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记录很快就撰写完毕，被张青放在了一边。
随后他开始穿着防护用品，戴好手套之后，用镊子从袋子中取出硝石。
随后放在天平上称量，记录。
随后放在纸张上，打碎。
量筒测量过滤用水的体积。
把打碎的硝石与水混合起来。
随后把烧杯放在石棉网上，加入碎玻璃防止爆沸，点燃酒精灯。
很快，在众人的关注中，烧杯中的水逐渐沸腾。
而原本看上去泾渭分明硝石开始逐渐缩小。
张青也是同时在用玻璃棒进行着搅拌。
等到完全溶解之后，过滤。
随后放置，等到硝酸钾结晶之后，再进行过滤。
把硝酸钾提取出来单独进行放置。
随后保留一些一次析出的硝酸钾，把剩余的硝酸钾继续融于水中。
然后重复进行一遍实验。
这次的硝酸钾结晶纯度就非常高了。
接下来就是合成爆炸物来测试了。
原始的硝石，一次过滤的硝石，二次过滤的硝石，全部定量取出研磨。
雄黄研磨之后定量取出。
接下来就是测试了。
首先测试的就是原始的硝石和雄黄一比一混合物。
把混合物取出放在石砖上，随后用小锤锤击。
虽然砸过去的瞬间，确实所有人都看到了火星。
但是拿开锤子一看，大部分的粉末还保持着原来的状态，燃烧的粉末数量很好。
这样的东西就别想着做发射药了，还没点燃黑火药呢，自己就先灭了。
看着这一幕，周围的炼金术士神态各异。
有的摇了摇头，有的则是点了点头，他们再次交头接耳起来。
“果然行不通。”
“行不通什么，这是用的不纯的硝石，如果硝石够好结果可能就会变的。”
“是啊，你没看见火花吗？这恐怕真的能行。”
“那又怎么样？想法是那位天才炼金术士的，不是这个小鬼的。”
“你不看他的操作吗？他的动作那么熟练精干，肯定是做过无数实验了，他应该就是那个天才。”
张青听着他们的话，露出了微笑。
看来认同他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随后他继续取出了一次过滤的硝石，与雄黄一比一混合之后，再度放在了石砖上。
伴随着锤子敲击的声音，火光再度浮现。
这次的火光就很明显了，而且众人哪怕穿戴着防毒面具。
也清楚的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硝烟。
拿开锤子，众人立刻兴奋了起来。
“居然真的能行，这次大部分都烧完了。”
“是啊，现在这个程度就已经可以用来做底火了。”
张青把结果记录下来，随后继续用二次过滤后的硝石与雄黄混合测试。
结果不出意料，这次的燃烧更快更猛。
石砖上只剩下少许的残留物了。
“效果更好了，但是我觉得一次过滤好像就足够了。”
“是啊，不过并不是所有硝石都是这个品质，还是二次过滤稳妥些。”
就在他们以为实验要结束的时候，张青却又拿起了纸和笔，在上面写了起来。
几人凑上去一看，原来写的是，“不同比例的雄黄和硝石混合物燃烧性质的研究”
紧接着是实验材料，与刚才的实验并没什么区别。
而实验方法，也只是多出了每种不同程度提纯的硝石，与不同比例雄黄混合测试这一条。
“这样啊！原来是为了继续减少成本。”
“但是有必要吗？这点成本的区别不大吧。”
张青依旧没有开口，只是冷哼了一声，阳平就立刻一个眼神扫了过去，炼金术士就又闭嘴了。
接下来便是重复刚才过滤的操作。
没有离心机，靠重力自然过滤实在是速度太慢了。
但是实验室就是这样的条件，他也没啥办法。
等到提纯这一步骤完全结束，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
随后张青按照之前写下的实验步骤，开始调整着硝石与雄黄的比例。
通过漫长的实验，最后证明了还是两种物质1比1混合产生的效果最好。
这让一直围观看戏憋了这么长时间的炼金术士们忍不住了。
“这不是纯粹在浪费时间吗？”
“就是，最后就得出这个结论？”
张青终于开口了。
“哦？你们看了这么长时间，就得出这个想法吗？”
炼金术士们见到张青终于回话，立刻伱一言我一语的涌了上来。
阳平见状想要立刻维持秩序，却被张青伸手拦下。
“别，让他们说，我倒要听听他们有什么意见。”
这话一出，炼金术士们就更兴奋了。
“我来！测试结果完全没用不是吗？最佳比例不还是刚才的吗？”
张青叹了口气道：“但是为什么一定要用最佳比例呢？”
这话一出有的炼金术士陷入了思考之中。
而有的炼金术士则是脱口而出：“当然是为了更好的效果了！”
结果还没等张青说话，他的同伴就反驳了。
“这东西只是要求在撞击下燃烧，然后点燃黑火药吧，也就是说效果不用那么好啊。”
“是啊！是有用，但是雄黄和硝石的价格不是相差不大的吗？哪怕调整配方，也没有意义啊！”
有人又立刻提出了新的问题。
张青无奈道：“怎么可能不大，雄黄和硝石的价格差距虽然不大，那是建立在我们用量不大的情况下。如果我们要生产上千斤呢？”
炼金术士们纷纷开始计算了起来。
得出的结果自然是非常简单。
哪怕是微小的调整，看上去不起眼的价格，在大规模生产之后，都会发生恐怖的规模效应。
不少炼金术士们看向张青的眼神中，质疑再也消失不见。
他们毕竟是这个时代远生的炼金术士，眼界被这个世界局限住了。
在这个没有工业化的年代，他们根本不会想到大规模生产的问题。
这不能说他们愚蠢，只能说这就是时代的局限性。
“好像确实很有用啊。”
“这样能剩下不少钱。”
几个炼金术士面面相觑。
他们是真的没从这个角度考虑过，因为他们从未被要求生产如此大批量的炼金物品。
但是很显然，这个简单的实验很难让所有的炼金术士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