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中,众人纷纷表态。
一部分的人拿不定主意,要回去与师父请示。
还有七八位如丰平一般果断干脆的,自己能拿定主意的,当场决定要走。
剩下的,则是各有原因,表示脱不开身。
封道祁见情况与预料的差不多,也也并不意外。
…………
时间流逝,由他攒起的一场聚会,热闹半宿。
直到众人都喝的尽兴,这才勾肩搭背,嬉笑怒骂着溜达出城外。
而后由封道祁召出机关木鸢,带众人又回到陆家。
“封哥,明早别忘了哈!”
“对啊,记得带俺们去那秦岭探秘!”
“我回去问问师父的意见,是真想去呐。”
“嘿嘿,明天不见不散……”
众人嘻嘻哈哈,朝着各自下榻的地方而去。
封道祁也回到房间。
想了想,在临走前,又去一遍周管家的屋子。
对方果然还没睡,大晚上拿着一本清代袁枚的《子不语》,看的津津有味。
“周老先生,我是道谢来了。”封道祁表明来意。
老者只是摆摆手:“有什么好谢,说到底,今日那场切磋,靠的还是你自己的本事。”
“小崽子没事快走吧,别耽误老头子我看书。”
封道祁笑道:“有恩必报,丈夫所为,日后有机会,会再来看望老先生。”
言毕,转身离去。
…………
一夜无更多话,直到天明。
温习一夜盗骨图的封道祁,起了个大早。
来到陆家后院时,已经见到不少等候在此的身影。
直到再过半个时辰,等到约定好的时间。
所有前往二十四节谷的人员,都已经集合完毕,共有十七位。
出乎意料的是,这十七人中,许多都是封道祁较为熟悉的面孔。
丰平、陆瑾、吕慈、吕仁、端木瑛、唐同壁、风天养、廖天林、诸葛云晖、郑子布……
“算上我,总共十八人。”
“倒也是个大队伍。”
“好,那咱们现在就出发吧!”
封道祁将来的人再次确认一遍后,就十分干脆的召出木鸢。
木鸢腾空而起,升入高空,向着秦岭而去。
过程之中,十几人都显得很兴奋。
除了极个别内向些,剩下的都在叽叽喳喳交谈着。
封道祁以精气神维系着木鸢飞行,倒也能分出精神,坐在鸟背上,和大家伙一起吹牛逼。
过程中,不知怎么的,总觉得有道落在他身上的视线,显得不太对劲。
直到一番确认后,才发现暗中观察他的,原来是唐同壁那小姑娘。
那眼神…有股说不出来的奇怪。
特别是被他抓个正着时,那姑娘目光闪闪,脸颊发红,倒像是…做贼心虚!
“嘶,唐门的高徒,一直观察着我作甚。”
“莫非俺就这么招小姑娘喜欢?”
封道祁眉头一挑,表面上不动声色。
只是待余光注意到,小姑娘又偷偷看过来时,冷不丁转过头与之对视,咧嘴一笑:“唐姑娘。”
“哎呀!”小姑娘被吓一跳,显得手足无措,慌忙用手梳理着头发,扭扭捏捏道:“你叫俺干啥呀……”
封道祁见对方眼神乱瞄,手上乱动,看着很忙,实际啥也没干的样子,早就看穿其心中慌忙。
于是忍不住哈哈一笑,手掌一翻,从腰牌空间之中,取出块布包裹。
然后递到小姑娘的身前,认真道:“昨日一场切磋,这是你丢出来的暗器。”
“我把还能用的都收起来了,这是你的一份,收起来吧。”
“啊?”唐同壁看着那一块鼓鼓囊囊的包裹,接过后小心打开,确认其中都是些暗器。
“嗯,劳心了,俺多谢…封师兄。”小姑娘点头相谢,脸更红了。
对方小脸蛋红着红着,更显扭捏,竟又突然站起,别过身去,像是四顾茫然的样子……
“哈哈,这天上可没有林子能钻呐。”
封道祁见朵拉姑娘这般模样,觉得有些好玩,像逗小孩似的。
但转念一想对方的反应,又有些不对劲……
“嘶,难道这小姑娘,还真瞧上我了?”
“不行,这可不行。”
“按道理来说,人家以后可是杜佛篙的妻子。”
“老天爷可别乱点谱。”
封道祁嘴角一抽,也不再逗弄小姑娘,开始冷静。
…………
木鸢是古时鲁班机关术产物,铸造技艺繁琐,核心是镶嵌在其中的真炁炉与符文阵。
虽不如鲲鹏巨大,但也能载百人。
虽无法瞬息万里,但日行两千里也不在话下。
接下来的两天,除了偶尔着地休息,剩下的时间,十八人都呆在木鸢上。
终于,就在第三日的清晨。
朝阳升起,照亮大地之时,出现在木鸢下方的景象,已经变成绿色苍茫一片的山岭。
“秦岭何止八百里,人迹罕至,仙迹难寻。”某位好吟诗的剑士李四,站在大鸟上有所感慨。
更多的人则是俯身向下看去,早已被秦岭的恢宏,高空视见的美景,震撼的无以言表。
而封道祁,一边控制着木鸢减速,同时施展【望穿瞳】,让两眼弥漫白光。
扫视山峦之形,望天地之炁,定吉凶之地也。
如今的时代,自然不像后世一般,出行有卫星定位,可以依靠导航指引,误差不过两三米。
秦岭太大,棺山也不过有大致地形图。
再有前人总结出几段口诀,将作为锚点的山体走势记录其中。
通过这些锚点,实现坐标图一般的效果,定位到目的地所在。
这时,旁边突然有一段声音传来。
“寻龙十万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关门若有千重锁,定有王侯居此间。”
封道祁转头看去,发现吟诵这《撼龙经》的原是丰平。
“嘿嘿,封哥,让我猜猜,你是在找那真人遗迹吗?肯定就像说书先生那般,用口诀,还会望炁!对吧!”
丰平跟着站在鸟头上,用手穿出挡风炁罩,感受着狂风吹拂,显的很享受。
封道祁笑道:“不错,的确是望炁。”
丰平好奇:“望的是啥炁?”
封道祁:“夫阳阳之炁,噫而为风,升而为云,降而为雨,行乎地中,谓之生炁。”
“我望的,就是这山川所行,地脉所趋之炁。”
丰平竖起大拇哥:“额听不懂,但觉得很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