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从岸边出发,缓缓驶离向湖中心漂去。
到了已经足够远,远到岸边听不进她讲话的时候,她才开口问道:
“叶风,怎么是你来?沈萧泽他怎么了?”
“这一周以来,祁芯若都没有回家,原本都只是以为她贪玩,在外边玩够了就会回来,直到今天,她身边的丫鬟突然说什么,是之前在山上的时候,祁芯若和王爷会面的女人起了争执,后来她亲眼看见那个女人把她们家小姐推下了陡坡,断了气,她还说什么她是被威胁的,才拖了这么久没有说。”
“现下,整个县衙都已经将矛头对准了王爷,王爷让我来转告你,让你暂时不要以那天的那身装扮出现,一切有他在。”
看来,最近那些留言和她所听到的,都是真的。
“叶风,我那天明明是跟你们一起离开的,这事肯定有蹊跷!”司徒晴昭分析道。
“我也知道,可是好巧不巧,陡坡下确实有一具已经腐的骨头,身边还有祁芯若那天带的金属头饰,倒是死无对证了。”叶风道。
现下的天气已经逐渐转暖了,这里又因为地势的缘故闷热的很,加上最近都天气一直有雨,山里面又腐蚀的快,就算不是祁芯若的尸骨,现在恐怕也难以分辨出来了。只要身高骨架大致可以对得上,加上那样的头饰在,已经是死证了。
只不过,为什么她总觉得,这更像是别人故意设计的圈套,就是为了害她呢?
祁芯若不可能死的那么轻巧,那天走的时候有那么多丫鬟在她身边,就算是失足,也肯定是要采取措施,不可能等到现在尸体都在山中腐化,只剩下骨头了才来言破。
这更像是一出嫁祸的戏码。
次日,县府内。
院子都正中间放置着一口红棺,里面用白布盖着的,是早已经被腐蚀的只剩下骨头的遗骸。
“王爷,我祁廉这一辈子只有这一个女儿,丫鬟已经说了,是那日与王爷相会之人下的毒手,王爷为何一直包庇那人?不肯给我死去的女儿一个公正的交待?”
祁廉说的言之凿凿,沈萧泽却并不与他视线相汇,而是自顾自的坐在高处喝茶。
“祁县令,且不说这具尸骨是不是你女儿都,就算是,又如何能证明是被人杀害?而不是恶意诬陷呢?本王那日与身边相会之人是一同返还的,她有没有做什么事,我心中清楚,所以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将她推出来成为众矢之的,任由旁人污蔑她。”
沈萧泽表现的越淡定,祁廉的情绪就越发激动。
“王爷!尸骨在此,身高体型连发饰都对得上,岂能有假啊?”
“还是说,王爷铁了心要包庇那女子,王爷,如若王爷真的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的偏袒,那就别怪小官我只好……”
说着,祁廉将手里的刀抽出了刀鞘,随后有要上前的架势。
叶风也及时的挡在了沈萧泽的身前。
“大胆!王爷奉皇上之命来此地修养游玩,你一个小小县官,怎敢跟王爷动手?“
“王爷来到清河县,我已经用心接待,但小女无辜,就算是不要头上这颗脑袋,我也势必要为小女讨回公道,就更不会在意这顶乌纱帽了,所以,不必拿官职压我,要么,交出害了小女的凶手,要么,就别怪我对王爷动手,失了礼数!”
就在这焦灼的言语相对之间,一小厮突然从门外冲了进来,他语气急切的一边跑一边开口:
“县老爷,外边有一女子,说是那日与王爷相会之人,是老爷您要找的人,她说她要见老爷!”
此话一出,原本还淡定坐在那喝茶的沈萧泽,瞬间放下了茶杯,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宽松衣袖下的手也暗自用力的捏紧了大拇指上的玉指环。
她怎么来了?
她怎么这么不听话?
真的是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