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荒唐!太荒唐了!我们这是被人算计了!”
教坊丞嘶吼着,从床榻上挣扎起身,身边的人赶忙过去搀扶他。
“一开始我就觉得不太对,以我的身体,怎么就突然开始肚子疼,一次又一次的跑茅房,拉到了虚脱腿软不能出门的程度!现下看来,教坊司一夜大火,被送去熠王府的海棠也突发暴毙,这背后绝对有人故意为之,虽然不知道这背后之人的目的为何,但这件事必须仔细搜查!到底是何人,竟敢犯我教坊司!”
教坊丞说着,就要叫人去调查。
只是……
这次不等他派人去查什么,倒是上面的人先来了他这里。
“不好了不好了!大人,有一女子带着长公主宫里的腰牌,说是奉长公主之命,要来问罪于大人!”
什么?
长公主?
李文君明明心思都在瓷器和前朝的各种权利势上,怎么突然关注起教坊司来了?
教坊丞虽然心中太多疑惑未解,可现下,也没有他可以去思虑调查的时间和机会了。
他身体刚好,换洗一番后勉强算是体面的来到了正殿,面见前来的女子。这背后绝对有人故意为之,虽然不知道这背后之人的目的为何,但这件事必须仔细搜查!到底是何人,竟敢犯我教坊司!”
教坊丞说着,就要叫人去调查。
只是……
这次不等他派人去查什么,倒是上面的人先来了他这里。
“不好了不好了!大人,有一女子带着长公主宫里的腰牌,说是奉长公主之命,要来问罪于大人!”
什么?
长公主?
李文君明明心思都在瓷器和前朝的各种权利势上,怎么突然关注起教坊司来了?
教坊丞虽然心中太多疑惑未解,可现下,也没有他可以去思虑调查的时间和机会了。
他身体刚好,换洗一番后勉强算是体面的来到了正殿,面见前来的女子。
“长公主的人要来,怎么也不提前通报一声,好让小的也准备一番,真是招待不周,招待不周啊。”
教坊丞说着,原本背对着他的女子,利索的转过身来。
前来的女子,样貌清丽,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清冷气质。
“奉长主与皇上之命,教坊丞在其位不谋其职,教坊司一夜之间大火四起,损失惨重,现革去你教坊丞一职,送入宫中,净身后成为太监,在御前赎罪。”什么?
就算是他被人算计,失去了教坊丞的职位,可为何就要被净身成为太监?还御前赎罪?
这不像是皇上会下的旨意。
“这……我管理教坊司多年,今日之事真相未明,冤了我不要紧,可是让我入宫做太监,未免也太……更何况,教坊司日后,又要如何……”
“这你不必操心,长公主已命我担任新的教坊丞,管理日后的教坊司。”女子一字一句回复道。
“什么?女子……女子如何能为官?我朝从未有女子为官的前例!这倒反天罡!岂非混乱,我不信皇上会……”男人还在挣扎。
“长公主已经下令,皇上的意见,难道还得先过问于你?我朝是没有女官的先例,但从此往后便有了!教坊司日后也不再是大臣们淫乱的是非之地,以后的教坊司,将以舞乐为主,风情,但决计不会再风骚!”
说到底,还是这个男人看不清罢了。
如果是别的女官,皇上为了皇权,可能还真的不会让步,但教坊司这个地方,却十分特殊。
从前教坊司的混乱和烧钱,腐败和贪婪,皇上不是不知道,皇上又岂是愿意看着自己手下的大臣天天莺莺燕燕混乱不堪花天酒地的天子?
将这样的话地方好好约束,从而减少官员们的花销和淫乱,更有利于皇上的统治。
也正是因为如此,李文君才能说动。
“那……那日后那些罪臣的家眷,又该何去何从?难不成送往教坊司培养她们各种技艺,这岂不是奖励?又怎能算是惩罚?”
冥顽不化。
“从今往后,罪臣女眷,不再送往教坊司或是烟花之地,将送往宫中做事,为奴为婢,等到年岁到了,再送出宫中以庶民的身份过活。”
女子解释清晰,但越听,原教坊丞的心就越发收紧。
“好!好好好!哈哈!”
男人似乎是疯了,他这些年管理教坊司,没少从中占便宜谋好处得利益,想不到到头来,却要他成为太监进宫去过那没有尊严的生活?
绝无可能!
只见原教坊丞眉眼一横,鼓足了一股气,撞死在了一旁的柱子上,当场头破血流。
死了。
那就更好了。
正合上面的人的心意。
看上去只是一个小小的教坊司的教坊丞,这些年来他中饱私囊有多少钱财,上面的人虽然面上不说不戳破,但也绝对是心知肚明!
现下死了一个小小的教坊丞不要紧,倒是给原本有些空虚的国库,贡献出不小的一笔财富!
让一些原本都快要发不出工资来的部门,如今也发上了工资。
一鲸落,万物生。
教坊丞死的消息,很快在京中传播开来,原本在沈萧泽那受了委屈被拔除了小拇指指甲的那些人,看到如此的风向,也彻底的不敢再多言什么。
他们不敢去揣测,如果这些事的背后,都是皇上和长公主的授意,那他们能保住小明,都已然万幸。
“还好,还好我们没有急着去告状,不然,还不知道要落得什么下场!”
“是啊,不过想想也能明白,一向不参与任何事的熠王,如果没有上面的授意,怎么会行径突然反常?”
“哎……就是可怜了咱们,白白被拔掉了指甲,嘶……还真是疼。”
“害,这已经算是好的了,咱们从前在教坊司里,对着那些姑娘是如何耍横的?不疼在自己身上,永远都不知道会这么疼。”
“是啊,能保住一条小命,好歹还抓了一把金瓜子,我已经打算回到小乡村去,老老实实的结婚生娃过日子了。”
……
夜里,夜深人静四下无人的时候,百鸟阁的人将李柄闲装在麻袋里,扔到了李府的正门外,敲过门后便悄然离开。“谁呀?”
“咦?开门了怎么没人?”
“这是什么?你过来看看,这里有个麻袋,里面还会动!”
……
两个门卫你一言我一语的靠近那个不停蠕动的麻袋,终于找到了口,将里面的人解放出来了。
刚开始因为夜色太黑,又因为麻袋里的人都脸上是血被蒙着眼睛,都没有认出这就是他们的少爷。
直到李柄闲开口:
“混账!我是李柄闲!快……快叫我爹……”
李柄闲嘴唇苍白,看上去就虚弱的很,虽然言辞依旧不饶人,但也不过是勉强吊着一口气罢了。
“少爷?少爷你不是出去找姑娘玩了吗?还跟我们说一定不要打扰到老爷,让我们帮你隐瞒,怎么会……怎么这样了?”
“说什么废话?快……快叫我爹……”
说着,李柄闲的语气越发有气无力,终于昏了过去。
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打击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