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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匍匐在地,字句恳切道:“奴婢所言句句属实,三小姐真的跟元华公主求了此事,奴婢性命担保,绝无污蔑作假。”

孙成昊其实并非质疑此事,因为他二叔一直觊觎爵位,他是知道的。

而且今日元华公主要去看他妹妹,原本其实他打算让小妹去送的,他还有个胞妹十岁而已,也不是不能为元华公主引路。

只是孙安乐自荐,他没多加置喙。

想来,孙安乐就是为了跟元华公主提这个事儿。

当真是……

孙成昊压着心中的厌恶不满,坐下为了:“元华公主怎么说?”

“元华公主拒绝了,并且警告三小姐,说孙家立了有世孙,爵位已定,还讽刺了三小姐和二爷,老国公尸骨未寒就这样想着夺爵,很不孝。”

闻言,孙成昊心中有些熨帖。

虽然如今他已经不能再肖想元华公主,也死心了,但是,还是有些难忘,他虽有目的,却也是真的心悦她想与她成婚的,有所图和真心本就不相冲。

她能这样公正知礼,他的一腔真心,到底没有错付。

她真的很好。

孙成昊压着心中的百般心绪,问:“此事你告密有功,我是可以放你出去的,只是待在孙家不好?为何想要走?”

婢女抬起头一些,低声回话:“奴婢是被家里卖了,辗转被买进国公府做粗使奴婢的,可奴婢……其实不愿为奴,不想一辈子都是个奴籍。”

孙成昊道:“既然是被家里卖了的,便是出了孙家,也没地方去了吧?一个弱女子孤身在外也是难以生存的,这样吧,你留在孙家,之后我会让人销了你的奴籍,你就在我院子里服侍。”

婢女一脸为难道:“可便是销了奴籍,留下也还是个奴婢,奴婢不想继续为奴,请世孙还是放了奴婢出去吧。”

闻言,孙成昊看着婢女片刻,忽的眯起眼问:“你是不愿意为奴,还是急着想要逃走?”

婢女不明所以:“世孙何以这样问?奴婢为何要逃走?”

见她一副坦然不解的样子,孙成昊不由狐疑,是自己多疑了么?

可若是编的,轻易就会被拆穿,这婢女有几条命够死?

再说了,二房确实是有这个心的,二叔从来不安分,他父亲被抓了后,二叔就一直蠢蠢欲动,想要趁机让他父亲被废去世子位。

今早,孙安乐自荐为元华公主引路,也可见此事。

可奇怪的是,这婢女无处可去,却还急着离开孙家,确实是可疑。

孙成昊盯着她问:“你既回不得自己的家,便是无处可去,离开了孙家后,打算去哪里?做什么?”

婢女说:“奴婢听采买的管事说,外面有个绣坊在招绣娘学徒,奴婢自小针线不错,也自己做过针线去卖,那些人说奴婢颇有天分,奴婢想要去为自己谋一份生计,学一门手艺,以后养活自己。”

倒是个有想法有胆色的女子,想着谋生计养活自己。

也罢,也不是不行。

孙成昊道:“明日我会让人放你离开,再赏你百两银子,算是谢你将此事告知我。”

“多谢世孙大恩。”

孙成昊摆摆手,让她下去了。

她谢恩走后,一旁候着的孙成昊手下上前道:“世孙,您真的要放着婢子离开?虽说她说的事情应该是真的,但是这到底是孙家家丑,她若是出去乱说……”

孙成昊道:“她应该不会,而且,外面知道也无妨,二房既然这么等不及,祖父刚去不到一日便心心念念要夺爵,还打算投靠仇人,我必要除了他们,总得外面知道了,才不算我有错。”

言语间,泛着狠辣之色。

手下提醒道:“您打算对付二爷了?可您到底还没袭爵,他是您的长辈,您也不好处置他,怕是棘手了。”

确实是棘手的。

孙成昊也一时间没想好该怎么做。

正琢磨着此事,面前的烛光一阵摇曳,他的手下也突然警惕的拔剑,扫射四方。

有人!

刚意识到这点,陆引就一身黑衣,从隐蔽处走出。

看样子,估计还不是刚到,只是刚才一直藏着没出来。

见到陆引,孙成昊站起身,他的手下也恭恭敬敬行礼:“见过陆世子。”

陆引嗯了一声,走过来,随意拉开下方首位的椅子就坐下。

孙成昊对手下道:“出去候着吧。”

“是。”

等人出去了,孙成昊也坐下。

他坐下后,陆引眸色有些沉重的看着他,道:“没想到老公爷还是……节哀。”

孙成昊苦笑,没说什么。

一下子,祖父和父亲都没了,大丧之下,如何能节哀?

孙成昊问:“何时来的?”

陆引道:“下了值回了一趟王府后,就过来了,等了有一阵了,原本该去给老国公和世子敬香祭拜的,但是这个时候了,也不是光明正大进来的,不妥,就没去,我告了假,明日再去吧。”

孙成昊道:“无妨,祖父和父亲知道你的心意,不急于一时。”

顿了顿,他问:“刚才的事,你听到了?”

“嗯,此事不奇怪,你一向知道,你这个二叔不是个安分的,现在这么好的机会,他自然不愿错过。”

陆引抬眼问:“你打算怎么做?”

孙成昊眸间泛着狠色,道:“如今的孙家,经不起动荡的,可这等异心之辈,想要夺爵便罢,这只是不安分,可他既然敢明知道皇帝和太子间接导致祖父去世,还在祖父去了不到一日便想要投靠太子,乃孙家的不肖子孙,是不能留了。”

陆引道:“你是不好出手的,为今之计,只能借由外力来处理这个事情了。”

孙成昊微微侧目:“你是说……”

陆引道:“弄出点事儿,借皇帝或是官府的手除了他,他不是在工部做侍郎?以他的性子,你觉得会干净?”

自然不会!

孙成昊立刻就有了主意:“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陆引敲着旁边的桌面斟酌着,问:“今日太子来了,可有说过你袭爵的事情?”

“没有,怎么?”

陆引纳闷道:“没有?可我下午见过太子,问了他,他说皇帝打算明日下诏让你袭爵位镇国公,我以为他会为了安抚,提前跟你说一声。”

孙成昊不屑道:“既然皇帝打算明日让我袭爵,是否提前说不重要,我也不稀罕太子的安抚和示好,他和皇帝欠我孙家两条人命,不,三条命,我迟早要让他们还回来。”

言辞间,尽显憎恶。

如此深仇大恨,焉能不憎恶?

他的祖父,他的父亲,他的外甥,都这样无端被害了。

要不是那是皇帝和储君,要不是还有整个孙家需要顾及,他真想直接去杀人报仇,即便皇帝那里难动手,起码太子,他还能杀得了的。

真的太恨了。

陆引倏地眯眼:“你这话听着不对劲,是有别的意思?”

面对多年好友,又一直都结盟行事的,孙成昊也不废话遮掩,直接就问:“陆引,你觉得孙家若想支持祈王起兵夺位,有多少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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