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终于见面了,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你一直在等我?”
“是啊,从你来到这个世界的那天起,我就一直在等你,我们注定会在此时此刻相见。”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战争、和平、生命、死亡、天空渡过的飞鸟,海面掠过的微风,不过都是命中注定罢了。”
西宫再度露出那样的微笑,微风和煦,春光明媚,贪狼躁动的心渐渐变得安定下来。
“你的到来改变了这个世界原本的进程,门外那个和你一起来的姑娘本不该在这里的。”
贪狼有如被晴天霹雳轰中了,他大概知道了西宫的帝具到底是什么,也知道了为什么他会说一直在等自己。
“您是说我不该干涉那些吗?我应该眼睁睁看着她在我面前死去?”
“倒也不是,还是让你亲眼见见的好。”
“让我看什么?”
“一切!”
西宫低声念了几句不明所以的咒语,然后凭空召唤出一本书,金色的书封上用奇怪的文字写着书名,他将书递交贪狼手里,说:
“你跟着我念。”
“隆戈隆戈,唔西迪西,依古比古,玛卡巴卡!”
“隆戈隆戈,唔西迪西,依古比古,玛个巴卡!”
贪狼鹦鹉学舌地照着西宫的话念道,却什么也没有发生,西宫纠正他说:
“是玛卡巴卡!重音要落在卡上面,再试一下。”
“隆戈隆戈、唔西迪西、依古比古、玛卡巴卡!”
贪狼手里的书脩然兀自打开,书页散发出各色各样的光芒,红的、黄的、蓝的、绿的、天蓝的、淡青的……整个人房间都被这样斑斓的光线充斥,在那些光线里,贪狼看见了一切。
他没有来到这个世界所发生的一切,他来了之后所经历的一切,接下来将会经历的一切,这一刻他成为了全知的“神”!
他短暂脱离时间与空间的束缚,到达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境界,在那个境界里他能像翻开一本书一样看见时间的洪流,它的流向、它的涟漪,世上再无他不知道的事。
阳光下并无新鲜事。
他看见了希尔的死亡、布莱特的死亡、有过一面之缘的新成员切尔茜的死亡、刁蛮任性的玛茵的死亡、还有拉伯克和塔兹米……所有人的死亡模样都出现在他面前。
他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去,无能为力。
因为他不属于这里,改变不了任何事,死亡是注定了的,即使自己参与进来,阻止了这一切的发生,他们还是会死……
“我什么都做不了!”
贪狼试图去改变什么,却怎么也挪动不了身体,哪怕一根手指也不行,他挣扎着,面目狰狞。
“不要啊!”
他终于可以动了,眼前的一切已经消失了,他还在刚刚的房间里,西宫坐在那里用汤匙搅拌一杯茶。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不知道怎么说,就是就是……”
“就是感觉自己成为了一个局外人,能在时间长流外观看世事的行进与变化,却怎么也接触不到那些。”
“嗯。”
“这种感觉怎么样?”
“很难受啊,置身事外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是吗?”
“是啊,那种一切都与己无关的感觉比死了还难受,至少死这件事是我还能亲身参与的。”
“嗯,只有死亡我还能亲自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