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帝案 第24章 卫党败北

作者:陆亦佳 分类:悬疑 更新时间:2024-04-25 17:3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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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莽,朕有孝成皇帝的遗诏,可以诛杀你!”汉帝笑道。

王莽正色道。“陛下,不要诓骗老臣了?所谓遗诏,在宫廷档案里并没有副本。陛下的遗诏乃伪造之物!”王莽心想:本来老臣欲尽心竭力辅佐陛下,可陛下一而再地逼老臣,老臣是不得不才做陛下的敌人了啊!

王莽从容不迫道:“陛下!不是老臣要为难!卫国舅蓄谋已久,私通匈奴,愿开关献城,引狼入室,乱大汉天下!势同叛国,卫氏一族罪不容诛!”

“安汉公,怎么可能?虽然朕知道,匈奴最近一直蠢蠢欲动。但是朕的舅舅绝不会与匈奴勾结的啊!朕的舅舅乃汉室正宗,没有必要做出这等叛国之事来!”汉帝辩解道。

“哈哈,国舅可不是一个蠢人啊!他的目的是要谋取大汉帝国的江山社稷!此外,国舅爷在信都已经盖了一座宫殿。他的财富早就已经是中山国首富了!他这些年私自进京,结交权贵,贿赂犬子王宇!罪证确凿!不容抵赖!”王莽继续道:“从前,臣的叔父王根富可敌国,结党营私,臣就觉得,他是罪大恶极!”

窗外忽然出现一声惊雷。汉帝吓得脸色煞白。

卫宝实在听不下去,大喊道:“陛下,王莽诬陷卑职,他才与匈奴勾结,与宁胡阏氏私通,为此还去过匈奴王庭一段时间,被搜谐若鞮单于封为自次王,并赐名为那谷里,并率军与陈汤将军对峙,他与匈奴单于的关系非比寻常。”

王莽怒斥道:“陛下!卫国舅之言纯属捕风捉影,牵强附会!他是诬陷老臣啊!请陛下明察!”

汉帝笑道:“王太傅!公道自在人心!”

此时,一位少年公子走进殿来,笑道:“陛下,我有安汉公谋反的证据!”来人是王莽长子王宇,他拿出了一份竹简。

汉帝接过来一看,怒斥道:“王太傅!这是匈奴的宁胡阏氏写给你的情书!还说要与你再续前缘!你口口声声说为了汉室,可你却偷偷摸摸干了这些龌龊的事情!难道你早就与匈奴有所勾结?你是不是早就投敌卖国了?”

汉帝心说:这下,王莽老匹夫是难逃一劫了!只要先抓了王莽,再收拾他的同党……

此时,殿外响起了一声断喝:“陛下,千万不要被卑鄙小人所蛊惑啊!”汉帝抬头一看,才发现太皇太后王政君站在他面前。

王政君在宦官曹公公的搀扶下,站在殿门口,喊道:“陛下,难道仅仅凭借一份来历不明的书信,就定王莽乃叛逆之罪!这样做法,是不是太过一面之辞了?”

汉帝笑道:“这信上有匈奴大单于的印玺!难道这印玺也有造假之嫌疑吗?”

王政君冷冷道:“是吗?陛下什么时候见过与人私通之信上还盖着印玺的?这不是画蛇添足吗?这是那些诬陷王莽的卑鄙小人的自作聪明!”

卫宝闻言,吓出一身冷汗,心说:这下完了!弄巧成拙了!这份信反而证明了王莽乃忠臣!

只听王政君侃侃而谈:“况且,即使此事是真的!王莽乃大司马,难道就不能与匈奴人有往来吗?而且此事那么隐秘,怎么会被别所知晓呢?莫非早有人暗中与匈奴有所往来?”

王政君转身瞪着卫宝,说道:“卫国舅!哀家已经查明,你们早就勾结匈奴了!匈奴左贤王就是你们的内应!你们用黄金贿赂匈奴的各部落酋长。只要你们打开城门,匈奴大军即日就可兵临京师了,他们大举南下,就是为了让你能夺取大汉江山!你才是叛国贼啊!不过,你忘记了一件事:你派去联络匈奴的人,乃我们王家人,他已将来龙去脉告诉了哀家!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这要归功于大司空甄丰,他早就派人紧盯关内侯卫宝)

卫宝吓得跪倒在地,哭诉着:“太皇太后!此事都由我一人所为!与我妹妹无关!她不知情啊!”

太皇太后没有说话。此时,少傅甄丰将一盒珠宝拿到殿上。甄丰笑道:“陛下,此乃卫宝贿赂王宇的财物!卫宝还许诺王宇为安汉公!”

汉帝指着卫宝、王宇道:“看来朕是被你们给蒙蔽了!”

太皇太后笑道:“既然如此!请陛下下诏将卫氏一族全部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汉帝点了点头,随即王政君一摆手,卫宝、王宇都被太尉押往执金吾大狱!

