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小于？”
路过的一名女职工看到二人间势头不对，赶紧护在于海棠身前，防止杨为民像昨天那样发疯打人。
杨为民充满仇恨地看了于海棠一眼，转身冲向广播室。
于海棠和女职工都傻眼了，赶紧追上去。
为时已晚，杨为民三两步蹿到当班的播音员身旁，一把将她推开，凑到话筒上边。
“于海棠，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女陈世美！”
杨为民的怒吼声，随着广播线路传遍了整座红星轧钢厂。
上至厂长书记，下至流水线工人，全部听到了这一记怒吼，感到不知所措。
杨为民喊完想跑，被赶来的广播站职工们一拥而上打倒，五花大绑关在角落。
厂长、书记、宣传部长等班子成员全部派了人过来，询问情况。
红星轧钢厂是一个拥有数万干部职工的国有大厂，广播内容通常为高层指示精神、最新社会政治动向，厂领导讲话。
今天闹出这么一遭，厂领导都懵圈了。
广播站领导少不得向前来询问的人员解释情况，赔罪认错，表态严惩。
于海棠则哭得梨花带雨，肩膀不停抽动。
没人敢上来安慰于海棠，就连平常和她玩得好的几位女职工，都离她远远的，生怕受到牵连。
“于海棠同志，你是怎么搞的！”
非但如此，厂宣传部长的秘书听完站长汇报后，还批评起了她，“因为一点个人生活中的小事，就造成这么大的宣传事故！”
“你知道影响有多恶劣吗？”
于海棠只是哭不敢回答。
很快，又有几位厂里派来的干部对她进行指责。
还有其他部门的人跑过来围观，对于海棠指指点点。
于海棠再也受不了，捂着脸发出尖叫：“我死了，伱们就高兴了对吧！”
声音未落，于海棠披头散发地冲出人群，跑上楼梯。
在场干部们不明所以，直到广播站长一拍大腿：“坏了！”
广播站长追上楼梯，其他干部们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广播楼顶层，于海棠站在边缘位置，手指跟上来的站长等人：“你们逼死我就高兴了，对吧？”
“我今天就死给你们看！”
厂长结结巴巴：“海棠同志，你别误会。我们只是……只是一时激动，口不择言。”
“事情主要过错在杨为民，不在你。”
于海棠只冷笑，不答话。
广播站当家花旦闹自杀的事，很快被汇报到厂领导层。
杨厂长亲自下令，要求一切认识于海棠的人前往广播站劝说，务必阻止她跳楼。
曹孟武这边早在杨厂长下命令前，就得知消息赶到广播站。
“海棠，你还年轻，路还长，犯不着冲动。”
广播站顶楼，曹孟武朝于海棠大喊，“没必要因为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于海棠回头看向曹孟武，嚎啕大哭：“全厂都听到了，都听到了！”
曹孟武极力宽慰：“公道自在人心，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很快大家就能分辨出谁是谁非。”
于海棠哭泣摇头，一只脚探出天台边缘：“我不信，真像你说的，我会被逼到这一步？”
曹孟武苦苦相劝：“厂里事后发公告，恢复你的名誉，问题就解决了。”
“真犯不上走极端。”
于海棠寻思的心淡了些，把脚收回：“厂领导真这么说了？”
曹孟武还没来得及回答，于海棠因为没保持好平衡，身体朝前方栽去。
曹孟武二话不说，一个箭步上前搂住于海棠的腰，将她从死神手中硬生生拽回。
于海棠吓得面如死灰，趴在曹孟武怀中拼命喘息，浑身上下都酥了。
即将坠楼那一刻，于海棠才意识到死亡有多可怕，生命是多么可贵。
后方干部职工们一起冲上来，围着于海棠嘘寒问暖。
“让海棠静静吧！”
曹孟武大声道，“她需要时间恢复休息。”
广播站长立即从人群中开辟出一条通道，由曹孟武扶着于海棠下去休息。
休息地点是广播站的一处单间，站长请求曹孟武陪着于海棠，防止她再想不开。
屋子里，曹孟武和于海棠在窗边静静伫立，望着外边的阳光明媚。
经历过劫难，于海棠虽不再寻死觅活，可心情仍旧低落：“你说，我还能在轧钢厂继续呆下去吗？”
“能啊，为什么不能？有错的又不是你。”
曹孟武宽慰道，“而且不管别人怎样想，我始终理解你。”
于海棠泪眼朦胧地看向曹孟武：“真的吗？你可不能骗我。”
“真的。”
曹孟武看着于海棠眼睛道。
于海棠樱唇颤抖，张开双臂扑入曹孟武怀中，紧紧抱着他：“呜呜呜，我现在只相信你。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曹孟武一手保住于海棠纤腰，一手轻抚她后背上的秀发：“嗯，快别哭了，我不会离开你。”
于海棠哭声慢慢变小，只剩肩膀还在抽动。
等到肩膀的起伏停止，于海棠扬起脸看向曹孟武。
曹孟武明白，这是在发起允许进攻的信号。
“唔……”
随着于海棠的一声轻呼，曹孟武亲住了她的樱桃红唇。
亲了一会，曹孟武还觉得意犹未尽，动手解开于海棠的棉外套，接着是毛衣……
最后，于海棠上半身只剩一件背心，曹孟武的大手在上边肆意驰骋。
于海棠闭着眼不说话，脸蛋贴在曹孟武胸口，任由他施为。
……
足足半个小时后，曹孟武才放过于海棠，帮住她穿戴整齐。
为防止外人看出猫腻，曹孟武还打开窗户，给于海棠吹了会冷风，好消去脸上红晕。
窗户关上后，于海棠幽幽看向曹孟武：“我知道你有媳妇，还没过门。”
“你们科室人告诉我的。”
曹孟武神情坦率：“没错。我媳妇人很好，也很漂亮，我不会抛弃她。”
于海棠俏脸含嗔：“哼，就知道你会这样。”
曹孟武拉起于海棠小手，在她手心挠了挠：“不过你放心，我也不会抛弃你。”
“哎，痒……”
于海棠想把手抽出来，却怎么也无法成功。
直到曹孟武松开，于海棠才得以抽出小手。
“那就这么说定了。”
于海棠幽幽道，“你可得保守秘密，别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