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慈父 第1章 昏迷

作者:又一重山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4-03-29 14:5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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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四年二月(公元1624年)京城。

南方已临近开春,而北方却还是寒意森森。

“早睡早起,保重身体~”

“咚——咚!咚!咚!咚!”

寅时五更,城内各处传来打更人的梆子声,随着公鸡此起彼伏地叫嚷,城内各处的油灯亮起,大明的政治中心,苏醒了。

紫禁城内,早起的宫女和太监们,揉着带有困意的眼角,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夜值的侍卫听闻鸡鸣后,也三三两两地悄悄伸展冻僵的手脚,打着哈气,强提精神。

临近换岗,主官必然是要巡视的。

大皇子寝房门前,宫女绿娥强忍困意点着头。

侍卫们砰砰的脚步声,在清冷的早晨格外清晰,犯困打盹的宫女骤然被脚步声惊醒。

听见隐约的鸡鸣,她推开窗瞧了眼窗外,天空还满是繁星,她伸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气。

“侍卫们换岗了罢...”

她有些无聊地想着。

站起伸了个懒腰,又伸手捏了捏冻的有些发僵的脖颈,随后又将有些发皱的襦裙抒整开。

往旁边撇了眼,瞧见年幼的大皇子还在熟睡。

她放轻手脚走到炭盆旁,见灰白的炭火快要燃尽,于是将还未燃尽的炭火拨弄开,又给盆内添了新炭,随后拿起团扇快速扇了起来。

很快,新加炭块的一角被引燃,泛起阵阵微不可查的青烟,随之传来是股略带刺鼻的味道。

这新炭刚被点燃时的气味,她已闻近十年,再熟不过。

她是滦州人,家中有四五十亩良田,条件不算差,但也好不到哪儿去。

万历十一年(1583年),建州左卫指挥使努尔哈赤以祖、父为明兵误杀为由起兵,先后统一建州女真各部及海西女真、野人女真大部,为抗衡女真,朝廷摊派加税,让本就苦于气候问题收成不好的家里雪上加霜。

当然这些她并不清楚的,但自小开始,家里日子都过的不算宽裕,她却感受颇深。

因为她自打小,便需要替家中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这生火烧炭,更是每年冬时,必不可少的一项。

短暂地思虑片刻,她转身将一旁紧闭的窗户推开了半扇透气。

此时二月,京城依然笼罩在一片萧瑟与寒凉之下。

屋外冷冽的寒意迎面扑来,而屋内的暖风则夹杂着难闻的烟气,朝着向半开的窗口涌去。

绿娥被寒意沾染,顿时打了个冷战,但又怕开窗太大,屋内热气因此都散出去。

于是她换了个方向,拿起一把团扇站在另一边,对着半开的窗口快速煽动着烟气,想将凉风和烟气都扇出去。

屋内渐冷。

新炭逐渐被引燃,难闻的气味也稍散去了些,她便赶紧将窗页合上,隔绝了物屋内外两个世界。

放下手中团扇,她正打算出门透气,突然听见殿下在咳嗽,她赶忙去往床边查看。

只见殿下连咳带呕,好似被什么呛着了一般,她赶忙上前,欲要轻抚殿下的脊背进行安抚。

没曾想手刚伸出莱,殿下却转身头往床上一歪,不省人事。

这番景况,着实吓她一跳,顾不得继续查探情况,她快步冲到门口,冲着门外不远处执勤的侍卫大声喊道:“皇子有恙!传太医!快去传太医!”

...

坤宁宫内,皇后张嫣未着寸缕,只披着一件绒毯,此时正服侍着丈夫更衣。

按理说,为皇帝陛下更衣这种事,都该由太监宫女们来做,但张嫣却坚持要亲手而为之,碍于皇后的坚持,朱由校也并未拒绝。

于是宫女和太监们,只能在阁外候着。

她帮丈夫披上外衣,又系好了腰带,想起了一些事,正要开口,忽然此时的心口传来了一阵的悸动,让她瞬间感觉到有些呼吸艰难。

她轻捂住胸口,面色惨白,而此时立于身前的朱由校,正低头整理着腰带,并未瞧见这一幕。

童年时期的朱由校,因为生母的身份问题,和西李妒忌等因素,并不受父亲待见,相较于其他皇子而言,他过的较为辛苦。

所以很多时候穿衣吃饭等生活小事,基本都是能自己做就自己做。

他将腰带紧了紧后,走到一旁将冠冕拿在手中正欲戴上,突然发现好像半晌不见身后有动静。

于是他回过头,瞧了皇后张嫣一眼,发现她面色紧绷,神情低落,于是误以为她还在因昨日的事难过。

朱由校笑了笑,把手中的冠冕放在一旁,上前一步将张嫣搂在怀内,伸手在她鼻子上轻轻的刮了刮,安慰道:“好啦,别生气了,与朝臣之间的那些杂事,朕自会想办法处理的,皇后莫要心忧。”

