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城坐落于虚幻与现实的夹缝中,并不存在实际的形体。
猗窝座只知道入口的大概位置,却并不知道要怎么开启大门。
将林乾领到入口附近后,一人一鬼对视一眼,都在等对方动作。
林乾以为,猗窝座既然是十二鬼月中的翘楚,深得鬼舞辻无惨信任,应该知道进入无限城的方法。
而猗窝座则是想到,林乾既然知道无限城,那应该也有进城的办法,才会叫自己带路寻来。
结果两人都不知道怎么开门,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最后还是林乾出了个主意:“你要不试试用蛮力?”
“用蛮力?”猗窝座惊讶地反问。
“你的血鬼术,不是叫‘破坏杀’吗?”林乾做了个出拳的动作,“你现在突破了极限,或许能破坏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了?”
猗窝座有些心动,但也有些迟疑:“比如?”
“比如,概念?或者次一等的,具有某种概念的半虚半实之物?”林乾比划着。
思索了片刻,猗窝座慢慢点头。
“我试一试。”
它沉腰坐马,右拳收在腰间,左掌徐徐探出。
空气似乎变得粘稠起来,猗窝座的身形有一丝模糊,仿佛被烟雾笼罩。
不远处,虚空中出现一道裂缝,无依无凭地浮在半空,似一缕飘带,缓缓舞动。
“破!”猗窝座厉吼出声,右拳如炮弹出镗,猛砸而出。
空中那到裂缝应声而碎。
仿佛一拳打碎了透明的玻璃墙,七彩的碎片带着流光,飞得漫天都是。
流光之后,一座似幻非幻、似真非真的大城,从虚无中浮现。
林乾背着双手,一步走进去。
这地方明明是鬼窟,但给人的第一感觉,居然是清爽。
深吸一口气,空气明显比外面的世界更加清新,透着不知名的幽香。
放眼四望,所见的一切,都是干净整洁,收拾得十分规整。
“这鬼舞辻无惨难道有洁癖?”林乾笑了,大步向无限城内走去。
在他身后,猗窝座眼神迷蒙,似乎在愣神。
它仰着头,无数光的碎片从它身旁掠过。
“原来……我已经这么强了!”光雨中,它紧紧握拳。
随即,它一闪身消失在原地,飞也似地冲向无限城深处。
它迫不及待想要把这份力量,展现给那几个讨厌的家伙看了!
猗窝座不知道,它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中。
鬼舞辻无惨通过血鬼术,将无限城的每一丝风吹草动,都纳入掌握。
所以即便没有面对面地见过猗窝座,它也清晰地感受到,这个曾经的十二鬼月变强了不少。
强到,已经远远地超出了“十二鬼月”的概念。
但这还是能够理解的“强”。
另外一个闯入者,那个人类,则完全超出鬼舞辻无惨的理解。
看起来只是普通人,身上并没有强者那种千锤百炼的沉稳气度。
但他一路走来,拦在他路上的鬼,无论多强,都被一拳砸碎。
这家伙,不对劲。
想了想,它一拍手:“半天狗,你去解决那个人类。”
半天狗领命而去。
作为上限之四,半天狗的实力毋庸置疑。
它能够分身化形,以一鬼之力匹敌数位好手。
而当半天狗领着分身拦在林乾面前,自豪地说出“我一头鬼就是一支军队”的时候。
“噗嗤”。
林乾笑了。
“就这不到两位数的分身,你告诉我你是一支军队?”
“老鬼,看来今天有必要让你开开眼界。”
林乾打了个响指,炼金术发动,真理空间与无限城之间的空间被连通了。
光芒闪动,一个又一个身影从光芒中走了出来。
玉壶、妓夫太郎、堕姬、曾经的下弦众鬼、不计其数的无名野鬼……
一个弹指的时间,这座宽广的大厅,就被群鬼塞满。
“这,才叫军队!”
林乾豪气地一挥手:“去吧,‘天灾军团’,将这座城池吞噬殆尽!”
百鬼夜行,将半天狗淹没。
另一头,鬼舞辻无惨冷哼一声,身下的白玉床“咔嚓”裂成两半。
“主公。”一个武士打扮的身影站了起来,“这个人类就交给我对付吧。”
“那么,猗窝座就留给我好了。”穿着华丽的童磨也站了起来,脸上是不变的笑容。
鬼舞辻无惨冷着脸点了点头,侍奉在旁的鸣女发动能力,将二鬼传送出去。
童磨迎上了猗窝座。
而林乾则看着眼前的武士,露出欣喜的笑容。
“黑死牟?来得正好啊,我正要找你!”林乾摩拳擦掌。
“你知道我?”黑死牟并没有太过惊讶,武士的气度让它能安然面对一切情况。
六只冷酷的眼睛,在林乾身上扫过。
散漫的站姿,软弱的眼神,呵,不过是个健壮些的普通人罢了。
就算能够轻易击败普通的鬼又如何?
我与那些鬼之间的差距,可比天与地之间的距离还要大!
它气度森严地拔刀,动作从容不迫,举动间竟然毫无破绽。
不过林乾根本没看它,而是打了个响指,把灶门炭治郎也召唤了过来。
“对面那个眼睛很多的丑东西,你要打吗?”他指着黑死牟说。
“它是谁?”灶门炭治郎皱起眉头,黑死牟的六只眼睛实在是太丑了,看得人起鸡皮疙瘩。
“上弦之一,也是日之呼吸的创始者继国缘一的哥哥。”
“你是日之呼吸的继承人,想不想杀了它,给祖师爷报仇?”
灶门炭治郎一愣:“报仇?”
“对啊,这家伙因为怕死而选择变成了鬼,还杀死了自己的弟弟,你的祖师爷继国缘一。”
林乾抖抖眉毛,一副教唆斗殴的模样。
灶门炭治郎握着剑柄,又松开,反复几次。
最终,他还是摇摇头:“我想留着力气,对付鬼舞辻无惨。”
“大胆!”黑死牟怒吼,声如霹雳,“胆敢直呼我主上的名讳,该死!”
它含怒出手,挥出一道居合斩,速度快到连刀身都看不清,只看见斩击的轨道上留下一串圆月气刃。
林乾不慌不忙地上前一步,双手从左右向怀中一搂,将所有圆月气刃揽入怀中。
双手合十,在胸前一拍,却发出“咔嚓”的碎裂声。
黑死牟脸皮一抖,微不可查地退了一步。
“好吧,你去找鬼舞辻无惨吧,这家伙交给我对付。”林乾摆摆手。
灶门炭治郎对他鞠了一躬,飞身几个起落,消失在角落里。
“人类,你将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黑死牟深吸一口气,手里的黑刀猛地一颤。
仿佛是从沉眠中苏醒一般,刀身上猛地睁开一串眼睛,如活物一般转动着。
林乾的眼皮跳了跳,觉得精神受到了冲击。
就在此刻,黑死牟的身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