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烟草？”
苏小沫柳眉微蹙，她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名字。
等等……这里不就是吗？
她瞬间明白林川杰话中的意思，一脸惊喜地看向对方。
林川杰微微一笑，道：“最近我可能需要聘用一位助理来帮忙处理一些繁琐的事物，月薪不高，只有1000，不过包吃住，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真的！？”
苏小沫惊喜地快跳起来了，她刚刚还苦于不好意思开口，哪知林川杰直接表态可以收留她。
“当然，不过因为你没有身份证明，严格来讲算是黑户，如果想继续呆在这里就不要到处乱跑惹麻烦，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决定不会惹麻烦的！”苏小沫拍着胸脯道，一脸肯定地回答。
林川杰满意地露出了微笑，随后缓缓站起身：“好的助理，你该工作了。”
“欸？”
苏小沫一愣。
“欸什么，你不是我的助理吗？当然要负责打扫卫生啊。”林川杰一脸理所当然，“饭可不是白吃的，今天晚上你负责打扫客厅，毕竟乱成这样没法接委托。”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坏掉的家具直接扔掉就行，明天买新的……当然，像沙发这样的大家伙你就不用处理。”
“哦哦，好……”
苏小沫连连点头应道。
“二楼还有间次卧，被子枕头都在柜子里，到时候自己拿，不需要我来教你怎么铺床吧。”
“明白明白……”
该说的事情都说完，林川杰打了个哈气，发现困意逐渐浓郁。
这点事她自己一个人应该可以吧……
捏了捏有些发酸的后颈，林川杰不再掩饰自己的困倦，打算先回去睡觉。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似乎忘了问对方的名字。
“对了，忘记自我介绍了，我的名字叫林川杰，是一名侦探。”
“我叫苏小沫。”
苏小沫一边提着垃圾桶，一边将地上的纸团和碎木块塞进去。
“是一名侦探的助理。”
林川杰笑着摆了摆手：“那么晚安，助理小姐。”
“晚安。”
……
清晨，柔和的阳光透过窗户撒进房间，给卷成一团的被子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
咚咚咚……
是敲门声。
“喵呜……（谁啊……）”
又变回猫的苏小沫从被子里钻出个头，眼睛半睁地看了眼房门，然后头一歪，又睡了过去。
“早饭做好了，再不吃的话就没喽，待会还得跟我出去工作。”
外面传来老板林川杰得声音。
“唔……”
苏小沫抿了抿嘴，将头缩回了被子……
十分钟后，她穿好衣服，睡眼惺忪地走下楼。
此刻，林川杰已经坐在了客厅的餐桌旁，一边喝咖啡吃面包，一边翻阅平板上的文章……似乎是网络报纸。
“鬼屋内消失的女孩、长着多只手臂的怪异人影、总会出现血迹的巷子……怎么感觉最近的新闻都跟都市传说一样。”翻阅最近新闻的林川杰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随后他便注意到楼梯那边的脚步声，转过头朝苏小沫打了声招呼，“早啊，睡得怎么样。”
“很舒服，好久没这样踏实地睡过觉了，真的很感谢你能收留我。”苏小沫收起困意，满含感激的向林川杰道谢。
林川杰摆了摆手，回道：“不用跟我太客气，先去洗漱吧，洗漱台那边有没用过的牙刷。待会吃完饭后我们得出去一趟。”
“嗯，好的。”
苏小沫应了一声，随后走向卫生间。
“这小姑娘还挺能干的。”林川杰看了眼干净整洁的客厅，满意地露出了微笑，“认真负责，手脚干净，看样子我应该没看错人。”
