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就是听到，没听到就是没听到。”
曹孟武正色道，“我能在这事上骗你？”
秦淮茹被吓惨了：“那你们现在这忙，我去医院看我男人了。”
傻柱也信以为真，虚情假意地关心秦淮茹：“快去吧秦姐，东旭的身体最重要。”
秦淮茹一溜烟跑了，曹孟武松下一口气。
有秦淮茹在，傻柱相亲不可能成，总算把她给支走了。
傻柱朝秦淮茹背影恋恋不舍地忘了两眼，转向曹孟武和梁拉娣：“梁拉娣同志，您和孟武在这坐着，我去给二位烧菜。”
梁拉娣神色尴尬：“嗯嗯，做得简单些，别太复杂。”
梁拉娣觉得傻柱和秦淮茹的关系好像有点不一般，自己得警觉着些。
她拉扯四个孩子是不容易，可也不是什么人都嫁。
厨房响起锅碗瓢盆声，没多久浓郁的菜香飘了过来。
梁拉娣神情一振：真是太香了，这个何雨柱，做菜有两把刷子。
曹孟武不失时机地夸起傻柱：“论做饭，雨柱同志是咱们红星轧钢厂一绝。”
“大锅菜、私房菜样样精通。”
当然，曹孟武没有提领导聚餐都请傻柱掌勺一事。这论起来属于喝工人血，不方便往外说。
梁拉娣笑了：“真不错，今晚能饱口福了。”
晚饭做好，傻柱把三菜一汤端上桌。
麻婆豆腐、东坡肉、清炒白菜、肉丸子汤。这一顿饭，傻柱不仅拿出厨艺，还下了血本。
梁拉娣有点不好意思：“太丰盛，叫你破费了。”
傻柱嘿嘿一笑，讨好地看向梁拉娣：“只要您想吃，龙肉都给您弄过来。”
梁拉娣笑笑没说话。
曹孟武抬抬眉，觉得傻柱讨好太过，反而显得浮夸不真诚。
好在厨艺弥补了一些傻柱为人处世上的缺陷，梁拉娣尝完他做的菜后，竖起拇指赞不绝口。
曹孟武及时引导话题，介绍起傻柱的具体条件：“何雨柱同志现在是九级炊事员，轧钢厂主厨，一个月工资就有三十七块五。”
“而且伱看他家这三大间，多宽敞，全是坐北朝南。一出太阳，那叫一亮堂。”
“雨柱他有一妹妹，叫何雨水，今年11，挺有礼貌一孩子。”
梁拉娣心动了：这物质条件，的确没的说。
至于为人方面，一番交道打下来，梁拉娣觉得傻柱还算实诚，讲话直来直去。
梁拉娣唯一放心不下的，是他和秦淮茹的关系。
“柱子确实是个很优秀的男青年。”
梁拉娣冲曹孟武点头道，“他平时肯定非常关心邻居吧？我看他都和那位叫秦淮茹的女同志都管他叫弟弟了。”
曹孟武刚要说什么，傻柱先来劲了：“那是。我平常特别关心秦姐家，经常给她送面呀，肉呀。”
“对了，咱们院里还有个老太太，我隔三差五就跑去给她做饭、送好吃的。她拿我当亲孙子。”
“还有，我们院里的一大爷无儿无女，我打算等他年纪大了，给他养老送终……”
傻柱说话时表情特别自豪，觉得展现了自己乐于助人的品质，全然不顾梁拉娣错愕的神情。
曹孟武不断朝傻柱递眼色，傻柱仍说个不停。
“行了傻柱，就你话多。”
曹孟武不得不将傻柱打断，“梁拉娣同志，咱们去隔壁屋聊聊。”
梁拉娣跟着曹孟武起身离席，傻柱一脸懵地望着两人。
怎么，难道自己说错话了？
傻柱百思不得其解。
进入隔壁屋，梁拉娣不再掩盖郁闷的神情：“孟武同志，你给我介绍的这位何雨柱，他物质条件是很好。”
