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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海中讲完了,掌声也渐渐停了下来。

台上,阎埠贵转头看向了易中海:“老易,要不今个儿就到这?”

易中海放下茶缸,心里憋着火,随口应付了句:“你看着来吧。”

阎埠贵心下‘嘿’了声,马蜂窝不好惹吧?

“还有别的事没有?没的话,今天就到这儿了。”阎埠贵朝四周望了望。

郝仁突然一嗓子冒了出来:“一大爷,三大爷,你们可得给我做主啊。有人造谣我啊!”

‘咣当’一声,易中海手一哆嗦,茶缸摔在了地上。

等了半响儿,阎埠贵也不见易中海接话。怕冷了场,赶忙自己接了过来:“去去去,别添乱。你能有什么事,非得让我们给伱做主?“

“贾大妈到处传我的谣,说我看出别人不能生养。这谣都传到厂里去了,因为这事,我们科长都找我谈话了。”郝仁梗着脖子。“这可是会影响到我进步进步的大事!”

贾张氏在台下坐不住了,看了一晚上的戏,怎么还轮到自己唱主角了?

“郝仁!你小子可别胡说!你贾大妈啥时候传过你的谣?”贾张氏拍着巴掌跳了出来。“咱们都街坊邻居的,谁不知道我贾张氏嘴巴严。”

“得了吧,贾大妈。就你那张裤腰似的嘴,见着芝麻都能说成是绿豆。”何雨柱抽着烟,揶揄道。

“傻柱儿!你个小王八蛋再胡说,老娘撕烂你的臭嘴。”

传谣这种事,是打死都不能认的。街坊邻居都知道你传谣了,以后可就连个唠家常的局儿都没了。没了唠家常的局儿,生活还有什么乐趣?

眼瞅着要吵吵起来,易中海不能闷着声了。

拍了拍桌子:“都静静。贾张氏,你坐回去。傻柱儿,你也把嘴巴闭上。”

易中海还是有点余威的。

眼瞅着周圈静了下来,转头看向郝仁:“郝仁,你说贾张氏传你的谣,有什么证据吗?要是没证据,那可是污蔑了。”

郝仁一把拽着贾旭东:“旭东哥,你来给我做个证。贾大妈是不是跟你说了?”

易中海眼皮子一跳,怎么又把爱徒拉扯进来?这郝仁也忒不是个东西。连忙对着贾旭东咳嗽了一声。

贾旭东涨着脸,瞅了瞅贾张氏,又瞅了瞅郝仁,再瞅瞅易中海。终究是没吭声。

“就贾大妈那张嘴,谁不知道。”见贾旭东不说话,下边有人喊出来了。

“前几天贾张氏还说呐,郝大夫一眼就看出不能生养。”

“对对对,我当时也在场。说的好像是贾旭东的相亲对象。”

“就是后来的那个,听说是贾张氏看不上农村出来的。”

“不能生养这种话,也敢乱说。不怕女方过来把她家给砸了?”

易中海连拍了几下桌子,依然没盖住下面的议论声。他不满的看了眼贾张氏:要不是因为贾旭东,他才懒得管这事。

“贾旭东,郝仁都让你作证了。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你好好想想。”

贾旭东依然沉默着。

二大妈突然站了出来:“那可是自己个儿的亲妈。贾旭东还能说她不好?这事也甭问别人,老易家的,老阎家的,咱们仨前个儿早上可都在场,贾张氏一边衲着鞋底,一边说的这事。我可还记着呢,你们不会忘了吧?”

一听二大妈这都直接点名了,一大妈、三大妈只能站出来,点了点头。

毕竟,就贾张氏这大嘴,她们也烦着不是一天两天了。尤其是一大妈,本来就听不得‘不能生养’这字眼儿,偏偏那天贾张氏拉着她聊了半天。憋屈的她,胸口闷了好几天。

“老刘家的!你可别冤枉好人,我可没跟你们提过!还有你老阎家的,老易家的,没有的事你们点什么头。”贾张氏像一只急了眼的斗鸡,昂着脖子,扯着嗓子,叫了起来。“乱嚼舌头的生孩子没屁眼!”

贾张氏后头这句话一出口,场面‘哄’的一声,炸了起来。

三大妈可怀着孕呐,一大妈也一直怀不上,一句话招惹了两家人。

阎埠贵桌子一拍,就要站起来。可没等他站起来,旁边的易中海倒是‘唰’的一声,站了起来。

这时的易中海也不过四十来岁,虽说还没孩子,可也一直努力着没放弃。收贾旭东进厂,那不过是留条后路。

“贾张氏!这么多人作证,你还不承认?赶紧道歉!”

贾旭东在旁边也吓着了,这可真是亲妈诶,嘴上也不带个把门儿的。惹了二大爷、三大爷事小,怎么连一大爷也捎带上了?我以后还要不要在厂里呆下去了?

贾旭东都有点怀疑了:您是我亲妈吗?

郝仁半拉半扶着三大妈,何雨柱拽着一大妈。

贾张氏不傻,相反她很精明。只不过再精明的人,也有说吐噜嘴的时候。

她也明白,这场面不是她能撑住的。眼珠子一转,连忙回头窜进了屋。

众人隔着房门叫唤她,她也不出来,只是不停的叫着:不是我,我没有,别瞎说。然后就传来一阵喊着老贾的干嚎。

贾旭东站在门口:妈,我还没进去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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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务室里,挤满了人。

阎埠贵怕媳妇动了胎气;易中海扶着媳妇说心口疼;二大妈拉着刘光天说是复诊;隔壁的小媳妇要再开点六味地黄丸。

郝大夫一边接诊,一边辟谣:我说的是不好生养,不是不能生养。不好生养怎么办?大力出奇迹呗!

一大妈放平了胳膊,郝仁给她把着脉。良久,郝仁抬起头,看着易中海:“一大爷,一大妈年轻时可遭了不少罪啊。”

易中海也是有些唏嘘:“那年头,谁又没遭罪呐。”

“一大妈这是年轻时冻着了,伤了根本。”郝仁继续说道。

易中海心想:这小子虽然有点不对付,医术倒还可以。

“还不是三八年洪水闹得。那时候没路子去南边,只能沿着道一路向北。离家时还是春夏,还没到四九城就入了冬。好歹是找了份工,活了下来。可你一大妈却是冻坏了。”

易中海的话让屋里的人都陷入了回忆。似乎回想起了三八年春夏发生的事。他们中有人感到后怕,也有人觉得庆幸,还有的人陷入了沉思,久久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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