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
李锋瘫在家中软铺睡去时，已近黄昏。
睁眼醒来后，仍是黄昏时刻。
“原来才睡了一会，感觉睡了一天。”
黄昏的光透过玻璃窗，他揉了揉眼皮。
眯着眼，右手在软铺上乱抓，找到手机后，点开屏幕。
“我曰—！”
“睡了一天啊！”
在软铺上惊坐起来，扇一把自己的脸，再看一眼手机屏幕。
确定无疑。
李锋睡了快24小时，难得一天假期就这么睡没了。
好在精神气恢复很足，双腿的酸痛也没了，或许昨晚回家用冰袋敷了一下膝盖，起了点作用。
解锁手机屏幕，发现有两则未读讯息。
一则是哈斯先生发来——「年轻人，你的身价又涨高了，接近4000万」
“还剩一年半的学徒合同也能涨到4000万？”
曼联队又搞事，抬价了？
无所吊谓。
李锋面容得意起来，认为短合同也能让自己身价高涨，说明自己实力强劲。
他直接冲个热水澡，过程中连同洗脸，刷牙也一起搞定了。
右手搓头，左手刷牙，再搓把脸，胡乱冲个身，算是干净了。
随便搞点吃的填肚儿，又瘫在沙发上，点开第二则讯息。
球队联系人员专门提醒各位队员——「明天训练延后一小时，早晨九点开始」
李锋嗬嗬笑两声。
“延后一小时就能让队员们休息充足？搞笑呢。”
“就怪阿里那家伙，软蛋一个。”
两天假期变成一天，李锋的怨气未消，跟父母语音聊会天，眼睛越眯越细，又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从九十分钟的比赛直到三次高强度训练，体能消耗过大，想彻底缓过来，有点难度。
翌日清晨，眯开眼，精神高振，可算睡饱了。
回到训练中心，经过大门外停车场又碰见助教。
李锋挥手打招呼，笑脸盈盈着。
助教脸色一沉，敷衍地点了点头，快步进去中心大楼。
李锋放下右手，笑容一滞，更冷哼一声。
“真是的，你冲刺斜坡跑倒数第一，还怪我带头起哄了？”
“身为助教，也该注意自己的体能情况嘛。”
“菜就多练！”
又经过健身室，队长哈里凯恩回来更早。
李锋推门进去，竖起拇指道：“队长，别跟我一样，染上疯狂训练的恶习。”
哈里凯恩有些无趣，无法明白玩笑话，淡淡一笑道：“还有两天就复出比赛，我必须抓紧时间活动起来，提升状态。”
李锋凑近去，低声问道：“百分百决定了？打封闭出赛？”
凯恩轻嗯一声，转了话题，“波士已经告诉我，你愿意替补出场，李，很佩服你的无私行为。”
李锋也懒得解释，微微一笑，离开健身室。
他与穆里尼奥之间的“约定”，心中有数便行，没必要张扬。
况且，人心隔肚皮。
如果队友们知道“约定”的细节，会否再一次拒绝给李锋传球呢？
偏偏就要添堵，让李锋吃屁。
系统影响心智之下，似乎让李锋对人性有了点防备。
紧接，李锋在餐厅胡乱塞点东西填肚，再去更衣室，早早换好训练服。
“几点了？人影都没一只，累坏了？”
队友们稍后才到，李锋独自前往训练场，发现穆里尼奥已经在场上摆放着标识碟。
“波士！早上好！”
气壮如牛，故意让穆里尼奥知道，自己睡饱了，又可以上场作战，甚至还可以来一场阻氧训练。
穆里尼奥专心摆放着标识碟，冷冷道：“你过来，我有事要聊。”
李锋起步猛冲过去，快接近之时，刻意展现一下交叉脚步伐。
穆里尼奥转身后咧嘴一笑，“18岁就是好，再过几年，你会选择慢慢走过来。”
“波士，我有的是力气。”李锋原地一下跳高，当做热身。
穆里尼奥神情平静下来。
“新人，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吧？”
“再把难度加大，你敢吗？”
连番直问，李锋眉额一皱。
要说，以替补身份在剩余的比赛时间里踢进一球，又必须连场完成如此任务，否则下半赛季只能在替补席上度过。
这已经很高难度了。
狂帅竟准备将难度再次加大。
李锋心中多少有点发虚，但要他在穆里尼奥面前认软蛋，没门！
“波士，难度你随便加，对我没有一点影响。”
语气中颇有气势，成功引起穆里尼奥的高度注意。
“嗬嗬，真像个准备上场的勇士。”穆里尼奥内里欣慰，接道：“把我们之间约定的细节公开给队友们，你知道会面临什么吗？”
李锋心忽地一揪。
“老家伙玩这么大啊？”
“雄起！”
“别指望我会在你面前认软蛋。”
极快平复心绪，李锋昂起下巴，回道：“面临某些队友故意使坏，拒绝传球，让我出丑，让我下半赛季一直待在替补席上。”
“休息了一天，你家伙又变聪明了？”穆里尼奥讶然道。
李锋耸动下肩头。
“波士，你放心大胆的告诉给队友们，这场游戏我玩得起。”
回应时，李锋脑内快速盘算。
阿里被内部停赛，无碍。
西索科，卢卡斯，奥里耶，甚至恩东贝莱百分百会给自己传球，除非人心难测，算李锋自己倒霉。
其他队友，在训练和比赛中也愿意给自己传球，若果真要使坏给自己添堵，还有终极一法——
自己抢回球权，像当初那样，从队友脚下抢回球权。
比赛中其余时间，有幸控住球权之下，尽快找出射门空间，反正远射值亮眼，一脚发出去再说。
穆里尼奥目睹李锋晃神中。
“新人，你难道想在比赛中抢队友的球权？”
李锋猛地回神，牙齿哆嗦起来，心道：“该死，被你看穿了。”
穆里尼奥会意之下，摇动右手食指，冷冷道：“另加一项规定，禁止去抢队友的球权，那么…这场游戏你还敢玩吗？”
李锋微微一怔，极快收敛面容，必须雄起。
“可以，必须玩下去！”
目光如电，这场游戏玩定了，神仙来了也难改。
不仅是场人性的考验，更是穆里尼奥借机考验李锋。
即便狂帅有自己的“预想”。
“那你还站在干什么？记住回来训练中心的目的。”穆里尼奥沉下脸色，露出威严。
李锋扬起嘴角，很是会意。
独自一人，开始绕跑热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