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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渃心听言,感受着双腿那种挫骨钻心的疼,满目惊悚的看着雪笙温顺柔和的笑意。

“你……你这个变态!……”

雪笙轻轻一笑:“是呐,变态,可惜你现在才知道,有些晚了呢~”

招惹上变态,可是一件非常非常,生不如死的事情……

“啊!……”

凌渃心终于忍不住连连惨叫起来,若是雪笙动作快点还好,大不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眼一闭就过去了。

偏偏,雪笙出手慢悠悠的,就仿似雕刻艺术品一般,认真专注又慎重。

这样的结果就造成她每一道落的坚定而快速,却雕刻的极慢,一下一下,每一次下刀后,似乎都要进行对比和衡量,间隔的时间太长,那种钝刀磨肉的感觉,才是最痛苦,最难熬的……

“你……你杀了我吧……”

“这怎么可以呢?你可是我手里最好的材料,在你死去之前,我要先把你变成一件艺术品。”

一滴滴殷红的血液顺着凌渃心的腿骨滴落,一滴滴落在地板上,汇成一条蜿蜒的小溪。

“我……我是那些扶桑花的主人……”

或许是失血过多,或许是太过疼痛消磨了凌渃心的意志,让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而困难。

雪笙眸光一转,惋惜的摇头:“你说你,若是你早说了,不就不用受这么多罪了吗?”

说完,她有些不舍的扫过凌渃心的双腿,此时她的双腿上已经各开出一朵妖娆无比的血肉彼岸花,那般绝滟夺目,又凄迷鬼魅。

“可惜了……”

她的画作还没完成呢,就要这般浪费了。

欣赏了片刻,雪笙还是觉得有些可惜,想了想:“我决定了,还是完成这幅画作,你的答案来的太晚了呢,我现在不打算停手了。”

“你!……”

凌渃心一时被雪笙那任性无礼的话,给刺激的差点没一口血吐出来。

不过她并没有太多时间让自己生气,因为空中凌空盘旋的那把水果刀再一次开始比划起来……

“啊……你住手!住手……啊……”

一声声惨叫在空气中蔓延开来,明明足以让整个宅院的人都听到,偏偏外面的夜晚沉静一片,除了虫鸣声,什么也听不到。

当凌渃心的双腿开出一朵朵完整的彼岸花时,她终于受不住那种疼,出声哀求。

“求……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你……你杀了我吧……”

凌渃心真的受不了了,这种钝刀入肉,一点一点慢慢折磨,永无止境的疼,简直钻心刻骨,植入灵魂。

她能够明显的感觉到,那刀子每一次在她的血肉上游走,都好像游走在她的灵魂上,让她整个灵魂都痛苦不堪,仿佛被撕裂一般。

然而,雪笙却充耳不闻,或者该说,她此时已经完全沉溺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她的眼眸只看得到那一片片绽放的血肉花瓣,她的注意力也只专注在那细致的雕刻上。

一寸一寸,认真又精细,竟然能够避开那些细小的血管,保留它们原有的模样,让其成为血肉花瓣上的根茎,美的妖娆而夺目。

抛开那种惊悚血腥,那双腿上的雕刻,简直就是鬼斧神工!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夜色似乎越发沉了,那些明亮的星宿也似是氤氲上了一层雾气,朦胧迷美。

凌渃心的双腿上,绽放开来四朵艳丽无比,妖娆诡魅的血色彼岸花。

在雕刻最后一朵花瓣时,周围的结界慢慢消失不见,凌渃心沙哑的惨叫也在房间里渐渐扩散飘入了房外,慢慢传入了一些人的耳中。

外面值夜的守卫听到叫声,神色一变,连忙通知其他守卫,自己则先一步寻着声音冲向了凌渃心的房间。

旁边几栋楼的人也听到了响动,梅子席的另外三个夫人纷纷派出人前来查探。

听着楼外的急促的脚步声,雪笙看着凌渃心扬唇一笑:“你期待的救兵来了。”

凌渃心此时早已面色煞白的透出一股青色,满头满脸的虚汗,原本痛苦绝望的眼眸,因为雪笙的一句话,竟然迸射出了一丝光彩。

雪笙见此,灿烂一笑,推着轮椅慢慢去到了一处角落里,这个角度,让冲进来的保卫们,并不能第一眼就看到她。

所以,陆续赶来的保卫们,冲进门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凌渃心整个的悬空在半空,面色煞白,双腿血淋淋的,最吸引人注目的就是她那双腿。

那双腿尽管鲜血淋淋,却异常美,那种美,绝不是一般人能够欣赏的。

因为那双腿上正绽放出一朵一朵的红色血肉花,完全以凌渃心的血肉为素材,雕刻成一朵朵妖艳鬼魅的红色花朵。

那一片片花瓣,像极了传说中盛开在地狱的彼岸花……

一群保卫全都愣住了,双眼猛然瞪大,一个个跟树桩似的定在原地,只觉一股寒气袭来,席卷了他们的四肢百骸。

“四……四夫人……”

“这……怎么会……”

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人慢慢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可依旧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凌渃心看到这么多保镖,心头顿时燃起了对生命的渴望,拼命的开口呼救。

“快……快……救我……”

因为疼痛,因为惨叫,因为失血,她的身体已经到了一种极限,就连说话都有些困难,有气无力。

凌渃心的求救拉回了众人被震慑飞离的心绪,一个个连忙跑过来,视线还不忘警惕的扫向四周。

这不看还好,一看,终于看到了在角落里坐在轮椅上的雪笙。

“你是谁?”

