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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金茂懵逼中:“哦。”

接着,金茂又问:“先生你说什么?”

“大祸临头?”

“我哪有大祸,先生别乱说。”

“先生你在吓唬我对不对?”

看到戏志才无动于衷,金茂拿眼神看向虞翻:“仲翔?”

经过这段时间疗养,本就硬朗的虞翻气色好多了,收到金茂的眼神,板着脸:“看我做甚!”

金茂知道虞翻还在为之前强行绑着走的事生气,这一路上,金茂可被骂怕了。

亲兵们忍不住偷笑,戏志才又在心里为金茂加一分,不过,他不准备主动开口。

“嘿嘿,先生。”

鉴于戏志才之前的表现,金茂腆着脸求指教:“还请先生明说。”

“哼!”

还不等戏志才说话,一旁的虞翻冷哼:“就是你这妖士,蛊惑我主?”

“哎,仲翔伱怎么能这么说话?”金茂赶紧打圆场:“先生这是在助我,哪来蛊惑啊?”

虞翻脾气顿时就上来:“您还说!诸暨县差点酿成大祸,如今您居然听信妖士的话,要跟朝廷军队作战!”

“会稽南部都尉,那可是秩比二千石的大官,是您的上级!”

“您要造反吗?!”

金茂也冷下脸来:“仲翔住口!难道你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造反?”

虞翻梗着脖子坚持己见:“您都已经做了,还怕我说吗?”

金茂垮下脸来:“仲翔,走走走,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再说好吧?”

“哼!”虞翻不说话,还是傲娇地跟在身后走到人少的地方。

金茂命人戒严,再将戏志才的计谋一步步说清楚细节,他还以为,来的路上没说清楚,才让虞翻误会。

“啊!妖士看剑!”

谁知虞翻听完暴怒,拔剑就要斩了戏志才,幸好白石眼尖,挡下这一击。

戏志才被吓得魂不附体,脸色苍白地靠在墙上,大口喘气。

“虞翻!”金茂彻底怒了,吼道:“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主君?!”

虞翻瞪着血红的双眼怒视戏志才,听到这话,才不甘心地扔掉宝剑,向金茂大礼参拜:“虞翻知错。”

金茂深呼吸,虞翻他不愿过多责备,便堆起笑脸,扶起戏志才安抚:“先生没事吧?”

戏志才也是深呼吸调整,然后笑了:“没想到金乌伤还有这般忠直之臣。”

其豁达的态度,令金茂更加愧疚,然而,下一句就令金茂目瞪口呆。

“虞仲翔说得并没错,我给您的计谋看似处处为您着想,实则不过是我想早日归去罢了。”

戏志才果断承认:“作为您的谋士,杀了我,是他唯一能补救的措施。”

“啊这…”金茂第一次感觉智商被人碾压。

戏志才也想看看,金茂知道真相后的反应。

谁知,金茂第一个动作就是扶起虞翻并道歉:“仲翔,我错怪你了。”

不管被冤枉还是被强迫,虞翻都很刚,然而,收到金茂道歉的这一刻,他却感动落泪:“明公!”

“哎,仲翔,你怎么哭了。”金茂不知所措:“男儿有泪不轻弹啊。”

“臣只是感动。”这是虞翻第一次称臣。

看到金茂转过身来,戏志才戏谑地看向他,预想着接下来的动作。

谁知,金茂一揖到底:“多谢先生如实相告,金茂受教了。”

戏志才错愕,恼羞成怒也好,大笑也罢;就算是装高冷,也没这谦逊有礼更有杀伤力。

“哼!妖士!”虞翻当场点破:“假惺惺做何姿态?”

“你不过是在称量我主肚量罢了!”

“难不成还想投入我主麾下?”

“哎,仲翔别这么说。”金茂很没自知之明:“我早就知道先生想投效我。”

幸好,在场两人都没把金茂当对手。

只见戏志才坦然承认:“我确有此意,所谓君择臣,臣亦择君,我明白金乌伤想招揽我之意图,但还未得到我的认可!”

金茂心花怒放,巴不得两人快点吵起来,他好再展现一波风采。

可惜,他失望了。

暴躁的虞翻很文气地邀请,并率先来到室内,扫榻跪坐,戏志才紧随其后,坐在对面。

两人从辩经开始,到国家大势,再到金茂身上,一直在争论阐述各自观点。

这场面有点像辩论,虞翻拿正面观点,戏志才就拿反面,反之亦然。

虞翻认为,汉朝气数未尽,总有人会出来力挽狂澜。

戏志才就反驳,西北乱象已显,派出名将也不曾平息,山河不稳。

虞翻在易经辩论上占据上峰。

戏志才就拿出兵法韬略,完爆对方。

最后,虞翻认为金茂将来出将入相,必是大汉擎天柱。

戏志才反驳:“如今金乌伤不过冢中枯骨,随时都将灰飞烟灭,没有现在,哪来的将来?”

这一点,就是戏志才耍赖皮了,因为两人信息不对称。

没办法,一轮下来,戏志才明白两人的家学,不在一个层次,他要想获得主动权,得来点偏门。

虞翻拿出算筹,按照《周易》开始卜算,还真被他给算出来了。

“危险来自朝堂?”虞翻皱眉:“怎么卦象显示福祸相依?”

戏志才差点给跪了,你这么牛逼怎么不早说?

还好他常年跟荀彧相处,学到不浅的养气功夫,才没被看出异常。

不过,虞翻终究缺乏关键信息,算不出详细信息,便干脆地低头认输:“先生大才,虞翻佩服。”

戏志才大松一口气,真诚道:“先生博学,志才佩服。”

虞翻却不按常理出牌,展开绝地反击:“比之荀彧荀文若如何?”

戏志才难绷,终于露出破绽,反问:“您是何时看出来的?”

虞翻指了指地上的算筹,戏志才苦笑又由衷地感到佩服。

不过,虞翻跟荀彧还是不能比的,两人不论家学、急智亦或是其他,荀彧都要胜一筹。

光论这一局,戏志才略逊半筹,便道:“先生已知金乌伤危局,可有对策?”

虞翻见戏志才没有当面点破他跟荀彧孰高孰低,心中了然。

虞翻再一次低头认输:“还请先生解惑。”

戏志才获得最终胜利,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摊牌:“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再好的计谋若没有人执行,也不过是空谈。”

“这件事的关键,不在你我,而在金乌伤本身!”

顿时,虞翻如拨开云雾见天明,豁然开然,真心诚意地下拜:“先生大才!”

戏志才赶忙回礼:“先生才学过人,志才佩服!”

两人又一通商业互吹,顿生惺惺相惜之感。

一直在旁听的金茂,本来还很开心,因为荀彧收到信并不是没有回应,这不派戏志才来了!

接着,他人懵了。

“有危险就给我出谋划策啊,哪有要主君去冒险的道理,仲翔,你说是不是这样?”

“先生,您上次献策就很好,您再想想,肯定有别的办法。”

最终,无论金茂心中百般不愿,还是被二人给说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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