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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二一,呀二一。”

“白石,别看我,管好你的兵!”

“哎哎哎!别走沟里去!白石!变通!懂吗?变通!”

“刘木!刘木?人呢?”

“卧槽!我没说你这个人,我说你的人!看到没有,都散成什么样了?”

距离上次分两部分编队已经过去五天,金茂把前世学校军训的法子一股脑搬用过来。

站队列、齐步走、前后左右转向、跑步走。

现在不论闽越还是县兵民兵,全都强记这奇怪的口号和训练方式。

问题不断。

闽越兵进步神速,除了跑步走,其他指令有一定的完成度。

唯一的毛病,死脑筋。

只要金茂没下令停下来,就算前面是条河,就是有人不会游泳,都能义无反顾地冲下去。

县兵民兵问题就更大了,新鲜劲一过去,懒懒散散。

带队的刘木外表木讷,内慧其中,总能在队列崩溃的边缘再拉回来。

可惜刘木嘴笨,总是被底下人顶嘴,使得整个队伍很不好带。

当然,这也跟人数有关。

县兵队二百人,闽越兵只有一百人。

金茂焦头烂额之际,总会心想:“要不实战演练算了。”

可这样不负责任的行为,金茂实在做不出来。

榨油工坊这边,选址结束,金茂准备把土胚房建在恶水拐弯处中心。

这里也正好是缙云山盆地中心点,后面要是油菜籽收获,送来榨油也方便。

粘土、石料都选好了,就等开工。

至于种冬油菜籽的事,缙云山无有不应。

当时的场景,估计金茂都不会想到,他的威望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最难办的,反而是种子的问题。

数量太少了,别说改良种,就是本地种都远远不够。

午食。

一天的训练结束,三百多号人围着十几口锅打转。

金茂倒是想一视同仁都吃同一锅饭,可手下人却不这么想,也不是这么做。

吃最好的是二百县兵队,其次白石旧部,再次二十人闽越兵。

鄙视链就这么形成了,县兵队觉得他们跟随金茂最早,理应吃最好。

白石旧部也这么认为,同样,他们也鄙视后来的闽越。

最离谱的是,后来的闽越也这么认为。

幸好金茂不知道这些人的想法,不然都得问一声“为什么啊”。

“茂叔!茂叔!”

金茂正埋头吃饭,他的伙食全队最好,干饭!

隐约听到有人叫他,金茂抬起头,远远就看到金羊挥舞着双手,兴奋地向他奔来。

“列队!”一口闽越语大吼。

金茂还没做何反应,就被包围起来。

“解散!”他好气又好笑地下令。

挤开包围圈,金茂上前扶住要下跪的金羊,伸长脖子张望,“怎么就伱一个人?”

“后面!都在后面!”金羊高兴道:“我太想您了,就急着跑来见您。”

金茂知道金羊没有别的意思,只有非常尊敬他才这么说,顿时很感动。

“好好好,路上可太平?”

“茂叔,您可别小看我,老虎见了我,也得逃命。”

金茂莞尔,他之所以没把刘木扶正,就是把县兵领队位置留给金羊。

在他看来,这俩人配合下,肯定一加一大于二。

大量物资和技术人员即将到达,刚训练完的三百人,在金茂的命令下,前往接应。

结果,在金茂眼中非常差劲的队列,给新来的百人带去极大的震撼。

为首两人,一个叫金云,是金茂堂兄,也就是亲大伯金山的独子。

另一个叫刘方,刘叶第三子刘甘的大儿子。

“仲弟,汝堪比韩兵仙在世!”金云是个书呆子,满口之乎者也。

“你怎么来了?”金茂头疼:“这可怎么送你回去啊?”

“既来之,则安之。”金云自信笑道:“仲弟轻我。”

金茂无语,对刘方却很热情:“伯武(刘方表字),你来得正是时候!”

刘方身材魁梧,读过书,却偏爱打铁,年仅21就成了乌伤县著名铁匠。

“我需要造一间十丈见宽的砖石土房。”

“我是铁匠。”

“我知道我知道。”金茂接着说:“房子造好还要造一个大型的木制榨油机。”

“我是铁匠!”

“知道啦。”金茂反问:“这里没有地方打铁,你不得先造房子?再说了,没有原料哪有铁给你打?”

“…”

“走,给你看看我脑子里的图纸。”

这一百来号人里,只有二十号人是来当兵的,其余全都是金茂要求的各种匠人。

一番了解,金茂头疼地发现,这些所谓的匠人里,基本上都是泥瓦匠。

无奈,全部打发去造房子,专业对口嘛。

美丽的晚霞映红半边天。

金茂把人安顿好,托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住处。

“咦?”

门口跪着两女人,一老一少。

好奇心驱使下,金茂走进一看,发现了新大陆,“世上真有这般身材的女人!”

只见少女瘦骨嶙峋,可该有的特征一点也不含糊,把宽松的灰衣撑起形状。

“可惜眼睛太小了,脸太圆,也不够白,要是…”

金茂驱散邪念,上前问道:“两位找我何事?”

“大老爷,您行行好!您行行好!”老妇也不看是谁,先磕上了。

“娘。”晚霞映红了少女半边脸,另半边也红了,“这是啬夫老爷。”

“啊?”老妇人直起身,见两人眉来眼去,眼珠一转,哭天抢地起来。

“大老爷啊,俺家实在交不起租了,今年冬天可咋办啊。”

老妇人一边哭喊着,一边拿眼角余光打量金茂,见其眼神钩进女儿胸膛,暗自得意。

“没法子啦,只能卖女啦。”

“大老爷,您行行好,就收了俺家小女吧,为奴为婢都是她的福份。”

“啊?卖女儿?”金茂这才回过神来,“你有什么困难跟我说,我帮你主持公道。”

老妇心中鄙夷,认为这是金茂让她提条件,也不含糊:“俺也不要多,给百斛粟米百斛小麦,就够了。”

纳尼?

金茂很想解释,可眼睛就跟长在少女身上一般挪不开,没办法,近两个月没开荤,母猪都能赛貂蝉了。

正在这时。

“郎君…小郎君啊!”吴田气喘吁吁地赶到,面对老妇人时却脸露凶相。

“贱婢,还不快回去!”

老妇人对吴田很是畏惧,嗫嚅着不敢支声。

“咳咳。”金茂询问:“吴老,她们怎么回事?”

吴田眼神多毒,金茂的小动作全看在眼里,心中暗喜,脸上却很严肃。

吴田对老妇人说道:“你回去吧,施氏(少女名)留下。”

见老妇人想开口,吴田直接道:“一女抵十年租,另再给你一家过冬粮。”

亲眼见识一场卖女交易,金茂三观都被震碎。

“小郎君,看您中意这丫头,我就买下来,给您暖床,别怪我多事就好。”

“不!我没有!”金茂矢口否认。

“您说的是。”吴田附和,他知道年轻人脸皮薄,“看您的衣服都脏了,总要有人洗衣做饭嘛。”

“…”金茂左右为难。

最后,吴田使出必杀技:“唉,您若是不要,那就便宜我了。”

“果然如此。”金茂内心狂啸。

原来你是这样的吴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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