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中，她看到一条通天大道上，无数人向她走来。
这些人越过林默，向往另一个方向。
她抬头望去，一座巨大的宫殿悬浮空中。
那些进入宫殿的，无不是当代高手。
林默跟着众人身后，追逐着宫殿。
爬上一步步台阶。
她抢在所有人前面，爬到宫殿之前推门而入。
出人意料。
她开了门，没有进入想象中的殿堂，而是进入了一处藏书的地方。
这里的书很多，比师叔的藏经阁多了无数倍。
她从外围查看书籍。
拳门：
“梅山拳、灵山拳、昆仑拳……”
长兵门：
“河州棍、月牙枪、达摩杖……”
剑门：
“八仙纯阳剑、武当剑、青萍剑……”
刀、弓、斧、镰、镖、鞭、钩、环……
天下所有神兵绝学，这里应有尽有。
“三流、二流……一流。”
当她越往前走，看到的武学越好。
她看到了青衣观的洞元剑法、天罗拳，看到了太极剑。
一直走到最前方，她看到了……
“元一仙兵？”
这一排排，都是元一仙兵。
元一仙兵枪戟戈棒棍杖法、元一仙兵刀法、元一仙兵剑法、元一仙兵箭法……
和李钰的不同。
这是真正的，完整的元一仙兵。
李钰得了其一便可纵横天下，而眼前就是天下武学的聚集地。
这里靠前的书架，全都是秘传武学，而且是秘传中的秘传，武学中的绝学。
完整版元一仙兵仅仅是其中之一。
林默紧盯着这些书。
翻开一页，又翻开全本。
她看懂了。
这些的武学精妙程度，完全超出了自身对武学的理解。
若是换成别人来看，往往会迷茫。
但是林默乃是天生武道灵慧，随心一想，便能将其理解透彻。
“这是，一流？还是秘传？”
她开始一本本翻开，在这些武学之中寻找。
最后，她找到了几本剑法。
这些剑法比李元的洞元剑法高深了不知多少，任意一本流传出去，都是天下震动。
林默明白了什么。
“越往前，武学秘籍就越好。”
他越过秘传武学的一栏，继续往前。
再往里面看去，只剩下一个书架。
靠近书架的每一步都很困难。
这空间好像降下一股压力，在刻意阻止林默。
当她来到书架前的时候，已经喘不过气了。
她倒在书架旁边，伸手随意抓到一本书。
拿在手中
“咦！”
一声惊异中，她在现实中醒来。
原来自己在做梦吗？
一直倒在壁画边上。
她揉了揉头，回想起刚才的梦。
那个书上，居然没有名字。
可惜没有翻开那本书。
林默翻开过其他的书，将里面的剑法都记住了。
醒来之后还能记得一些。
可是偏偏那本无名书籍没有翻开。
看了一眼壁画。
被她擦拭的地方是一座浮空大殿。
天下高手向往之地。
这大殿之上，有几个人影坐在至高之位，俯览全局。
林默在庙里翻找起来。
这庙里有很多剑，一些是赵二拿来卖的。
一些是客人拿来磨的。
林默将一剑握在手中，按照梦境中得来的武学开始练剑。
梦境中的秘传剑法，被她完美复刻出来。
剑法的精妙、强大，让她意识到这不是自己的幻想，而是真实存在的。
“来个负局的！”
外头传来一声叫唤。
林默知道是有人买镜子，立即出去招呼客人。
接下来的几天，她开始磨炼秘传武学。
秘传和别的武学不同，乃是仙武的结合产品。
她看完梦中书只记住了剑法，没记住搭配的各种修行方式。
几天之后，她再次擦拭这面壁画。
林默擦出了灰尘，看到了宫殿的完整形象。
“果然是漂浮空中。”
随后，那种迷迷糊糊的感觉又上来了。
在疲惫中，她再度睡去。
睁眼的时候，人已经来到了存书的地方。
她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再一路找下去。
上次的秘传剑法已经找不到了，反而找到了别的武学。
“只要是秘传就行。”
她默默翻开几本剑法，想要凭借记忆将里面的内容记住。
里面什么搭配的术法，真元的修行方法，她仅仅能够记住，无法理解。
看完之后，又在旁边演练起来。
仅凭剑法，她修成之后能够对比超一流武者。
但必须搭配其他手段才能达到秘传的程度。
“可惜，没人讲解法术部分。”
她遗憾了起来。
又看了一眼最深处。
她鼓起勇气，再度深入进去。
每走一步，身上的压力便会提高，感受到寸步难行。
她咬着牙，蹲在地上，逐渐向前爬动。
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学剑，为什么要执着于武道，向往变强。
她只是生来，便想要这样做。
在这种压力之下，林默脸色发白，又转而红润。
全力的力气加持，也只能移动一两步。
她不敢修行，时间越长承受的越痛苦。
她拼尽全力也要靠近这无名的书架。
“比上次，更难了。”
她明白了。
如此这次不能看到书中的内容，她下次便无法再来了。
林默咬破自己的舌尖，发狠冲刺了一步。
停了片刻又再度起身。
在最后的一刻，来到了书架下方。
林默向上伸出手去。
随便一本。
她只想拿到这里的武学，将其带回现实世界。
随便什么武学都好。
她伸手抓住的，何止是自己的命运。
她用尽全力之后，还没碰到书籍就快扛不住了。
那书架上的书掉落了下来。
落在林默瘫软的手上。
……
青衣观，郎君庙内。
赵二外出回归。
他的背篼里多了很多模糊的铜镜，是客人交付的。
这些铜镜背后写着客人的名字。
他默默将镜子排列整齐，一一打磨。
耳边出现林默的声音，转头看去，她已经睡着了。
看那满头大汗的模样，很快就会醒来。
他来到神像前，点燃了一柱帐中香。
很多年前，赵二有个朋友，人称花蕊夫人。
她喜好调配各种香料。
这种帐中香乃是助眠的，每次见面都会送他一些。
赵二很少用，但一直保留着。
凡人寿命有尽，她留下的东西用一支少一支。
如今见林默将醒，助她沉眠可点一柱。
为林默盖上一层被子，又继续为客人磨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