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成长生真气生,徐言对九字真言法印有了更深的体会。
比如金属长生气,最适合不动根本印,其势立如铁铸。其次大金刚轮印,其势威猛绝伦。
水属长生气,最适合智拳印,其势变幻莫测。
其他法印不是不能用,但效果没有这么匹配和强大。
至于阴阳长生气,匹配性强了很多,最适合内外狮子印,内缚外缚印。
阴阳相生,内外观照,也正合道家散手八扑的意韵。
因此徐言一动手,就打了杜伏威个措手不及。
明明双方功力差着一大截,杜伏威就是被徐言压着打,完全无法体现功力优势。
仅打了十余招,杜伏威才以大袖震退徐言,出口叫停。
“徐先生且住!”
徐言很意外,“才打这么几招。杜总管不会如此轻易承认自己无能吧?”
杜伏威失笑道:“狂妄之人杜某见过无数,但像徐先生这么自信的,绝无仅有。其实杜某只是想问问,你刚刚施展的,可是散真人宁道奇的散手八扑?”
“杜总管好眼力,确实如此。”
杜伏威深吸了口气,“那么,传闻先生为慈航静斋代言人,也确有其事?”
徐言马上摇头,“徐某跟静斋有点关系,但是不多。杜总管如要通过我与静斋拉关系,肯定会失望。”
“那宁散人为何要传你这般绝艺?”
“他没传我。我们只是聊天,聊到武学时他提起过一些,然后我便自行领悟了。”
杜伏威面皮一个劲的跳。
聊了聊,就领悟了?
“若非切实知晓,徐先生在一个多月前还不会武功,杜某一定认为你是在耍笑于我。但现在得见散手八扑,却不能不当面说一声佩服。”
“杜总管的意思是……放我走?”
杜伏威转而说道:“徐先生先惹了宇文阀,后又杀了王薄之子,此刻要杀你者何止千万。只要你肯归顺我麾下,杜某一力为你承担。将来我江淮军基业也非你莫属,难道这份诚意还不够?”
徐言微笑,“实话不大好听,杜总管要听吗?”
“说!”
“杜总管虽是个人物,但你的江淮军却只配陪太子读书。非要说归顺,不是我归顺你,而是你归顺我。现在归顺,我许你一人之下。”
“你也想坐那把椅子?”
杜伏威愣了数息,然后便大笑起来,声震四野。
“徐先生啊徐先生,你若不是疯子,便是古往今来第一狂徒。”
徐言叹口气,“不信也正常。但下次才想通,可就不是这个价了。”
杜伏威仍笑不可抑,“不如徐先生先向我证明,你如何能从我眼前逃脱吧。”
“这有什么好证明的,告辞。”
徐言笑了一声,转身疾奔大江,一个猛子就扎了下去。
杜伏威跟着冲到江边,目瞪口呆。
如果杜伏威不来,对手只一个跋锋寒,徐言会很高兴跟他多玩一阵子。
有这么个陪练,他的慈航剑经经验飞涨,此时已经又涨了几百点。
但跟杜伏威试了下手,马上就感觉一级的散手八扑不顶用,情知自己与这个级数高手仍有些差距,即便用出螺旋劲也无法弥补。
虽然打了他个出其不意,再耍下去会很危险,不如干脆走人。
长生真气起步就是先天,内息气脉之悠长,远胜于任何后天功法。
如果是用水属长生气,这个时间会更加离谱。徐言可以在水里连待几个时辰,都不用露头吐泡泡。
只要他不离水边,就能把危险降到最低。
为保险起见,在水下潜行数十里后,他才于江北一片山林中登岸。
不过,刚刚上得岸来,就听见山林深处传来呼喝与激斗声。
徐言摸近窥视,只看一眼就笑了。
山林战圈内,跋锋寒浑身浴血,正心中叫苦。
围攻他的人以毕玄之徒拓跋玉和淳于薇为首,还有他们带来的随从高手。
