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可能啊。”楚天骄整个人呆住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女儿竟同时可以使用两种言灵,这无疑早已突破了血继限界,可是,他虽为S级,他的妻子仅仅只是个普通人,连血统都没有,他们的女儿最多只会达到A级,又怎么可能超过临界值?
此时的楚梓涵已然成为了女战神,凡她所经过之处,留下来的,只有死侍的灰骨。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战场上,路明非与“奥丁”的战斗已然分出胜负,哪怕穿上神明所赐予的铠甲,骑上所谓的“御驾”,死侍终究只是死侍,哪怕它是瓦尔基里等一众女武神精挑细选后被引领前往英灵殿的英灵,但它终究不是正主,只是一枚可有可无、随时会被抛弃的棋子罢了。
随着路明非挥剑砍下,原本气息委靡不振的“奥丁”选择拼死一搏,祂瞬间拉开了与路明非的距离,将所有的力量集中在这最后的虚无缥缈的机会上!
恐怖的雷霆汇聚在昆古尼尔周围,在那疯狂的咆哮中,“奥丁”用尽全力,握住它的末端,如同那幅“诸神的黄昏”一样将它掷向那注定不可战胜的敌人,这是触碰到规则级别的武器,哪怕只是一把伪造品,它也注定贯穿所连接之人的心脏。
可它面对的,是重生归来的、握住那至高黑色帝皇权柄的新生之王,路明非疾速的飞向那把长枪,紧握布都御魂狠狠地撞向它,但,出乎路明非意料的是,这把长枪竟绕过了他,径直指向楚梓涵!
隐约的白色丝线从始至终连接的都不是路明非!而是楚梓涵的心脏与那支枪的尖端!
宿命之枪昆古尼尔上翻动着死亡的黑色气息,这是一场仪式,一场——剥夺生命的仪式。
“这就是死亡吗?”楚梓涵的眼中没有恐惧,有的,只是对死亡即将到来的无力感与对生命的眷恋。
“我不是说过吗,有我在,我们……都不会死的!”一阵狂风迎面袭卷而来,
100米……
50米……
10米……
这次,他赶上了!路明非从天而降,似是天使,又似是恶魔,长枪贯穿了他的心脏,但却无法再近一步,那双有力的手,将它死死地握在手掌中。
他身上的鳞片不断剥落又生长而出,可路明非始终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忍受着一切。
“不!不要!不要死啊!”从生死边缘走了一趟的楚梓涵终于缓过神来,泪水浸湿了她的眼框,一滴又一滴眼泪从她眼角滑落,她没有呆坐在原地嚎啕大哭,而是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她没有去理会那些死侍,君焰与时间零同时爆发,她奋不顾身地跑向路明非。
楚梓涵来到路明非身前,伸出双手握紧枪柄就就往外拔,长枪周身围绕着的闪电令她的双手出现一道又一道伤痕,鲜血洒满了土地,可楚梓涵好像没有察觉到似的,仍死死地握住枪柄。
“这一切本应由我承担,如果你死了,那我凭什么独活!”楚梓涵大声喊道。
“师姐,你知道吗……”尽管全身在碳化与修补的不断相抗下,他的声音仍然没有变化,像是阐述似的道出曾经刻骨铭心的伤痛“在以前啊,我是一个很废物很废物的衰仔,我在所有人的眼里都像一个路边随时可以欺负的野狗,而我也真的像他们认为的那样,将自己伪装成一个遇到事情只会将头埋在地里的鸵鸟,可是,我是一个怪物啊,纵使蜷缩起羽翼,掩盖起利爪,命运也不会放过我。”
“在我的逃避下,我曾经最落魄时那唯一的朋友死了;那个可爱如盛夏般绚丽的师妹死了;满眼都是我在生命最后时刻仍等待着我的女孩也死了……她说过:‘我们都是小怪兽,有一天会被正义的奥特曼杀死’,可笑吧,其他人看奥特曼时都会自然地带入正义的奥特战士,可她却是以怪兽的视角去看那些影视……我答应过她,会为她杀死一切来犯的奥特曼,可我,还是没有做到,我迟到了,代价就是她被做为了祭品,在那里永远地沉眠下去。”
“我呢?我在做什么?自欺欺人地认为谁也不欠谁。但她,早就把她的心给了我,我以为她是公主拥有全世界,但她却以为她只拥有我和她的玩具们。”
“我常想,如果我能早点发狠,哪怕只提前半小时也好,或许,我真的可以和她在那高大的海棠树下相互依偎着吃冰淇淋。”
“可那终究只是幻想罢了,所以啊,这次,我没有迟到,也不会再迟到了!”
昆古尼尔发出了悲鸣,这是源自血脉深处的绝对压制!
咔嚓,随着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这把永恒之枪彻底断裂开来。
时间又一次暂停,四周景象不断变化,路明非睁开了眼睛,他环顾四周,看见了前方庞大的青铜宫殿,宫殿的门前挂着些许铃铛,路明非走了进去,宫殿很大,也很清冷,而在宫殿的中央,赫然矗立着一个王座,坐在王座上的人阖上眼睛,好像睡着了一样,随着路明非一步步走向王座,王座上的人终于睁开了眼睛,清冷的黄金瞳与路明非对视,下一刻,路明非便回到了现实。
与昆古尼尔同时脱落的鳞片又重新扣合起来,不过,这不再是漆黑绝望的黑色,而是纯粹高贵的白色。
而后,路明非转瞬间就到达了“奥丁”的面前,将祂的面具劈裂为两半,转身向楚梓涵扬起一抹微笑,张开口说出“不要死”后,好像要讲述什么,却又晕倒了过去。
楚天骄抓住时机,一手抱住楚梓涵,一手提起恢复成正常人的跑明非,跑向迈巴赫,将两人放到后座后大喊一声:“启动!启动!”迈巴赫绝尘而去。
大雨中,小小的身影坐在迈巴赫的车顶上,双眼闪动着淡淡的金色,手中轻微摇晃着装满红酒的酒杯,他似有所感的撇了一眼后方,冷笑一声后,将杯中的红酒彻底饮尽。
楚梓涵身上的伤口在“不要死”的作用下恢复如初,她紧紧抱着伤痕累累的路明非,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