张嫣知道丈夫许是误会了,但她并未解释。

她不想让他因为这些事而分心。

并且这感觉来得快,去的也快,刚才还难受的厉害,但这会却感觉逐渐好转了。

张嫣心想,自己或许只是身体一时不适,且现在也已好多了,大不了待会先让太医来瞧瞧便是,待确定有什么问题,再与丈夫分说也不迟。

丈夫如今登基四年了,但却未有几天舒心的日子,每年各地接连不断的天灾、人祸,朝堂上的攻讦、争斗,让这个不足二十岁的年轻人,总是愁眉不断。

身为皇后,不能替丈夫分忧解难,又怎可因一些不确定的事来影响丈夫的心情,去给此时本就愁困的丈夫徒增烦扰。

张嫣入宫至今已有两年半,都说皇后母仪天下,论贤惠,她是无可挑剔的。

而无论是身材样貌,德行才情,她更是极佳,不然也不可能从近五千的秀女中脱颖而出。

“臣妾知道了,陛下去忙吧,

别与那些大臣置气就好。”

张嫣深呼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无名烦躁,面露笑容,轻轻环抱住丈夫,并未表现出什么异常。

朱由校嗯了一声,又捏了捏张嫣的光滑细腻的脸蛋后,拿起冠冕戴在头上,推门而去。

张嫣则将被子裹在身上,坐在床边,望着紧闭的房门默不作声,不知为何,自从刚才心悸之后,她内心有些没缘由的阵阵发慌。

半晌,宁静被打破,门外传来一阵扑天抢地的叫嚷:皇后娘娘,大皇子他突然昏迷不醒!”

....

坤宁宫西暖阁的皇子寝房中,张嫣坐在床边,双手搅在一起,神色紧张。

她望着太医对皇子的诊治,虽然心中万分焦急,但却不敢出声打扰。

太医左手两指搭载殿下细嫩的手腕上,眉头紧皱。

黏腻的汗水将其额头鬓角打湿,他却没有多少心思关注。

而此时的皇子,一脸潮红,额头的发丝被黏腻的汗水包裹,双拳紧握,神色痛苦,胸口的裘衣也被打开,露出白净光滑的皮肤。

一旁的太监按奈不住,焦声问道:太医?大皇子他...”

一旁的张嫣神色紧张,生怕从其口中听到什么节哀顺变的话来。

而太医此时内心却有些纠结,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

他一早被传唤至此时,见到大皇子已气若游丝,脉象几乎断绝,明显火毒入体之相,不出意外怕是可以准备后事了。

但奇怪的是,还未等他施为诊治,皇子的脉象突然变得清晰,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虽不知为何,但皇子状态转好是显而易见的,此时虽火毒症状还在,但起码还有解救的机会。

他收回探出的手臂,正欲转身面向皇后开口说话,却听见大皇子一阵咳嗽传来。

...

“启禀督师大人,宁远城已经修复完毕,我等何日能出关杀敌?”

山海关内,特意从宁远赶来报信邀功的满桂,向坐在上首的孙承宗禀报道。

满桂是蒙古族人,身材高大,彪悍粗犷,但对坐在上首的这个老人,却内心充满了尊敬与敬重,在其面前时,丝毫不敢放肆。

他虽然是个粗人,不会说什么好听话,但他知道好歹。

这北关自鞑子崛起后,便逐渐不得安生。

他原是戍守喜峰口参将,虽然发自内心看不上这些出自辽东白山黑水的野人,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些野人确实给大明确实带来了许多麻烦。

而眼前之人的到来,让这一切发生了改变,他让江应诏制定军事编制,袁崇焕建造营房,李秉诚训练火器装备,鹿善继、王则古处理军需物资;

又让沈棨、杜应芳维修甲仗,孙元化修筑炮台,宋献、程仑购买军马,万有孚采伐树木,祖大寿辅助金冠守觉华岛,陈谏助、赵率教守前屯,鲁之甲救难民,杨应乾招辽人编制成军。

自一年半前(天启二年八月)孙承宗自请督师经略蓟、辽来到这山海关内到如今,短短不到两年间,这山海关内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去年自己和袁崇焕被派往宁远城驻守,祖大寿也被责令修建防御工事,那时督师曾说过:待到城修好,兵练成,诸事具备,便可出关杀敌,无须再缩在关内当乌龟。

如今他便是来报喜的。

“善!”

