口。”
说着,便站在原地,张大嘴巴,吞咽着风里带来的香气。
百夫长看着手下小兵们可怜的样子,
动了恻隐之心。
转头看向南山之上,
那座神秘的存在,似乎散发着无穷的魔力。
“兄弟,你们家中还有什么人?”百夫长问道。
“连年战争,早就死光了。”
百夫长一咬牙,狠狠地说:
“既是如此,我们何不去投了汉军。人生在世,哪里的饭不是饭,何苦要在魏营里遭罪?”
不久,南山之上。
刘序刚睡得朦朦胧胧,又被张大彪叫醒了:
“参军,有十八个魏军来投降了。
这一次,是货真价实的魏军。”
看见刘序兴趣不大的样子,
张大彪补充了一句:
“参军,他们都抱着引火的东西,是张郃派来烧山的。”
刘序调整了一个睡姿,
闭着眼说道:
“我已料到此事。
你好生安排,且带他们吃饭去吧!
待下一拨降兵来时,再唤我起来。”
中军帐外,
十几名魏军听了,都是感激涕零,
当即跪在地上,冲着账内磕了几个头,才跟着张大彪离去。
刘序在半梦半醒之间,又听见营寨后传来了低低的惊呼声,
随之便是亲人团聚般的啜泣声。
片刻后,
一股更浓郁的酸辣粉味,
再一次透过中军大帐,向着对面的魏军营寨飘去。
张郃那边,
在派出了纵火烧山的一队人后,
立即又分拨了五千人马,
等到对面南山上火起,便要择机而动。
中军帐内,
所有的将佐们分列两旁,
帐帘掀起,
都是看向对面黑黢黢的山岭。
半个时辰过去了,
就算是爬也爬到了对面,
哪怕是用的钻木取火,也该显出火光了。
偏是很蹊跷,
除了几声夜鸟的叫声,
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山风吹来,
一缕缕奇异诱人的香气,
时断时续地飘来,所有人都在悄悄吞咽口水。
“却是奇怪!”
张郃心中狐疑,面色却是冷如寒霜,
唬得一众将佐们都是心中畏惧。
“再派!
对面山上不过是五六十人,
翻不了天!”
张郃此言,说得掷地有声,
目的是给诸将们吃一颗定心丸。
听见主将如此说,将佐们方才还惶惑的心,
瞬间安定下来。
很快,一支百人队被派了出去。
领军的百夫长,
内心却是不安定的。
身为预备队,他是知晓上一拨人的行动的。
都是战友,
他也知道上一支队伍的百夫长,
那也是甚为强悍的猛卒。
抹黑出去,
然后,便如同泥牛入海,很是蹊跷。
这位百夫长率领着第二拨士卒下山,
内心就是万分警惕。
一伙人蹑手蹑脚,闻着一股股的奇异香味,
再一次摸到了南山脚下。
趁着星光,
他们将干草聚成一大堆,
拿出硫磺硝石来,刚燃起了一点火光,
“砰!”
百夫长只觉得额上被砸中,
惊得双手抱头,
士卒们也都是一阵懵逼。
“怪哉,不疼?”
百夫长摸了摸额头,借着火光,
看见地上一个白生生、圆滚滚的东西。
“却是何物,好像是吃的?”
百夫长将那物件握在手里,
热腾腾、软绵绵、香喷喷。
吃了一口,
嘶……
“竟然是白面做的!好吃!”
就在众人愕然之际,
“砰!”
“砰!”
“砰!”
一阵馒头雨,劈头盖脸地砸下来。
原准备放火的士兵们,
每人都捡了一个,
香喷喷、美滋滋地吃起来。
“我没吃够,拿来,我再尝一口!”
百夫长吃完了自己的,
一伸手,夺过身旁一名士兵嘴里的,
塞在自己嘴里,狼吞虎咽起来。
被夺了馒头的士兵,
敢怒不敢言,眼巴巴望向山顶,
却见以天幕为背景,
有个人站在树后,正在朝着下方招手。
“想吃吗?想吃了就上来啊!”
那人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关爱之情。
北山之巅。
中军帐内。
张郃与一众将佐们,看见对面山下火光亮起,
很快又灭了。
大伙儿几乎是屏气凝神,都盯着黑沉沉的山谷观瞧。
半个时辰之后,
张郃握着将令的拳头,嘎巴巴地响了起来。
“全军出动,随我去对面攻山!”
就在这时,
只见北山坳里,火光升起,映红了苍穹。
紧接着,
就听得那边乱喊起来:
“粮草着火了!快来救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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