最郁闷的是,他先前已经跟徐言激战过一场,而且使用了某种强御气血的秘法。
这门秘法每次用完,都会陷入虚弱期,严重时需要调息数月才能复原。
虽然因杜伏威的出现,消耗不算太大,可此时状态也相当差。
最糟糕的是,自己的剑在先前的恶战中折断了。
对面淳于薇相貌俏美可爱,弯刀却如索命的毒蛇,逼得他连连后退。
脚下一个不稳,就撞在某棵树上,惹得周遭一众突厥高手连连发笑,连淳于薇也被逗得慢了半拍。
可就在此时,跋锋寒双眼陡然迸发奇光,蓦然大喝出拳,重重击在淳于薇刀身。
淳于薇猝不及防下,居然被这一拳将弯刀打脱了手。
眼见跋锋寒飞步抢进,几乎要抓住淳于薇脖颈,一支钢挝闪电般飞到,正抓中跋锋寒手臂,陷进肌肉中去。
那钢挝尾部连着一条铁索,端末正抓在拓跋玉手中,他只稍稍一发力,跋锋寒手臂便鲜血直流。
跋锋寒虽立即发力震脱了飞挝,手臂上却也多了三道伤口。
有拓跋玉插手,淳于薇立即避开了这一抓,而且同时飞起一脚正中跋锋寒肩头,将他踢了个踉跄。
“师妹,此贼既奸又狠,你可要小心些。”
淳于薇接过同伴抛回的弯刀,也是气得俏脸生寒。
“这家伙真是狡猾透了,今天我非亲手杀了他,替大师兄报仇。”
跋锋寒捂着伤臂,心中在急速思索,可无论怎么想,他都想不出办法过拓跋玉那关。
在远处窥伺的徐言也有些犯嘀咕。
接着搞下去,跋锋寒今天要杀青了吧?
他可是男三号,比双龙都像黄师的亲儿子,因为撞上了蝴蝶效应,会死的这么早?
这个人,能不能为我所用呢?
徐言想了想,猛然起身,全速向战圈疾去。
本来以拓跋玉的耳力,应该能提前发现徐言靠近。
可一来他要全神贯注盯死跋锋寒,二来这面江水声杂,徐言的长生真气敛息又很了得,竟被突进到十余步才发觉。
他立刻大喝示警,突厥武者中的几人立刻回头,各自拔出弯刀向徐言迎来。
徐言毫不客气的重拳出击,迎面便以重手将一个突厥人打得吐血旋飞。
散手八扑螺旋劲,对杜伏威不够用,但打这些突厥人却没问题。
徐言连施辣手,一连放倒了向他扑来的四个突厥武者,拓跋玉才意识到来人武功很强,手下们抵挡不住。
可在这个时候,跋锋寒也突然借机发力了。
他拼着肩头再挨一刀,竟是徒手生生攥住了刀刃,并猛的将淳于薇的弯刀夺了过来。
拓跋玉大惊,连忙亲自出手,攻向跋锋寒。
跋锋寒已夺刀在手,刀光即刻暴涨,奋起神勇与钢挝连碰了数十下,竟是直接将钢挝击飞回去,然后立即向徐言方向靠拢。
在这个时间里,徐言已经又击倒了两名铁卫,突至战圈边缘。
“徐兄接刀!”
跋锋寒大吼一声,弯刀闪电般掷出,直接穿透一名铁卫背心。
徐言刚好赶到,将那死不瞑目的铁卫翻了个身,取刀后回手便砍倒另一名突厥武者。
两人这么一拉一扯,原本严密的包围圈登时破了。
跋锋寒极其狼狈的又勉力抵挡拓跋玉两挝,便已经翻腾到了徐言身边。
而徐言的刀,则及时为他接下了后续的追击。
不过,拓跋玉此时已经抢到近前,一双铁锁钢挝疾风暴雨般施展开来。
徐言也守得很辛苦,感觉拓跋玉就算不如杜伏威,相差也绝对不远。
眼见淳于薇和其他突厥人也兜了过来,徐言又是一声大喝。
“还不先走!”
“哪边!”
“还特么能往哪边!”
徐言一脚踹在跋锋寒屁股上,将他直掼进大江,然后也跟着飞身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