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明闻言，沉寂的眼神闪耀出摄人的光芒，一个全新的天地仿佛被瞬间打开。他没有追问对方为何会知道这些东西，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他此刻所想的是，如果将赵开明当做实验目标，对他实验进展会有多大的帮助。至于赵开明本人的死活早已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了。
张子阳果断出言打断了王小明的臆想：“别想多了，以总部目前的能力根本留不下对方身体里的历诡。如果对方想逃，就算秦爷爷出手也没用。一旦你这样做，很可能会打草惊蛇，彻底惊动了对方，到时候我也没办法替你找出对方，只会酿成更大的祸端。”
王小明闻言蹙眉，不死心的问道：“你确定秦老出手都留不下？”
张子阳非常肯定的点头说道：“对方的本体并不在这个世界，秦爷爷或许可以压制对方，对方若是一心想逃，秦爷爷也无能为力。”
“不在这个世界？”王小明明显被这句话惊到了，有些失声的开口问道：“刚刚小强体内的诡骷髅难道也。。。”
“没错！”张子阳点头说道：“我认为历诡之所以杀不死，原因正是这样。我们处在不同的空间，见到的历诡应该算是投影。即使有本体存在的历诡，完整度也是大幅度缺失的那种，这也是我认为驭诡者不能改变结果的原因之一。”
王小明看见秦老平静的面容，显然对此早已知晓。不禁有些颓然的开口问道：“既然如此，秦老为何不阻止我们。”
秦老头摇摇头，平静的说道：“任何能够救赎这里的希望都不该被中断，人活着总要有希望，哪怕这个希望看起来很渺茫。这也是老头子一直待在总部的目的。”
“驭诡者不是希望！”王小明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难道自己一直的坚持都是错误的？想到刚刚张子阳口中“御诡者”突然精神一振，仿佛重新找了希望一般，满是希冀的对张子阳问道：“你告诉我怎么转变御诡者，就算秦老可以复生死去的人，活过来不还是人的范畴吗？”
张子阳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缓缓开口道：“人死了会不会变成诡，我不知道。以目前的能力范畴，大概率复活还是以肉体存在的人。如果可以复活死去的灵魂，而舍弃肉体的存在，是不是就可以做到不死呢。如果为秦爷爷换一个躯体，秦爷爷的灵魂依旧存在，那么秦爷爷本身的能力是存在于肉体之中，还是存在于灵魂之中呢？”
秦老显然也没有预料到张子阳会将实验对象打到一个行将入土的老头子身上，思及自身的职责，也只能无奈的拒绝：“老头子目前还不能死，你小子就不能算计别人吗。”
张子阳闻言干笑一声，才说道：“秦爷爷您误会了，小子只是拿您举个例子，万万不敢打您的注意。”
秦老没好气的冷哼一声：“老头子并不是怕死，只是有些事情只有老头子能做，其他人目前还没那个能力，就算你小子都不行。”
老头子一副被算计怕了的表情让张子阳很是尴尬。只能顺着对方说道：“秦爷爷您真是误会小子了，其实以总部目前的能力完全可以为您换一副年轻的躯体，这样也避免您因年老体衰的问题。”
王小明眼前一亮，大脑飞速运转，片刻后忍不住开口道：“郭凡号称灵位诡，本身的历诡能力就是通过身体内历诡保留意识，若是运用得当的确可以实现秦老的身体转换。另外我记得总部还有很多灵异物品，其中的八音盒也是保存意识类的存在，如此看来总部确实有能力做到这一点。”
秦老头闻言也是若有所思，能活着谁也不愿意去死。尤其是秦老责任重大，如果能够为此世多做一些贡献，必要的付出还是可以接受的。
“这样虽然可以做到薪火相承，依然治标不治本。”王小明再次问道：“驭诡者受历诡侵蚀，精神很不稳定，难保不会出现查漏。这跟你口中的御诡者更是风马牛不相及，你小子能不能不要打哑谜，一口气说清楚。”
张子阳无语了，是我不想说清楚还是你们一个劲打岔啊。感受到秦老头灼灼的目光，只能开口解释道：“首先我们知道驭诡者只是借用历诡的力量而已，且不说借用历诡是本体亦或是投影，紧紧只是借用就可以侵蚀驭诡者的精神，足以说明历诡的可怕。驭诡者都知道能够对付诡的只有诡，如果把人变成诡，然后再借用历诡的力量是不是就可以避免历诡的侵蚀呢。”
“如何把人变成诡？历诡侵蚀的是驭诡者的精神思想，你怎么保证被侵蚀的驭诡者还是以前的人，而不是被侵蚀后的历诡存在。”王小明再次打断话语追问。
“如何把人变成诡暂时不能说。”张子阳沉吟了一会，说道：“保证驭诡者不被侵蚀其实并不难，王教授您是不是忘了我刚刚给你的东西。”
王小明打量着手里的符纸，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道：“这是什么东西？看起来倒像是道家的符纸一类啊，你的能力难道就是通过这玩意释放出来的？”
张子阳点点头，问秦老：“秦爷爷，您认识这玩意不？”
秦老脸一黑，生硬的开口：“别问我，不认识。”看着对方脸上的讪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小王八蛋还想算计老头子，没门！
王小明嘴角抖了抖，若无其事的问道：“这东西只有在你手里才能发挥作用，我们合作的基础在哪里？总不能我做实验，你随身跟随吧，你有那个时间吗。”说着说着，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嘲弄。
张子阳闻言如遭雷击，呆立当场。随即讪笑道：“那肯定不可能的，毕竟我现在能力一般，水平有限，提升能力才是我目前的主要目标。”
王小明忍住越发明显的笑意，再次问道：“那就很抱歉了，我们合作的基础不能达成，我也只能对你说不好意思了。”
张子阳有些呐呐不知所言，脸上尴尬的表情更是挥之不去，最后无奈的说道：“没事，没事以后肯定会有合作的机会。我的承诺依然有效，总部什么事请都可以找我。能力所及，必然尽力。”
该说的已经说完，张子阳也并没有再交谈的欲望，对秦老施礼道：“小子随时恭候老爷子，先去找周大哥叙旧，老爷子告辞了！”说完对王小明点点头，施展诡域离开。
张子阳离开了，王小明再次恢复平静的神情，对秦老缓缓问道：“秦老，您可曽看出有何异常。”
秦老摇摇头说道：“没有被任何历诡侵蚀的痕迹，可以肯定是人类无疑。这小子花花肠子忒多，言之不尽，语之不详，总想套老头子话。虽然个人目的不明确，与总部的方针应该一致。目前看来可以放心交托，不必担心。”
王小明平静点头，内心翻涌如潮。虽然被对方算计，其实并没有过多的在意。只是对方一直在演戏，他也不介意陪对方演下去。
好在对方虽然演戏，也说了不少干货，对他接下来的研究还是很有帮助的，没有白白浪费时间。
对于第一次试探性的接触，他本人还是比较满意的。双方虽然尚未达成协议，但是已经打下了合作的基础，这一点相信对方也非常清楚，因此才会断然抽身离去。
只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对方最后看似是为了顾忌他的颜面，却又说出耐人寻味的言语，显然是意有所指，不得不承认对方确实是非常的聪明。只是他王小明何曾顾忌过自身的颜面问题，双方都是演戏罢了。
今天最大的收获，还是张子阳对秦老说的那些试探性的话。王小明突然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得到了大幅度提升，这对他未来的研究说不定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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