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回来了！”
秦淮茹赶紧迎上去，马上呆住了。
一大碗水，底下沉着花生米大小的鱼肉。
这是什么？
贾东旭抻脖子看，“妈，你给吃了？怎么不多留点给淮茹？”
“我吃个屁！他就给这些！”
贾张氏惹了一肚子气，没想到儿子还怀疑她。
怀疑就怀疑，还向着媳妇儿，真白养了。
“棒梗，你吃！”
贾张氏夹起鱼肉塞到棒梗嘴里，然后筷子一扔回屋了。
秦淮茹端起碗，咕咚咕咚灌下去一大口，然后递给贾东旭。
贾东旭快哭了。
这特么是被施舍了吗？
怎么感觉自己一家像要饭的呢？
棒梗难受地说：“妈，我更想吃了，我馋的受不了了！”
秦淮茹舔舔嘴唇，“棒梗，没了，人家就给这些！”
“你去要啊！”
“你奶奶都要不到，妈更不行！”
“我不管，你去啊！”
“棒梗！滚去写作业！”
贾东旭恼了，他可忍不了老婆去要饭。
“我不！我就要吃！”
“爹，我也要吃！呜呜呜，奶奶都给哥哥了，我没吃到！”
“东旭，你看人家日子过的，你再看看你，我真是瞎眼才跟了你。”
“我!”
“哗啦！”
贾东旭愤恨地把碗摔到地上，使劲踩。
陈家，其乐融融。
“陈源！你太坏了！
你给他们一点，让他们尝到一点荤腥，肯定更馋！
比一点不给坏多了！
你还故意倒开水，让贾张氏不能马上拿走，让她只能眼巴巴看着我们吃！
嘿嘿，太坏了，不过我喜欢！”
杨蜜开心极了，笑得像个傻子。
“这孩子，不害臊！”
杨敏芝哭笑不得。
陈源懒得搭理杨蜜，低头专心给小朵朵揉小耳朵，还嘀咕：
“怎么红了？冻了？刺挠不？”
“不！”
“那就好，来，亲哥一口。”
“叭！”
“哈哈哈哈！”
陈源大悦，把鱼脸上最好的肉夹出来给小朵朵吃。
小朵朵却直摇头。
“朵朵，吃啊，好吃呢！”
“不吃呢。”
小朵朵扑闪着大眼睛，小声说：“能，能留到明天再吃么？”
一句话，让陈源心酸了。
按理说，五岁小孩懂个屁啊。
有好吃的就往死吃才是正常。
可看看小朵朵。
被艰辛的岁月催熟了。
竟然知道留着下一顿吃。
苦命娃啊。
他轻轻揉着小朵朵小耳朵，温和地说：“吃吧，明天还有，哥保证！”
“姐姐也能吃么？”
小朵朵一句话，让杨蜜心碎，又甜，没白疼。
陈源本来想说没有，好气气杨蜜。
但面对小朵朵，他心软了，“有！”
“嗯嗯。”
小朵朵相信陈源，小嘴一张求投喂。
“哈哈哈，好好，哥喂你！”
陈源求之不得，小心地把鱼肉放进小嘴。
“嘛嘛！”
小朵朵注视着陈源，甜兮兮地笑。
杨蜜看着宛如父女的两人。
心里暖洋洋的。
心想着，要是将来和他也生个女儿，那女儿一定......她赶紧使劲摇摇头。
...
入夜。
天色墨黑。
院里一片安静。
家家户户上空飘着淡淡的煤烟。
京城外来人口太多太多，导致能源极度短缺，城市居民采暖十分困难。
往年煤球都是敞开了用。
虽然煤球燃烧效率低，但架不住它便宜啊。
那时候煤球五厘一斤，也就是五分钱能买十斤！
就算人口多的家庭，一个冬天也用不上十块钱。
要是两口之家，往往四块钱左右就够了。
但今年煤球涨价到八厘不说，供应也不多，经常买不到。
去年有人发明了蜂窝煤，燃烧效率高，但竟然要一分钱一块，没人舍得买。
所以家家户户都很冷，只能保证不冻死而已。
悄然夜色里。
有一个黑影蹑手蹑脚走到杨家门口。
敲了下门赶紧跑了。
杨蜜搂着小朵朵还没睡熟，听见声音后去开门。
门外没人。
但门口有一个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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