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斯米娅以为贪狼这就要走了,迫切地抱住他的一只手臂,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
“你不许走,你说了还要讲那个玩火天下第一的人的故事呢喵,没讲完不许走。”
贪狼本想婉拒,因为他真的想到一件要紧的事,可当他低下头看见科斯米娅眼角闪烁的泪花时,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她眼角的泪滴落,瞬间化作冰晶,就如传说中眼泪会变成珍珠人鱼一样。
“好吧,那你就准备好好听吧,这可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贪狼说起了炎之十月的故事,一直到这天下午,两人才回科斯米娅住的地方。
他们一回来就看见千里赤云摆了一个很酷的姿势,科父则在一旁凿冰雕,已经完成了一大半。
……
……
当天傍晚,阳光欲尽,西风萧萧,贪狼骑着千里赤云在寒风里与科斯米娅话别。
没有含情脉脉,没有难舍难离,他们挥挥手作别。
贪狼没有回头看一眼。
科斯米娅默不作声。
等到贪狼彻底消失在科斯米娅视线范围之后,她终于撑不住倒在父亲怀里哭成泪人。
“他还会回来吗?”
“不会了,他不爱你,与其这样没有结果的爱下去,倒不如彻底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可是,你自己都做不到……”
“正是因为我不能做到,所以不像你重蹈我的覆辙,此间的痛苦太沉重,我为你取名科斯米娅就是期望你能快乐无忧地过一生。”
“与其在快乐里遗忘,我宁愿在痛苦里沉醉。”
“我也只是给你一个建议,如何选择终究是你自己的事,孩子。”
极北的夜晚和白天并不会有一个黄昏之时来过渡,时间一到夜晚天光就脩然散尽,挂起夜幕。
科斯米娅父亲搀着科斯米娅在夜幕里走着,他们将会回到住的地方。
他们将会在这里一直等下去。
我明白你会来,所以我等。
我不知道你来不来,但是我等。
后来去过极北的游侠或者观光者回到大陆之后都会兴高采烈地向亲朋好友讲述自己见到了神女的经历。
在极夜的时节,满天绚丽多彩的极光,像波涛一样在极黑的夜空翻涌,不时摇落的奇异光尘散漫冰原。
一处宛若仙境的冰川谷中,其中绰约有仙子,仙女手揽月光丝绸缎,在极光下蹁跹起舞,舞姿曼妙摄人心魄,见过此舞的人无不为之所动。
后来有一位姓白的诗人听说了冰川仙子的传说,慕名前往,谁也不知道他到底见没见到仙子,只知道他回来之后留下一首诗,从此郁郁寡欢,无疾而终。
“风吹仙袂飘飖举,犹似霓裳羽衣舞。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后来那座冰川谷又被人称为绝情谷,谷边不远处又有一座冰崖,为了应景,有人立一碑于崖前,上书:断肠崖。
后又有歌唱曰:
“红豆生南国,是最遥远的事情
相思算什么,早无人在意
醉卧不夜城,处处霓虹
酒杯中好一片滥滥风情
最肯忘却古人诗,
最不屑一顾是相思
守着爱怕人笑,还怕人看清
春又来看红豆开,
竟不见有情人去采
烟花拥着风流真情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