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该喝药了。”叶风的声音在沈萧泽耳边响起。
沈萧泽闻声皱了皱眉，随后又闻到了叶风带进来的药的苦味，不由得翻身向内，留给叶风一个背面。
迷糊之中，沈萧泽伸手向旁边摸去，却什么也没摸到，只有空落落的空气。
昨夜，我与昭昭不是……
怎么回事？
人呢？
沈萧泽睁眼，起身，露出了一丝不挂的上半身，下半身也有些若隐若现。
“王爷？王爷你怎么了？是要穿衣服吗？让我来服侍王爷更衣吧。”叶风道。
难道……
昨夜是梦？
对于叶风的话，沈萧泽全然置若罔闻，只自顾自的掀开了被子内侧，纯白的被单上，一团鲜艳的红色彰显着昨夜的事实。
看来，并不是梦。
而是有人一声不吭就逃跑了。
看到那团清晰的红色，沈萧泽手上动作极快，将它又重新藏匿于被子之下。
应该没有被叶风看见吧。“叶风药可以停了。”说话之间，沈萧泽抬眸，一双深蓝色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叶风，里面倒映着叶风又惊又喜的表情。
“王爷！王爷你好了？王爷你看的清吗？真的吗？”叶风似乎比沈萧泽自己还要激动。
他当然看得清！
昨夜与昭昭……
他都看的一清二楚，尽收眼底。
沈萧泽心情大好，因为他看清世界的第一眼，就是那么美妙且让他神往的画面。
“王爷！这可是大喜啊！这么多年了，王爷你终于可以看得见……”
“好了，叶风，我能看见的事，暂时对外先不要声张，免得惹人耳目。”
沈萧泽说着，觉得背后有些刺痛，那地方还挺特别，是他难以够得到的。
叶风显然也注意到了，在他们家王爷沈萧泽的背上，有几道明显被指甲挠出的血迹。
“王爷……你的背上……”叶风收敛了笑，一本正经的说道。
“嗯？”
沈萧泽下意识轻问了这么一个字。
“王爷，昨夜不会是寝殿里进了野猫吧？王爷那几道抓痕可不浅，你不疼吗？”
野猫没有，穿上衣服就逃走不认人的女人倒是有一个。
“叶风，你还真是蠢，咱们王爷能如此配合的脱了衣服露出背让野猫抓吗？”江慎突然出现。
“江慎，你骂我做什么？你就很聪明吗？如果不是野猫，那王爷背上的伤如何解释？难不成有女鬼啊？”叶风据理力争，自以为自己天衣无缝。
“好好好，我收回刚刚的话，你不是蠢，只是太纯情。”
江慎说的不错，有些场面，未经历过的小孩子可能什么也看不出来，但对于江慎这种老狐狸来说，他可是一眼就看了出来，昨夜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慎！阅历多了不起啊？我告诉你，我还年轻呢，以后日子还长，说不准我到了你这个年纪，比你知道的还多呢！”叶风反驳道。
……
这两个……一老一少的，还吵起来了。
“那你说，王爷背上的痕迹，是怎么来的？”叶风问道。
“自然不是野猫，也不会是什么女鬼，我看，是女人。”
女人二字一出口，叶风似乎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但正年轻的少年听到这样的字眼，脑补了一整个画面，随后脸像蒸过的红薯一般，红的熟透了。
“江慎，你这个色魔，王爷我走了，我去跟下人们说一声，以后不要再熬药了。”叶风气呼呼的红着脸蛋离开，留下江慎若有所思的打量着沈萧泽。
“江慎，你看什么？”
那视线盯得沈萧泽有些不自在。
“王爷，挠你的人呢？”
挠……
挠他的人，反正此刻不在这儿就是了！
“王爷，昨夜可是被人吃干了抹净了，就被抛弃了？”江慎笑的沈萧泽面色铁青。
“这种事，我有经验，遇到漂亮的姑娘，我也会情不自禁，事后当然是要趁着姑娘没醒，早早溜之大吉才好。”
合着他沈萧泽对于司徒晴昭来说，就只是外面“情不自禁”的“漂亮姑娘”吗？
江慎的话，让沈萧泽心中莫名窝了一股火。
“江慎你闭嘴，你先出去，我暂时不想跟你说话。”
沈萧泽下了逐客令。
“好吧好吧，那我就先退下了，王爷您一个人好好回味吧。”
江慎说完此话还未走出多远，就听到沈萧泽的声音再次传来：
“找个靠谱的人教我识字的事，还麻烦你快些去做。”
他现在已经能看清东西了，虽然世界上突然冒出来的花花绿绿的颜色确实很让人迷恋，但，更要紧的，是他要赶紧让眼睛能够识字认字，他必须补上这些年看不见所落下的太多太多。
“王爷，我办事你放心，不比那冒失的叶风，三日之内，一定办妥。”
说完，江慎回头，又折返了几步，走到半路，八卦道：
“王爷，感觉可好？那女子可是处……”
“滚。”
沈萧泽的滚字念的并不重，其中充斥着无奈的韵味，江慎知道，沈萧泽的底线就快到了，便彻底不再瞎扯，识趣的乖乖退下了。
江慎的步子逐渐走远，整个房间又只剩下沈萧泽一个人了。
难不成……是昨夜我太鲁莽，弄疼了她？
所以她才不满意，一声不吭的就走了吗？
这种事，她要的鲁莽，行事又匆忙，他没有经验又没做什么准备，弄疼了她也是情理之中的吧？
还是说她只是想与我玩玩……玩过了自然就走了……
为何不叫醒我？为何什么都不说就离开？
难不成是发现了自己昨夜已经能看清，发现自己骗她了吗？
……
沈萧泽陷入了内耗和自我怀疑，在当了一回禽兽之后的满足和失落之间反复横跳。
“昭昭……你的心真狠。”
沈萧泽看着自己身上昨夜被啃咬出的痕迹，心中越发的痒意难耐。
他重新缩回了被子里，一双深蓝色的眸子里，似乎若有水光，宛如盛满了琐碎的星钻。
他伸手去摸那块已经干了的红色，有些内疚。
真的那么疼吗？
他不管，反正，既然昭昭睡了自己，拿走了自己的第一次，他就一定要让她负责，不管她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