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哥儿可愿跟着我?”
贾玠直奔主题。
他知道贾芸是个聪慧的,他在老太太面前得势,在贾家是真正的主。
贾府多少小厮想跟着他可都被他通通拒绝。
现在身边也就晴雯袭人两个大丫鬟和一众小角儿等丫鬟照顾。
至于护卫,还是他带回来的云一云二,现在跟着他那便等于唯一的伴身小厮。
贾芸也知晓这个道理。
同样也知道跟着贾玠,算是在贾家一步登天。
这是一个机会,可家中老母…
贾玠瞧见贾芸面露难色知晓他的为难,笑道:“五嫂子望子成龙,人之常情,可你家中一贫如洗,你又志不在科考,尚在族学无非是怕五嫂子恼你。”
“可男儿志在鸿沟,何须吊死一棵枯树?我欲和薛家做一笔生意,缺个应事的伙计,芸哥儿若愿意屈就每月沐休四天,月银一两,月底一结。”
贾芸闻言,心中意动。
这半年母亲身体越来越差,他也曾私下求过东府想寻个差事儿,可每每都会被各种理由推诿。
无奈放下脸面寻到西府,也就寻到一些三等小厮的差事,每月三钱,且无时间进族学。
这点月俸根本不够给母亲减轻负担。
而贾玠说的这条件在两府都算是美差,且以他的身份和能为,将来必定不凡!
“芸儿谢三叔!”贾芸一咬牙作出选择,弯腰行礼拜道:“我虽没多少能为,但母亲自幼教导,知遇之恩当涌泉相报,同侄儿告知母亲,明儿便随三叔身边伺候。”
贾玠笑着扶起贾芸:“左右都姓贾,何须这般客套,你把这五两银子带给五嫂子。”
“不可!三叔对侄儿已有知遇之恩,芸儿岂可再收三叔银两。”贾芸也是个有骨气的,要不然也不会实在家中熬不住才寻两府求助。
“这并非赠银,而是你往后五个月的例钱,五嫂子为了你熬坏了身体,你先用这笔钱买点嚼用和药物为她治病。”
“三叔…”贾芸心中感激万分,双膝而跪:“知遇之恩,救母之恩,芸儿誓死难报!若三叔不嫌,芸儿这辈子当牛做马以报恩情!”
“男儿膝下有黄金,快起来!”贾玠也是没想到这不到十两银子,竟完全收获贾芸忠心。
甚好,甚好,他本就打算寻一位忠心耿耿的手下当自己在外经商的替身。
这不正是机缘巧合。
士农工商。
在大晋,商贾虽然能过得富裕,可在普通人眼中仍然是最低等。
贾玠是打算科考的。
若是成为商贾之流,以后难免会被人口舌。
这时拥有一个“替身”就不会有这些顾虑,因为朝堂上那些官员和各大世家家主都这么干。
就好比已故的先荣国公贾代善。
他就有一位自幼替他修道积善的替身张道士。
“且回吧,莫要五嫂子替你担心。”贾玠扶起贾芸又嘱托了几句后,起身消失在贾芸视野。
握着手中银两,贾芸难以回神。
直到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走回的家,他这才大喜回神。
“母亲,你不用在熬夜做女红了!”见到母亲,贾芸摊开手,一锭湿漉漉的五两银子出现,这一路他握的很紧,生怕银两丢失。
本想着母亲会高兴,可贾李氏却黑着脸怒斥道:“你这般惊慌无措,又不知从哪来的银两,莫非是做了什么偷鸡摸狗之事?娘且问你,娘可曾说过家穷却不志短,人穷却不行恶?”
“娘亲教诲,儿一直铭记于心。”贾芸见贾李氏气的嘴唇发青,赶忙跪下解释前因后果。
听完贾芸的话,贾李氏沉默半响。
“唉~”心知贾芸已经做出抉择,贾李氏只能伸出沧桑如松的手抚摸他的直发,苦口婆心说道:“娘没什么能为,也没读过几本书,但娘知道这份恩情比天大。”
“孩儿必将结草衔环,以报恩情。”
“你知道便好,以后务必用心去做,平日儿手脚勤快干净点,莫要辜负了你三叔给你的体面,还有书也不能忘,闲来的时候还是要多看看书的好。”
………………
柳香院。
贾玠刚进门,丫鬟们便迎了上来。
见他一身酒味,袭人连忙小跑回房间,去取润好的巾布。
晴雯则嗔怪了他一眼:“爷也真是的,明知儿自己身子骨比旁人弱,还吃那般多的酒,若吃坏了身子又让哪个心疼你?”
不得不说牡丹仙酿确实上头。
贾玠前世酒量就差,这一世先天不足,酒量就更加不行。
现在后劲涌上来,脑袋确实晕乎乎的。
他瞧着晴雯那故作嗔怒却满眼担心的傲娇表情,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波”的一声亲在她粉嫩白皙的侧脸上。
“呀~”晴雯娇躯一顿,娇吁出声,白皙似雪的皮肤清晰可见的开始泛粉。
贾玠似乎觉得美婢这小模样很好逗,弯腰将头埋在她的鬓发边,逗弄道:“放心,爷不会出事,就算出事家里也有咱们小晴雯担心爷。”
两人贴得很近,晴雯能清晰感受到贾玠呼出在她耳边的热浪。
那张本就开始泛粉的俏脸更是开始不断变红,原本冰冰凉凉的身子也不知何时烫的惊人。
归来的袭人用润好的巾布擦拭贾玠脸颊,看着晴雯耳尖都红的烫,真怕她羞死过去。
说来也是奇怪。
原本在宝玉房里她和晴雯并不对付,甚至有时觉得晴雯太浮躁,心里有些厌她。
可自从来到爷这里。
不知不觉中竟然觉得这小妮子有些可爱。
“袭人,你看,这也是怪了,有些人吃醉酒却没个醉酒模样,而有些人没吃酒反而像醉酒样儿。”
贾玠看着晕乎乎的晴雯哈哈大笑。
袭人也同样捂嘴憋笑。
只有晴雯羞恼用粉拳锤了贾玠几下,连忙小跑回了房间不敢见人。
“哈哈。”贾玠得意大笑,心情舒畅。
“爷,晴雯皮子薄,你这样逗她,今儿晚上她怕不是又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