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宫阙内,虽好似尚存莉莉的一袭气息,但始终一无所获,于是出门,回眸望去,宫阙名曰媚香楼。
来到黑湖近前,此湖呈规整圆形,黑水静默,静如死灰,毫无生机,让人极度深寒。我打算先在此休息一会,便拿出黄泉酒和裟罗饼。这还没吃多久,眼前一晃,刹那之间,静如圆盘的湖面一分为六,以黑、白色调为分隔。我仔细望向湖面,犹如六道散发着寒光的大门。就在此时,三黑、三白的扇面组成的圆,开始缓慢转动起来,并且六个扇面之上,又各自出现三道不同色的门,门上还有字,但太远看不清楚。对,一共十八道门,它们并发出十八道不同颜色的霞光,这霞光温柔且寒冷。
就在这时,后土娘娘在临行时送我的,轮回牌绽放光芒,其发出的光芒和其中一道门绽放的光芒为同一个色。我明白了,应入此门,无所犹豫,径直来到门前,门上写着个色字,其余两门分别写着欲字、无色二字,此时脚踏之处的黑色扇面,显现出金色天道二字。对,这些应该都是时光琉璃门,六个扇面,十八道门,因皆是。我入门,琉璃之光闪现,瞬时我仍在湖边,怎么还在那个黑湖边,不对啊!只是,现在的湖面碧波荡漾,水花翻滚,鱼儿相互追逐嬉戏,空中的云朵飘扬,各色飞禽掠湖而过,湖边的苍天古树,周边的磅礴建筑都倒映湖中。没错还是那个令人胆寒的森罗宫,但现在的它,霞光万丈,气势如虹,金碧辉煌,人声鼎沸,荡漾在湖面上的各色游船,正在欢歌艳舞,打情骂俏之声也此起彼伏阵阵传来。
我他妈的这时怎么了,是不是做梦,我使劲扇了你自己一辣耳,还真不是,疼。轮回牌不在发光,收好,我来到先前存有莉莉气息的媚香楼。三个鎏金大字媚香楼,一改黑漆大字,一楼两旁挂着栀子形状的巨灯,已提醒这里不凡。
一楼大厅来往宾客,络绎不绝,各色男女正把酒言欢,相互斗嘴、嬉闹,男欢女爱之声连绵不断。上到二楼,这里各色房间林立,房间却只见门不见窗,但凡开着门的都站有一位亭亭玉立,沉鱼落雁般体态的女子。她们衣着性感而轻薄,时刻风情万种的看向每一位上楼来的男人,但她们的眼神疲惫而忧伤,说明了她们当下的无奈与可怜。我踱步来到顶楼,这里没有了喧嚣与吵闹,有的只是琵琶、长啸等乐器并发出的灵动之音,一个硕大的舞台映入眼帘。舞台前的看桌上酒香扑鼻,各色奇珍堆成小山,各位看官都屏气凝神,注视前方。随着曲声荡起,三个身着红纱衣,身材曼妙,明眸皓齿的女子,翩翩起舞,红纱衣随曲而动,她们轻盈优美,仪态万千的舞姿衬托出她们那绝美姿容。
我靠,这不就是安琪儿、切茜娅、雅弥吗!我移步向前,看向舞台,此时无数娇艳的花瓣轻轻落下,一位眉心画着彼岸花,倾国倾城的女子,缓缓坐着玄月落下。她身着白色薄纱衣,金丝发带弗着齐腰长发,灵动且飘逸的移下玄月,清雅脱俗的移步,瓣瓣莲花随步绽放。她曼妙的舞姿与沁人心脾的花香,令人神魂,让人迷醉。时儿慢,时儿疾的细碎舞步,如漫天雪花,随风盈动,此时恰如空谷幽兰,让我如痴如醉。
我来到台前,望向台上的她,她金色的面纱缓缓落下,那魅惑众生的眼,却带着丝丝忧愁。我草,这不就是莉莉吗!我立刻向舞台侧面,阶梯走去。心想就趁现在,我得抱她离开舞台,不愿那婀娜多姿,闭月羞花,一脸愁容的她,再被他人所窥探与窥视。
“赛亚。”一个轻声叫住了我,是安琪儿。“你怎么在这里,你来干嘛?”
“我来见莉莉,我想她了。”我认真的说道。
“那你等她表演结束,来舞台后面好了。”安琪儿轻声说道。
“不行,等不了,我这就要带她走。”说着我已上到舞台,看着莉莉,她见我,一时楞住了。
“你,你怎么来了?废材”莉莉含羞的说。
“走,我这就带你离开。”我伸手搂住莉莉的腰,一把抱起一身白沙衣的莉莉,她很自然的,伸手搂住了我的脖子,双脚离地,静静的依偎在我怀里,就这样,我要带她离开舞台,远离酒楼。
这时,场内一片哗然,炸开了锅。就一会儿,来了很多人,有这管事的,有来看热闹的,有正在起哄的,还有来趁机骗吃骗喝的。老子那管它三七二十一的,此时的老子就是为了心中仅存的执念而来,好不容易破开重重险阻,来到这里,见到了她,现在何人都休想拦我,阻我。
我想,你们肯定会问,在下为啥敢这样嚣张,牛逼,肆无忌惮,那是因为我有个好老哥,他曾经是能横着在各域畅行无阻的大能,尤其是在人宇,人宇便是以人形生物为主导统治管辖的区域。
台下这群杂碎,个个怒目圆睁,眼珠都快从眼眶里给蹦出来了,喊打喊杀声,震耳欲聋,弥漫的杀意,侵蚀着周遭。曹尼玛的,爷急了,爷怒了,我以前从不依仗老哥的名头,虽不常在外胡作非为,但也就是在墟轮小打小闹了几次,无非把同辈众人中的恶人、衰人、好色之徒都给打了个遍,也没少祸害邻里,偷鸡摸狗的事也没少干。但这次是为了我心中的执念,我就要唯念生怒,肆无忌惮,怎么了,不行吗?我一手抽出老哥留给我的避字令牌,一手高高举起,现场瞬间冷却,鸦雀无声,就连先前散发出的蓬勃打杀之气都给凝固了。
我把避字牌挂在腰间,双手抱着莉莉出了媚香楼。但凡见我腰间悬牌者,都退避三尺,伏地跪拜,这也是我记事以来,第一动用老哥给我的三块令牌中的一块,没想到威能如此之大。我放下一路抱着的莉莉,收起避字令牌,二人来到一个僻静的小茶楼,上到二楼包房。此时的我,心中有好多的问,想对她提,嘴边有太多的话,想对她讲,但又难以缄口,我只是默默的看着她。此时的莉莉,不在愁容满面,更多的是从容笃定,她转头望向远方,而我望向她,窗外挽风阵阵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