孙承宗抚掌大悦,随即又问道:“复宇呢?怎么没和你一同前来?”

“回禀督师,祖大人他怕鞑子突袭,便留下与袁大人一起坐镇,特意只让属下前来给督师报喜。”

努尔哈赤在得知山海关变动后,自然是知道若让明军安然将宁远关城修复,今后攻打势必要艰难许多,于是便屡屡派人骚扰阻碍,明军猝不及防下,甚至数次被冲到城下,死伤苦力民夫多人。

“好,好,好!”

孙承宗长舒一口气,他紧皱许久的眉头终于是舒展开来,笑着道:

“老夫这就上奏陛下,请一封进攻的旨意,再求些恩饷赏赐,届时,便是我等反攻之时!”

他转头朝着东北的方向望去,目露凶光,

“努尔哈赤!”

“从今日始,攻守易形了!”

...

张凡有些后悔,坚持多少年不酗酒的原则,在昨天,被自己亲手打破。

不过也没办法,发生的这件事,对他打击确实不是一般的大。

他出生一个四线开外的小县城,家境普通,高中毕业后去了部队呆了两年后,被点燃心中的热血,选择退役搞事业,从基层销售做起,辗转了数个行业,用了近十年时间,总算爬到到了中高层。

事业正盛时,在朋友的劝导下选择辞职创业,然后,满腔热情迎来了当头一棒,他失败了,亏个底朝天,还欠了一屁股债。

其中原因许多,有能力、有认知,也有运气,但好在,他不是个服输的人。

凭着前期的经验积累和失败的教训,咬着牙开始了第二次结果再次失败,不过这次因为有了之前的经验,损失不多,且还积累了一些资源、人脉,也不算亏。

于是他沉淀几年后,又开始第三次。

或许是时来运转,这次他大获成功。

但天不遂人愿,正当他觉得事业有成,欲打算寻良人成家的时候,来自亲密战友的背刺,让他事业差点又跌入了谷底。

财物造假、核心客户流失,公司重要资产被悄悄转移,一心铺在市场和团队管理上的张凡,直到最后双方矛盾激化时,才得知了这一切。

谁能预料到,曾经能共患难的好友,今天却无法同富贵;财务欺瞒,做私单,损公肥私,挖墙脚...

等张凡发现的时候,公司的业务大大减少,而负债却有增无减,并且重要客户群,也都被曾经的好友挖了个一干二净。

他热血上头去找对方理论,却被对方报警说自己寻衅滋事,明明自己才是吃亏的那一方,但最后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耀武扬威,自己却无能为力。

虽然后来起诉了对方,解决了事情,但流失的客户,损失的时间和发展机会,还有破碎的友谊,很多损失都是没办法再挽回的,毕竟再健全的法律,也治不住道德败坏的人渣。

张凡不算脆弱,做销售,尤其是从底层做起来的,没有几个内心是脆弱的,脆弱的人早就离开了这一行。

但他还是被这致命一击打的差点喘不过来气,对他伤害最大的,不是财物和经济上的损失,而是来自“好兄弟”的背叛。

钱没了可以再赚,但被判,远比任何财物上的损失要来的让他痛心。

所以,戒酒多年的他,在昨天的雨夜,把自己灌的烂醉,茫茫大雨中,脸上流下的,说不清到底是泪水还是雨水。

迷迷糊糊中,张凡觉得这会特别难受,头晕恶心,胸闷气短,浑身提不上劲,同时又有一种被人掐着脖子,呼吸不过来的感觉。

身体此时也不由自主的咳嗽,咳着咳着,他突然醒来。

睁开双眼,看着眼前陌生又有些熟悉的景象,来不及思考,大脑传来的阵阵眩晕,让他泛起一股强烈的恶心。

或许是昨天淋浴感冒了吧,他这么想着,起身趴在床边大力的干呕起来。

呕着呕着,他渐渐觉得不对劲,怎么自己声音跟个小孩子一样?

正当他有些疑惑的时候,脑海里涌现出了一段记忆,他瞬间双眼一黑,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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