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还有多少时日可达到京城!”
听到骑着高头大马的少年问话。
李公公虽贵为右少监,但还是立马拍马赶上,腰背弯曲,一副谄媚的姿态道:“回禀贾指挥使,走过这条官道,明天清晨便可抵达京城。”
骑在赤兔马上的贾琢,看了一眼李公公,笑了笑道。
“可别叫我指挥使,这还没有被朝廷正式任命呢。”
李公公连忙讨好道:“这不是迟早的事情吗?”
“陛下金口玉言,册封将军您为蓟镇指挥使,封一等子爵。”
“也就板上钉钉的事情。”
“剩下的便是朝堂商议,挑选一下黄道吉日,在百官面前加封。”
这一套。
右少监李公公太熟悉不过了。
“行吧!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对于非要谄媚于他的李公公,贾琢也没有什么好在意的。
反正嘴长在人家身上,还不能让别人奉承自己几句了吗。
就是说句实话。
古代的交通工具。
也太他妈的不便利了。
尤其还是跟着大部队行走。
速度慢的跟乌龟爬行一般。
归心似箭的贾琢,只走了两天,便觉得十分无聊。
这年头,也没有什么可娱乐的东西。
除了看动物呲牙。
也就没有什么好看的东西。
看着贾琢闭口不言,右少监李公公也不敢打扰。
连忙退到了一旁,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这比面见陛下,还要胆怯啊。
一开始。
李公公还心中纳闷,为何陛下会为了这个小小的百户长,不惜下了两道不同的旨意。
直到。
他被钱非绑到了与石渭等蓟镇一众将领,呆在一块的时候。
李公公终于明白了。
这个少年。
太逆天了。
简直可以用恐怖如斯来形容。
只是一个小小的百户长。
竟然就敢把蓟镇一众将领,全都一杆子打没了。
而且。
蓟镇所有军营里的兵卒,竟然没有一个出来维护自家将领的。
“这.....。”
这份统治力,差点让李公公惊掉了下巴。
也让他明白,钱非得那句话的含金量。
你说话,要比我好使。
确实。
这已经不是好使的地步。
李公公现在已经深度怀疑。
如果贾琢一声令下,这群蓟镇兵卒,可能都敢打京城。
这倒不是李公公的危言耸听。
他回头看了看身后。
一群桀骜不驯,只知贾琢,不知陈汉的一众兵卒。
李公公不由的颤抖了一下身躯。
不过。
他明白。
之所以到今日,他能活着跟着贾琢进京。
也是因为他足够聪明。
知道什么话能讲,什么话不能讲。
而且,这里面也有李公公的小心思。
身居高位的人已经有一部分看出了陈汉王朝犹如大厦将倾一般,只要外面的人轻轻一踹,便可倒塌。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个崭新的国家。
而李公公坚信,那个踹倒陈汉王朝的人,会是贾琢。
这个少年身上总有一股味道。
而那个味道。
便是皇权。
所以,这其实也是李公公的投名状。
竟然赌了。
何不赌一场大的。
万一自己赌赢了呢。
想到如此。
李公公更加卑躬屈膝,要知道不是谁,都可以有从龙之功的资格的。
“喂,小张子,我怎么觉得那个老太监老是看你啊。”
“艹!”
“他不会想让你当宦官吧。”
梁丰年故作惊讶的拍了拍小张的肩膀,言语全是戏弄。
这次。
随着贾琢要升迁前往京城。
而跟着他来的人,便有梁丰年,小张,以及张大眼。
李老三,之所以没有来。
是因为当晚贾琢说了一些话。
李老三便留在了蓟镇军营之中。
至于说了什么。
就连贾琢的一众亲随,也不太清楚。
听着梁丰年嘲笑,小张再也没有流露出标志性的憨笑,转而则是恶狠狠道:“他妈的老子,说了多少遍了。”
“老子不叫小张子,老子坐不更名,行不改姓,乃张屠夫是也!”
梁丰年并没有惯着他,而是嘲讽道:“艹!张屠夫不是爹的外号吗?你怎么给抢过来了。”
“再说了,张屠夫这个名字不好听,还是小张子顺嘴一点。”
“艹!”
自从小张子,听到李公公叫了一声旁边细皮嫩肉的小太监,一声小张子。
那一刻开始。
小张,便再也不愿别人叫他这个名字。
拿着杀猪刀,一刀刀的威胁众人,让他们改口叫张屠夫。
但张屠夫还是碰到了硬茬子,便是这个可恶的梁丰年。
这梁沟子,就是不安好心。
专门笑话自己。
而也就在梁丰年与张屠夫斗嘴的时候。
前方出现一阵尘土。
待风沙散去。
便是派出去的斥候汇报。
“回禀贾千户,(因为还没正式任命,贾琢让手下继续叫他千户)前方官道岔路口,发现一条小道,里面有打斗的痕迹,死了五六个平民,可能是山贼所为。”
“嗯?”贾琢皱了皱眉。
心中对于陈汉的衰落有些诧异。
这可是天子脚下。
就有贼寇了。
这崇平帝掌控天下的能力,这么弱了吗?
不过听到有贼寇,贾琢揉了揉肩膀,终于可以活动一二了。
这他娘走的都快发霉了。
随口道:“小张子!”
梁丰年闻言笑出了声,看着脸色难看的张屠夫道:“小张子,主公叫你呢。”
“滚一边去!”张屠夫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梁丰年随后连忙拍马上去。
憨厚的笑道:“老大,我在!”
贾琢抖了抖马缰道:“你带着人,继续按照原指定的路线行径,我去会会这些山贼。”
“啊?”
“老大,你又要跑出去玩啊。”
“这一路上,凡是被你碰到的贼寇都被老大您砍杀殆尽了。”
“我估计现在我们手里的贼寇首级,都可以再升一个官位了。”
“老大,不然让我去呗!”
“滚一边去!”贾琢笑骂道:“等你啥时候能打过我,再说吧。”
“记住看好,石渭与铎可多,不要让他们跑了。”
听到正经事。
张屠夫里面慎重的点了点头道:“喏!”
安排好一切。
贾琢俯身摸了摸赤兔马道:“兄弟委屈你了,现在,尽情奔跑吧。”
“嘶嘶!”
赤兔马仿佛听懂了贾琢的话语。
四蹄如风,像是一团血红的火焰,瞬间便消失在了大家的视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