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人族都已经落魄至此,连个灵尊都出不得了吗!?”这位坐在大虎背上,正在嘲笑主力军的女子正是桃夭,她粉色裙摆翩翩起舞,于人的眼光来看当真是妖艳,眉间还溢出魅色。几千的兵士一下被迷得乱做一团。
“镇静!”南宫燕大喝一声晴天雷响,被迷惑的兵士这才回过神来,赶忙重新整装,严阵以待。
战场又是一片肃穆。
在主力军面前并不是妖兽的主力,而是桃夭本尊和四只实力可怕至极的妖君(即五阶灵兽)分别为铁血虎、雨纹豹、腥月豺、惊风狼四兽。
“人形?看样子你就是桃夭了!运气不错,这次的事情可以很轻松就解决了!”应天凌空飞起,巨剑拔出,气势磅礴。
“哼!”桃夭轻哼一声有些不屑,毕竟对于曾经的妖帝来讲,这种实力,实在不堪入目,当即从虎身落下:“血雨腥风!让他们长长见识。”
“女王殿下,小狼一只足以!”惊风狼当即强出风头,走向前。
应天缓缓落下:“五阶就能说人话还不错嘛!”
“哈哈,曾经的上位三族定下的语言何时成了你们人类的语言了?”惊风狼语出惊人,竟与那黑蛟不谋而合。
“这话我好像在哪里听过?”排头兵烈摸摸脑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双方的风已经撕扯在一起,一时间竟难以分出胜负。
“身为人类,你的能耐还不错嘛!”惊风狼承认自己有些低估眼前的人族了,只不过,它还是要高看自己一筹。
“……”桃夭看着俩个家伙耍风耍了半天也没个结果,又看向另外三兽。
腥月豺首当其冲,夜也缓缓走到近前:“我们怎么斗?”
“你死我活!”言罢腥月豺已经扑杀来,夜回身闪避,衣袖中飞出暗器,腥月灵敏遁入影子,又扑咬出,夜效仿着躲开,双方也陷入僵持。
“……”桃夭捂着脸感觉有些无助。
“……还是交给小虎我吧!”铁血虎冲去,南宫(这里都指督尉)跃马而出,劈头盖脸就是一戟,虎直接硬着头皮抗住,南宫身躯被反震之力弹开,调动身姿斜刺,虎照旧没有躲闪硬接。
“你和它们到底有什么俩样……”桃夭更是无语至极。
一旁的雨纹豹趴在地上,静静看着,好像无心战斗。
其余人等也都在静观其变,燕死死盯着桃夭,生怕她做出什么特别的举动。
……北军,果真不出所料地遭遇了深渊的怪物,只不过星点光芒何能盖过漫漫长夜?在漆黑中整个军团只能依赖王子提供的光芒,艰难抵御几乎不可见的怪物,骑兵的优势丝毫发挥不出来。
南军的目的地本应当是树林与水潭接壤此时却变成了一片沼泽地,重装步兵团深陷泥沼无法脱困,但好在没有遇见特别强大的妖兽。
不难推测,全部的潘朵妖兽大军已经将天梦围困,数以万计的妖兽遍及树林各处,满眼望去都是狰狞面孔。更不用提他们完全暴露在潘朵的控制范围中。
……
“它们怎么看都像是在拖延时间……”栖仔细观察着胶着着的三人三兽,三兽自始至终都似乎破绽百出,却又丝毫没有损伤,不难看出其中端倪。
“管他呢擒贼先擒王!就是那个女人对吧!”烈唤出炎枪,看着他们打斗他早已经心痒难耐。
“蠢货!”蓉还没来得及拦住,烈就一记龙炎啸穿飞而去,身躯化成龙首一般横身飞刺。雨纹豹猛地苏醒,瞬间喷出磅礴水柱,火势一下被扑灭。
最后只见得烈杵着枪单膝跪倒在地上,离了还有一段距离,全身都被浸湿,气力好似被剥夺一般几乎无法支撑自己。
蓉赶忙上去查看情况,所幸,炎劫抵御了大部分伤害,不过也因此耗空了灵气,烈的体力也被水属的特性剥夺。
雨纹豹见状又趴下没了战意。
再回到三三对局,
按理说高手过招,招招致命,如此这般缠斗定然是各有留手,将军们怕桃夭亦或是其他某位将领的偷袭,而三兽则是故意拖时间。
但是就形式来看继续僵持对于人类来讲实属不利,应天在略微思考后,翘望了一眼南宫,南宫点头示意。
夜发现了俩位将领的小动作,但没有任何举措继续与那黑豹缠斗。
“与我对决还敢分心?”灰狼见他突然分神,觉得自己被小觑了,一下就被挑起了胜负欲,顿时狂风大作。
应天也不慌忙从口袋中取出一小针管。烈的炎枪突然震动重又恢复了生气,烈瞬间醒悟出大帅所持之物。
四妖君与桃夭也当即震撼
“大帅!其中凶险……”栖见状惊得失色。
“休要多言,于此种族危难之际!”正言中已经扎入手臂:“个人生死又能如何!”。
