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叔看着围成一圈的丧尸。
各个面目狰狞，身上遍布干涸的血渍，牙缝里还有碎肉，它们都吃过人。
尸群没有袭击他。
但是不安的低吼，让刘二叔感到恐惧，饶是老成历练的他，此刻也没控制住尿了裤子。
李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刘二叔，你为什么要跟过来？”
“为什么？”
他的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愤怒和无奈。
“你马戈壁好好待在茶场不行吗？”
“非要多管闲事不可？”
李涛面目狰狞的把刘二叔拽下车，匕首不停的往刘二叔身上捅。
一边捅还一边怒吼。
“为什么要跟来！”
“为什么！”
“老东西，你自己找死啊！”
刚开始刘二叔还挣扎，捅了十几刀下来，便已经没气了。
李涛无力的把刘二叔丢在地上。
然后一个人走到旁边，默默的点上一支烟抽着。
他的心情很复杂。
村子里的人，除了李万里，他不想杀任何一个人。
毕竟熟悉的人越来越少了。
尤其是刘二叔。
他一直都很支持自己。
自从当上村长后，他为自己出谋划策，帮忙管理茶场的那些刺头。
可今天他必须死。
儿子的秘密不能被任何人知道，谁知道，谁就得死。
身后传来咀嚼的声音。
他知道是儿子在进食，尽管已经习惯了这血淋淋的场面，但这次他是背对的。
一支烟抽完，又接着一支。
儿子已经吃饱了，他用稚嫩的吼声传达命令，然后整个尸群一窝蜂扑上去。
面目全非的刘二叔，瞬间被分食。
李涛看着儿子，得意的笑起来。
“果然是我的种，变成丧尸都跟老子一样的性格。”
当初混社会那会儿，李涛也很懂照顾手下的弟兄。
女人玩腻了，他会赏给手下。
跟儿子把吃不完的食物，分给其它丧尸如出一辙。
等到刘二叔变成骨架子。
李涛又带着儿子返回越野车抛锚的地方，那里还有一具尸体，生前是江城体制内的一名高级干部。
原本跟对方不认识。
后来聊天的时候才知道，都有共同的朋友，毕竟李涛的灰色生意需要上面照顾。
时不时得打点一下那些老爷。
老爷的这个圈子就那么大一点，相互间都认识，随便说个名字出来都能攀上点关系。
李涛也认了。
他对这个所谓的“朋友”还是给了一点面子。
没想到这货得寸进尺。
仗着自己是干部，还以为这是在江城呢，竟然端着架子。
有时候对自己吆五喝六。
这种人不杀，村长这个位置坐不牢。
这时，候儿子开始趴下去进食。
尽管他已经吃饱，但新鲜的尸体，第一口必须由自己尝，这是尸王的尊严。
其它丧尸站在旁边很安分。
李涛也搞不懂，儿子到底是怎么控制这些丧尸的，问了很多次也没得到答案。
他猜测可能跟儿子特殊的交流能力有关。
有点类似于脑电波。
他可以直接把意识，甚至意志传达到目标的大脑中，哪怕听不懂儿子在吼什么，也可以明白他的意思。
或许这就是控制丧尸的能力。
等尸群把干部的尸体啃干净后，李涛让儿子指挥它们来到油菜田，把自己的越野车推出来。
找个离茶场近的地方把儿子安顿好。
然后才若无其事的回去。
......
一晃到了中午一点多钟。
李万里搬开井盖，清澈的水面上漂浮着一滴绿色水珠，只不过没有晶莹剔透的质感。
是灵水，有点遗憾。
这滴灵水李万里用来浇灌韭菜，现在是春天，正是母鸡下蛋的季节。
鸡鸭蛋每天都能捡五六个。
韭菜炒蛋绝配。
四月底的蜀中，中午气温达到30度，李万里回到小院，坐在铺满月季花的凉棚下，一边喝茶一边抽烟。
休息了半个多小时。
然后抡起斧头继续训练。
这是每天的功课。
抽烟，喝茶，训练，每天重复虽然枯燥，但李万里也已经习惯。
况且偶尔还能控制柳树逗一下刘思思。
给无聊的生活增加一点趣味也不错。
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吃过晚饭后，李万里坐在凉棚下观察刘思思。
这丫头端着一碗番茄鸡蛋面，在阳台上哧溜哧溜的吸着。
年龄小也有小的好处。
没那么多复杂的思想，吃了睡，睡了吃，关键是肉不会乱长，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她成年的时候还得了。
李万里控制着一根柳枝，悄悄伸到阳台上。
趁刘思思不注意，柔软的柳枝轻轻挠她的胳肢窝，小姑娘被逗得差点把碗都丢了。
见柳枝又伸过来想要挠她。
刘思思直接来个狠的，一把抓住柳枝狠狠的咬上一口。
李万里傻眼了。
属牛的吗，竟然啃柳树的嫩芽，正好刘思思把面条吃完了，李万里也来一波狠的，控制着满树枝条一起袭向刘思思。
密密麻麻的柳枝将她包裹起来，就像一个蝉茧，被困在里面疯狂挠痒痒。
虽然听不到声音。
但李万里基本上可以脑补出，刘思思清脆活泼的笑声一定很好听。
等到柳枝散去。
她已经浑身无力，躺在阳台上喘着粗气，等休息够了才起来，指着柳树不知道在说什么。
看样子又生气，又开心。
快乐是可以传递的，无形中也治愈了李万里的孤独。
多了个解闷的对象，生活也有了一丝生趣，不至于孤独成疾。
对刘思思来说同样如此。
渐渐地，夜深了。
迷雾笼罩着寂静的村庄，无处不在的丧尸在咆哮，只不过无法传到更远的地方，以至于给人一种丧尸很少的错觉。
半夜的时候，大黄发出警报。
三头进化丧尸游荡到小院附近，李万里被警醒后，立刻控制三角梅将其绞杀。
然后又倒头睡大觉。
另一边。
刘思思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床头的水杯掉落把她惊醒。
小丫头立刻起床，抓起踏张弩来到阳台。
不知何时，院子里多了一头丧尸，不过它没有撞门，说明只是普通丧尸。
刘思思赶紧抬起踏张弩朝楼下面准。
然后扣动弩机。
一颗钢珠射穿丧尸的脑袋，没有任何压力。
轻轻吐出一口气，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想观察一下附近还有没有其它丧尸。
一眼望出去，却令她大吃一惊。
路灯的尽头，迷雾笼罩的黑暗中，一群丧尸缓缓走出来。
它们跟别的丧尸不一样。
迈着有序的步伐，没有低吼，没有张牙舞爪，仿佛是一支训练有素的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