众人立马警惕起来,团团围在凌渃心周围,戒备的盯着雪笙。

雪笙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天真的笑道:“你们觉得我会是凶手吗?”

这话可算是把一众保镖问住了,像吗?

就这么年轻的小姑娘,就这么纤细柔弱的小身板,真的是凶手吗?

众人怎么看都不像,不过整个房间里只有这小女孩和四夫人两个人,若不是这小女孩,又会是谁?

不管这小女孩是不是凶手,她都一定跟凶手脱不了干系!

见众人还是满目戒备的看着她,雪笙也不介意,同样笑盈盈的看着他们。

那种无害的模样,太容易叫人动恻隐之心,可偏偏,此景此景,那一朵朵绽放在四夫人腿上的彼岸花,空气中飘荡的刺鼻的血腥味,都与小姑娘脸上无害的笑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样的对比,反而淡化了众人的恻隐之心,让大家的心中不由自主的升腾起一丝悸动,一种莫名惊悚寒栗的恐惧感。

这没来由的感觉,让众人的脊背渐渐渗出冷汗而不自知。

“是她……是她把我……变成这样的……魔鬼!……魔鬼!……”

那一声声沙哑绝望的尖叫,凄厉而刺耳,犹如一把钝刀,刹那割入众保卫的身躯上,让他们全身骤然僵硬,心口一提,只觉遍体生寒,一股股慌乱惶恐之意涌上心头。

要知道,四夫人的实力可不低,这小姑娘若真的是凶手,那她的实力……

面对一众人惊悚又不敢置信,防备又惶恐不安的眼神,雪笙脸上的笑意越发灿烂柔顺了。

“嗯,没错呐,是我喔~”与温顺笑容不符的是她顽皮的语调,那种反差在一瞬间渲染出一种怪异邪恶的诡怖感。

让众人看得越发心口寒气直冒,只觉眼前艳丽又温顺的女孩,她的背后,仿佛渐渐展开了一双黑色的羽翼,阴暗而可怖……

“你……你是谁?”

“怎么你们都喜欢问同样的问题呢?”雪笙轻叹,还有很有礼貌和耐心的回答:“我……是雪笙喔~”

轻轻上扬的语调,伴随的是众人骤然发出的惶恐惊呼。

只见一众保镖,无论是先来的,还是后面赶来的,全都仿似被无形的力量控制了一般,凌空而起,从窗户飞了出去,直接落在了花园中。

不止这些人,就连凌渃心也跟着被雪笙的灵力,移动到了花园中。

其它几栋楼的人听到叫声,纷纷跑了出来,等他们赶到花园的时候,也一个个仿似被无形的力量控制了一般,接二连三的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凌空而起,成大字被定在了半空。

那满院子凌空悬浮着人体的画面,太过玄幻诡异。

一声声惊呼威胁的声音,让雪笙似乎觉得有些侧耳,抬手一挥,空气中嘈杂的声音瞬间消失不见。

众人惊悚的发现,自己竟然不能发声了!

空气中的安静,让雪笙满意的再次露出笑容,轮椅缓慢移动,那些人被她在空中排成一个圆圈,她就停在了圆圈的中心。

看着一群保镖和佣人,细细数下来,差不多六七十人,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也只有梅子席另外三个夫人和嫡女没有在这里了。

“应该还差几个人吧?”

雪笙笑盈盈的询问,可是没有一个人回答她,她似乎也不需要回答,自问自答道。

“梅子席还有三个夫人和五个嫡女吧……”

说到这里,雪笙看了看其它几栋楼,一团灵气自她手中凝聚,刹那飞跃而出,一路朝着那几栋楼里窜去。

不过片刻,就听几声尖叫回荡在空气中,五道身影从楼上的窗户里飞出,下一秒就和那些保镖佣人一样,成大字型僵硬的站在半空。

“你是什么人?”

梅子席其中一个夫人惊疑不定的看着雪笙,一时还真没将人给认出来。

“你这个贱人!快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一个大约十一二岁的小姑娘,骄纵蛮横的出声大骂雪笙,那稚嫩的小脸透着一股子让人生厌的高傲。

另个看起来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也傲气的出声:“你最好识相的就把我们放了,否则等我爸爸回来了,一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雪笙并么有因为两个小女孩的傲慢无礼而生气,反而被逗乐了。

“噢?原来在你们心中,梅子席很厉害呀?”

“那是当然,我爸爸可厉害了,还有我爷爷,你快把我放了,本小姐或许考虑可以给你留个全尸,否则你看我不把你大卸八块!”

“大卸八块?”雪笙愣了愣,随即蹙眉,不赞同的摇了摇头:“这可不是个好方法,太没美感了。”

“悦悦快住嘴!”旁边一位比凌渃心看起来大上两三岁的女人,冲着那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低喝出声。

双目警惕的看着雪笙道:“小孩子不懂事,若是有得罪的地方,只要你开出条件,我都会满足,你我无冤无仇,或许可以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一谈。”

说到这里,张怡扫了凌渃心一眼,心尖一颤,根本不敢再看她的双腿第二眼,强装镇定的看向雪笙。

“若是有什么需要,也可以尽管开口,能配合你的,我一定配合,我们不一定非要做敌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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