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
这毛头小子是这群怪物的首领？开什么玩笑！
狗鼻子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偏偏长发女人脸上严肃的表情不像是说笑。
萧默看了眼长发女人，叹了口气道：“都说了，别这样叫我，听着怪别扭的。”
“好的，首领。”长发女人一本正经的样子像是在找茬。
萧默嘴角抽了抽，没再去纠正，转而看向跪在地上的狗鼻子：“又见面了，还记得我吗？”
狗鼻子一听这话，当即以头抢地，砰砰磕了几个响头：“首……首领大人！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没脑子……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我真不知那个人是您啊！”
然而，就算这样，萧默却丝毫没有动容，反而觉得有些滑稽。
等到狗鼻子都快磕出血来时，他才缓缓道：“别叫我首领，你没听见我刚刚说不喜欢这个称呼吗？”
“那……那我应该怎么称呼您？”狗鼻子颤颤巍巍地问。
“吸血鬼，异种圈里的人都这样称呼我。”
“好，好的，吸血鬼大人……”
狗鼻子低着头，拼命回忆着“吸血鬼”这一名号，但只是刚刚成为异种不久还未真正接触到异种圈子的他又怎么可能听说过这个名字。
“好了，我也不想和你废话，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明白？”萧默神情冷漠地问道。
“明白……”
“谁指示你来的？为什么要抓异种？”
在萧默说出这话时，狗鼻子分明感受到四周温度骤降了好几度，一股凉意爬上了他的脊柱，透过肉体与骨头一把捏住了他的心脏。
“是，是白银帮！白银帮的人让我干的，他们想靠我的特殊嗅觉找到异种或能力者，然后抓回去卖到国外！”狗鼻子被吓得猛地一个激灵，赶忙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盘托出。
“白银帮？没听说过……”萧默有些疑惑地皱起眉头，将视线投向长发女人他们三个，得到的回复也是统一的摇头，“看样子不是本地的组织。”
狗鼻子见状，觉得是自己表现的机会，赶紧补充道：“大人，白银帮就是金陵市的一个小帮会，本来是一群混混和流氓聚集起来的一帮人，平常也就搞搞高利贷和保护费这样的勾当。
不过前段时间白银帮招惹到了一个不得了的人，一夜之间帮会的老大们全部人间蒸发了，谁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我们只知道帮会在第二天被那个人接手了……
之后，他开始给帮会里的人发一些奇怪的药，吃了药的人有一半死了，还有一半……就像我这样发生了一些变化。老大告诉我们，发生变化的人里面，有特殊嗅觉的人是异种，没有的是能力者。再然后，他就开始让我们这些变成异种的人靠嗅觉去找那些落单的能力者或者异种，然后靠实力强的人将他们抓回去然后卖掉……”
说到最后，狗鼻子忍不住偷偷看了眼萧默，见对方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怒意才松了口气。
“靠异种的嗅觉做人口贩卖的勾当嘛……”萧默沉吟片刻，随后冷笑一声，“还真不把我们和龙部的那帮人放在眼里啊。”
狗鼻子诚惶诚恐地跟着点头。
“你们老大怎么处理你们这些新人异种‘减压’问题的？”萧默接着问道。
“大……大人，‘减压’是什么，老大没跟我们说过。”狗鼻子咽了口唾沫，回道。
萧默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不减压？那你们想杀人的时候怎么办？”
“我们……有时候会去找那些半夜喝醉的人或者流浪汉……”
“呵呵，你们老大心还真大。”萧默有些无语地笑了笑，随后又问了句，“你们帮里没人发疯吗？”
“以前有过，不过后来我就再也没见过那些人，听说是被老大处理了……而且，我最近发现帮里跟我一样的异种好像变少……”
“兔死狗烹么，用完异种的特殊嗅觉，就把蓝血取出来……”萧默摩挲着下巴，沉吟片刻后露出冷笑，“还真是不浪费的用法。”
“首领。”一旁的长发女人忍不住出声。
“怎么了麻雀？怕我把这法子也用在你们身上？”萧默有些无语地问道，“你应该知道我不是这种人吧。”
“不是。”被称作麻雀的长发女人摇了摇头，道，“我只是想提醒您一下，您刚刚笑的的样子很像反派，会教坏小孩子的。”随后，她又指了指一旁抱着小熊一脸天真的小弥。
萧默：“……”
我好像跟她提过不止一次了吧，在外边要给我这个首领面子，没事别挑我毛病！她怎么一点记性都不长……不对，死麻雀一定是故意的！
“咳咳。”萧默赶忙轻咳了两下，缓解下尴尬的氛围，随后继续看向狗鼻子，问道：“你知道你们老大和那些药的来历吗？”
狗鼻子摇了摇头：“不……不知道……”
“那你知道你们组织至今为止有抓到多少人吗？”
“好像不到十个……”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独臂男人开口了：“前段时间老张家的孩子走丢了，怎么也找不着，看样子应该是被他们抓走了。”
萧默点了点头：“单靠异种的特殊嗅觉，那孩子就不可能迷路，现在想来，也只能这样解释。”
狗鼻子一听这话，顿时就慌乱，连忙道：“不是我，不是我！我从来没抓到过异种小孩，真的！你们要相信我啊！”
然而，在场却没一个人听他的哀求。
“我问完了，野牛，他归你了。”
“谢谢。”
独臂男人上身微微前倾，鞠躬道谢。
然而，一直没有说话的小弥不开心了，几步就窜到萧默身边，一把抓住他的手，一边晃着一边撅着小嘴道：“欸欸欸~不给小弥嘛，明明是小弥抓到的！”
萧默露出无奈的笑容，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小弥的脑袋：“小弥乖~野牛大哥已经好久没有减压了，这次就让给他好不好。”
小弥鼓着腮帮子，有些不舍地看了眼狗鼻子，又看了眼沉默不语的野牛，最后还是泄了气，嘟囔道：“好吧……”
“真乖，走！今天你想吃什么，就给你买什么！你萧哥哥说一不二。”萧默满脸写着大气。
一听这话，小弥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脸上的失落一扫而空，激动道：“真的？我要吃五个芭菲！”
“啊哈哈……”
“首领，我想提前说一声，这次出来我没带钱包。”麻雀冷不丁地补了一刀。
“就你话多！”
三人在吵吵闹闹离开了公园，原本的阴暗寂静重新将这个角落填满。
狗鼻子全身都在颤抖，他强忍着不去想那句“他归你了”是什么意思，只是在内心不停地祈祷，然而……祈祷并不顶用。
“不管怎么说，你和我也算是同族，那么……在送你上路这方面，我会尽量照顾你的感受，不会让你太过痛苦的，放心。”
野牛的声音在狗鼻子的耳边缓缓回荡，犹如死神一般。
“不……”
他只来得及说出这一个字，下一秒，深入骨髓的恐惧让他忘记了发音，忘记惨叫，甚至忘记了呼吸……
他明显感觉到……一只大手穿过了自己的后背，径直地伸向心脏，然后……慢慢捏住！
诡异……怪诞……毛骨悚然……
没有任何疼痛袭来，那只手就这样穿过他的肉体将心脏捏住，然而，这还不是最恐怖的。
最恐怖的，是对方捏住自己心脏的感觉！
可能是下一秒，也可能是两秒……只要对方愿意，轻轻一捏，他的生命便会终结！
“再见，新人。”
他的手，骤然捏紧，一朵红色鲜花悄然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