等苏小沫洗漱完，林川杰已经帮她准备好了早餐，在两人享用完这顿后，他们便打算出门了。
今天，他们的任务是买东西——适合苏小沫的衣服、生活用品、食材还有替换的家具。
将清单列出，看上去虽不多，但还是用了两人大半天的时间。
虽然苏小沫一直推脱说不用，但林川杰还是给她买了身合身的衣服——白色卫衣加运动裤，不是名牌，算不上贵，但穿在她身上依旧好看。
订完清单上最后的家具，林川杰长呼了口气：“呼……家具到时候店家会送上门，我们今天可以先回去了。”
“我帮你拿菜吧。”苏小沫很自觉地拿过林川杰手上的东西。
“到时候如果觉得重还给我也可以。”林川杰笑了笑。
“不会。”苏小沫的表情很坚定。
这时，林川杰才发现自己差点忘了这女孩的能力者身份。
看上去就和普通的女孩没什么两样啊，如果不是亲眼见到她变成猫，我还真不敢信这茬……林川杰如此在心里嘀咕着。
回到家，两人将买来的东西放到该放的地方。
“我去书房看会书，你把自己房间打扫一下，然后就休息吧。”林川杰随意地给苏小沫布置了个任务，最后还不忘提醒了一句，“如果打算出去，最好先跟我说一声。”
“好的。”苏小沫乖巧点头。
见女孩小跑上楼，林川杰也走进一楼的书房。
书房内放有两排书架，都是靠墙放置，而办公桌则靠另一面墙放置，留有窗户的那面墙除却小装饰便没有摆放东西，保证了良好的采光。
从房屋的布置来看，原本的主人应该非常喜欢读书，不仅有单独留出来的书房，就连客厅也摆着书架。
不过，这里真正让林川杰感兴趣的书到是没有几本——大多数都是小说，适合用来打发时间。
唯一让他在意的，是原先藏在书桌抽屉里的那本日记，只不过后来因为某些意外被他撕掉了。
这到不至于让他后悔，毕竟上面的内容他早就看完了，就算没有原本，他也能回忆起绝大部分内容。
这几天他来书房都不是为了看书，而是写。
准确的说，应该是将自己脑海里慢慢回忆起的东西记录下来，以免再一次遗忘。
失忆的问题一直都困扰着林川杰，像是有无数海草缠住自己的脚，一直阻碍着自己去发现某些重要、不为人知、甚至危险的事情……
没错，那些记忆或许会带来危险……
尸山血海、哀鸿遍野。
这样的场景不知道有多少次出现在他的梦中，而在那个梦里，他的双手总是浸染鲜血，脚下则是成片的、残缺不堪的尸体。
然而，即便如此他依旧想去追寻那段失去的记忆。
“上次记得哪了？”林川杰从抽屉取出一本笔记，翻开至最新的一页，“海水下……有东西？我怎么又忘了。”
“昨天做梦似乎没梦见什么奇怪的事情，又或者有梦到但我又忘记了……算了，先试着能不能进行回忆。”
说着，他放下了笔，慢慢靠上沙发椅，将自己全身放空。
周围开始变得安静，安静到他什么也听不见。
思绪逐渐灵活，犹如一条鱼，开始沿着记忆的河流向大海深处游去。
我的记忆断层是在那场海难，那我的记忆缺失就是因为海难？难道说是溺水？
巨浪来袭，轮船倾覆，人被海水淹没……
这段记忆并没有实感……或许我没有经历过，又或者说，我只是目睹这一切。
那又会是什么导致我的失忆？
海水……淹没……一片漆黑……
水下……许多眼睛……在盯着我……
那是一只怪物……还是一群？
贪婪……嫉妒……愤怒……
恶意……全都是恶意！
他们想杀了我！！
咚咚咚……
突然想起的敲门声打断了林川杰的回忆，他惊坐起身，有些惶恐地喘息了几下，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被冷汗打湿，椅子的扶手也被他捏坏了。
待情绪稍稍平复后，林川杰回道：“进来吧。”
得到同意后，苏小沫推门而入。
“老板，好像有客人来了。”
“客人？”林川杰有些诧异，他自回到这里就从没见有人拜访过，“等下，我马上来。”
苏小沫点了点头，带上门出去了。
随后林川杰拿起笔，在笔记本上草草地写下一句话后，便走出了书房——
“海水之下，有许多眼睛在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