“可我没法接受他跟一个已婚女人走得太近。还有你算算，这又是老太太，又是一大爷，何雨柱他要顾着多少人啊？工资再高，也全扔里头了。”
曹孟武耐心听梁拉娣讲完，目光坦率：“你说得对，所以何雨柱他才要来相亲啊。真没缺点，不就结婚了。”
梁拉娣不说话。她觉着曹孟武的话有道理，可心里还是迈不过那道坎。
曹孟武能看出梁拉娣的想法，心里很理解。
傻柱的部分行为，着实离谱了些。
“梁拉娣同志，雨柱这人吧，纵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可他有一点好，就是听话。”
“你真跟雨柱结婚，他绝对对你言听计从。”
曹孟武缓缓说道，“我相信以你的性格，驾驭他不是问题。”
“至于秦淮茹，不瞒你说，雨柱确实对她有好感。不过人家只是吊着他，不会真跟他发生什麽，这点你可以放心。”
“因为秦淮茹她婆婆特别厉害。别说秦淮茹丈夫还在世，就算她丈夫走了，她婆婆也会把人看得死死的。”
有些事不能瞒。该叫梁拉娣知道的，还是得告诉她。
只是不能让秦淮茹像先前那样，在梁拉娣面前表演，那样太刺激人。
梁拉娣表情复杂：她本以为傻柱是满分对象，来了才知道，还有坑在里边。
好在曹孟武人实诚，把利弊全告诉她了。
梁拉娣左思右想，决定对曹孟武如实相告：“谢谢你没有遮掩，向我说出了真实情况。”
“我呢，作为结过婚，还有四个孩子的女人，确实不该要求太高。”
“我回去后考虑一下，再征求孩子们的意见。”
曹孟武尊重梁拉娣的决定：“好，婚姻大事，不可儿戏。考虑久一些，也不要紧。”
“谢谢你对我的理解。”
梁拉娣语气真诚道。
梁拉娣觉得曹孟武人很好，没有因为自己是二婚就不耐烦、催促，是很靠谱的介绍人。
对话完毕，曹孟武和梁拉娣回到饭桌边。
饭菜已所剩无几，梁拉娣跟何雨柱简单聊了会，表示时间不早她得回家，下次再见。
傻柱和梁拉娣客气两句，想起了什么：“等等，我还有样东西。”
傻柱离开凳子跑到厨房，从里边拿出俩饭盒：“这里头是糖饽饽，小孩子爱吃，你带回家给孩子们吧。”
梁拉娣表情一愣，感到很温暖。
“谢谢你，你真是太贴心了。”
梁拉娣接过饭盒，对傻柱的印象大有改观。
二婚女人最怕的，就是丈夫对自己孩子不好。
傻柱主动关心孩子，打消了梁拉娣的疑虑。
送走梁拉娣，傻柱眉开眼笑地跟曹孟武回屋里：“你说，我这回的表现能不能打100分？”
曹孟武相当无语：“100分？给你60就不错了！”
傻柱始料未及：“啊？我条件好，做饭好吃，凭啥只给我60。”
真是不开窍。
曹孟武耐着性子，给傻柱一一分析他刚才犯下的错误。
“要不是我支走秦淮茹，你今天这场相亲就叫她搅黄了，你明白不？”
最后，曹孟武没好气道。
傻柱挠挠头，觉得曹孟武说的有很有道理。
认可之余，傻柱产生新的疑问：“那为啥你不给我打0分？”
曹孟武略一沉吟：“因为你最后表现出对梁拉娣孩子的关心。”
“有时就是这一念之仁。”
傻柱深吸一口气，感觉领悟到了什么。
思考良久，傻柱站起身，搬来把椅子，将挂在横梁上的肉食一把清空，送到曹孟武面前：“孟武，拿着。你帮了我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