尚冠里长公主老宅。听说国舅卫氏一家都被太傅王莽给抓捕了,敬武长公主顿时慌了,额头上的汗珠滚落下来。

一旁的车夫赵胜,见状安慰道:“公主殿下!他王莽乃汉臣,岂敢动殿下呢?难道他是不想活了?他应该知道轻重缓急的!”

敬武长公主心说:这奴才不知事情之严重!王莽连诸侯王都敢杀!何况本宫只是区区一个公主而已!她脸色阴沉着,轻声道:“你看的太简单了!王莽蓄谋已久要篡夺汉室江山!这次,他正好借题发挥,将我们一网打尽!至此,就没有人能阻止他篡汉的野心了!”

敬武长公主擦干眼泪,对赵胜道:“你即刻飞鸽传书到雎阳的梁王刘立那里。让他与真定侯刘杨速速起兵对抗王莽!只要他们能够起兵,我们宗亲才能再次联合起来,必定可以诛杀王莽老贼!”梁王刘立乃梁平王刘襄五世孙,梁荒王刘嘉子,即王位后,荒淫暴虐,无所不为,数次被削户。后被废,徙汉中,自杀。

车夫赵胜紧张地探问:“这样做岂不是太冒险了?一旦信鸽被王莽截获,后果不堪设想!公主殿下,要三思啊!”

长公主怒极吼道:“还三思什么?王莽要对我们宗室举起屠刀了!如果再等下去,就是坐以待毙,死路一条!现在不是他王莽死,就是我们亡!你究竟懂不懂啊?”

车夫赵胜被逼无奈只好写信,随后将密信用火漆封住,装进一个竹筒,将竹筒盖上,绑缚在信鸽的脚上。

长公主望着飞远了的信鸽,心说:总算是有一丝希望了!但愿梁王能够与我们联合起来,诛杀莽贼!

可此时,太傅王莽已经率领执金吾闯入了敬武长公主的府邸。王莽喊道:“公主殿下,卫国舅已经招供了!是你指使他谋反的!还有你写给他的信件!孤已经找人检验过了,确实乃你的笔迹啊!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想到敬武长公主竟然笑了:“呵呵呵……这天下是我们刘氏的天下!你王莽不过是一个臣子!靠着太皇太后的裙带关系,才做到了大司马、太傅!你神气什么!你觉得自己可以谋朝篡位了吗?实话告诉你!就算今天你杀了本宫!他日,我刘家子孙定会为本宫报仇雪耻的!”

王莽也笑了:“呵呵呵……公主殿下!你再也看不到那一天了!你一直在封地欺行霸市,打死数百家奴!你的所作所为真是天怒人怨,你这样的公主,难道就不该死吗?”

长公主冷笑着:“本宫该死!但你王莽就是汉贼!你早该被诛灭九族了!”

王莽续道:“死到临头,还嘴硬!实话告诉你,你的管家赵普已经被我拿获,他带领杀手来行此孤不成,又去召集‘灰衣卫’,可是那‘灰衣卫’已经被京兆尹尹赏给灭了!你真是不该再活着!做大汉帝国的蛀虫!押下去!”

敬武长公主大骂道:“王莽专权,太后无道,无故捏造暧昧之事,诬害刘氏,弟媳竟然也可以逼大姑自尽,天理难容!”

王莽笑道:“知道结局是悲剧,也无法改变,却依然继续,此乃长公主这一生最大的悲哀!”

执金吾将敬武长公主与车夫赵胜一起绑起来,押上囚车。

红阳侯王立乃“探丸郎”案的主谋,探丸郎乃成帝时收受钱财刺杀长安官员的赏金猎人,后被时任长安令酷吏尹赏剿灭,但成帝念及亲情,没有以叛国罪追究,王立幸免于难。后来孝哀皇帝登基,王氏家族因被傅氏、丁氏打压而失势,其时只有王政君的侄子王去疾、王闳还在朝为官,其余王氏都被贬归国,红阳侯王立看准时机,游说太后王政君,未雨绸缪,在王宫外蓄养高手,为了将来夺回朝廷大权做好准备,于是王太后便调拨大量钱财给王立,由他拿着这钱去请“会任门”助其挑选武艺高强的勇士,组建了一支更为隐秘的恐怖力量,这些人都穿灰衣,行动时用灰帛蒙面,被王政君称为灰衣卫。其掌门苏文成与王立结为拜把子兄弟,苏文成乃当年山阳郡爆发席卷四十郡国的铁官徒起义军领袖苏令之子,也是后来赤眉农民起义的前身,后死于执金吾任宏(成帝时任大鸿胪、前汉第三次兵法编纂者)之手。会任门总坛设于山阳郡昌邑,门中之人行事诡异,亦正亦邪。组织结构复杂严密,外人很难破坏,即使破坏一部分,其他大部也不会受到多少影响,其下设有四大堂:青龙堂、白虎堂、风雷堂、朱雀堂;每堂之下设有三舵,分别负责情报、财源、行动。青龙堂所辖函颍川以西,颍川以东由白虎堂所辖,风雷堂所辖河内以北地区,及汝南以南地区由朱雀堂所辖。为了结交朝廷,门中十大武艺高强的长老有五人以股肱的身份加入了灰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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