“休想得逞!”灰狼呼啸穿破风墙阻隔,一口咬住应天的臂膀,其中巨力一下将应天的骨肉撕得崩离。
应天全身筋脉顿时爆起,气血沸腾,臂膀被撕扯的疼痛远不及这种胀痛感。灰狼突觉得自己有些扯不动他,惊得后跃。应天的臂膀缓缓重新连接,伤势片刻就已经愈合,只是那爆起的经脉实在让人胆寒,面目狰狞间,眼中已经空迷。
应天的五感只在一瞬就全部丧失,只余那全身的涨裂苦苦折磨他,他的挣扎没有嘶吼声。所有人兽一时都被震撼,也许是出于对大帅的敬畏,也许是对龙血所散溢出的气息感到恐惧。
所有的生灵都在驻足远观,不敢妄动,他们在等待,等待局势转变的瞬息。
肃穆的战场上扫过一缕微风,抚过神色紧张的生灵,生灵顿时冷静下来。
“嗤哈哈!”看了半天应天都再无动静灰狼当即嗤笑起来:“龙血岂是你们所能驾……”戛然而止。
它当即见得应天爆起的经脉正在缓缓消退,气息混杂着龙血的戾气重新散溢而出,空洞的眼眶中重新现出瞳孔。他的五感也逐渐地回来,并且更加地敏锐,他几乎能完整地看到灵气流动的脉络:眼前妖兽体内灵气的走动,兽核所在都赤裸地暴露在他眼前。
“开什么玩笑!”灰狼有些不敢相信,当即就要扑咬,却发现自己的脖颈已经被应天掐住,艰难地出声:“怪……物…”它的兽核已经被应天拿着把玩,身躯倒落在地,未流下一滴血液,就已经失去生机。
众生均都为之一颤。
“该死!一但融合龙血就只有龙血妖兽或是屠龙武才能灭杀!”桃夭咬牙,顿时感到后悔不已,她本以为拖住他们就已经胜券在握,可哪能料到这瞬息万变的战场会凭空出现能够强行融合龙血的人族,毕竟连她这个妖帝都不曾敢染指那般恐怖的生物血液。
应天回过神来,却发现手中凭空多出一枚品质极好的风属兽核,再一看,那头风狼居然已经死在自己身旁,诧异间不难感到肉身前所未有的力量感,那股力量让他有些,迫切地想要感悟撕裂的快感,他目光一扫,一下就相中了桃夭。
桃夭心中一惊,三只兽君立马挡住在她身前,虽都未曾退却但全身还是克制不住地颤抖。
桃夭当即拦下它们:“不需要平添没有必要的损失,你们先退回去吧!”三兽闻言仓惶逃跑。
应天面目又再次抑制不住地狰狞起来,呼啸而来,爪尖眼见就要取出桃夭的妖核,却突地愣住。
桃夭的样貌已经和人类没有了任何联系,桃色秀发变幻回了枝叶花瓣,四肢也重变成了根系,赫然是长着眼睛和嘴巴的恐怖桃树。
应天一时杀意全无,爪牙收敛。再一转身,看向南宫。
“天!?”南宫猛的一阵恶寒,凭着本能反应戟身一横,“铛!”的一声就飞撞进军士阵列中,砸倒一片,俨然的一摊血肉模糊,众军士顿时乱作一团。
“父亲!”燕惊得跃下马赶忙去查看,面色更加绝望:南宫的腹部已经整个被击穿,灵核都暴露在外一些。
“咳咳!”南宫艰难地挣扎残躯,挪动不得,血流不止,意识几乎消弭。
“哈哈哈哈哈哈哈!果然!”桃夭的笑声传来,使得众将士脸上遍布阴霾。
“纵然是稀释过的,那也是那位大人的血液!”桃夭奸诈的笑颜中似乎充满敬畏:“那位大人可是最讨厌人类了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哥哥!你怎么了!?”风蓉捂着嘴不敢相信动手的人竟然真是自己的哥哥,只是应天爪上那一摊血肉,格外地刺眼。一下有些奔溃,眼眶不争气地闪烁出泪珠,身姿踉跄。
“……”应天看着手中模糊不清的东西,也有些吃惊,他颤颤巍巍地倒退了几步:‘怎……怎么会……?’
‘杀!’一恐怖的声音在应天脑海中回荡起。应天顿时感到头痛欲裂:“额啊啊啊”双手抱着头,倒在地上来回翻滚,叫喊,眼瞳中满是绝望与恐惧,全然没了大帅的风采。
“天哥?”夜的面色相较之下就冷静许多,也可以说是冷漠,经验告诉她:绝不能产生情绪波动,因为瞬息的疏忽,都是致命的。
“你对我哥哥做了什么!”风蓉刚要奔去被魄一把拉住,她只得远远怒斥。
“哈哈哈哈哈哈哈!”桃夭笑得更加开心:“我可什么都没有做。”摊开树根摆出一脸的无奈状,她也确实没对应天做什么手脚,只是变回了妖物的模样而已。
正当此时,烈的周身燃起熊熊火焰,枪身鸣动,缓缓站起身来。
“文远?”白医师敏锐地察觉到了烈火气息的变化。
“嗯?”桃夭也被他吸引了目光,观望了片刻,又露出喜色:“哈哈哈!今天真是撞了大运气,竟然连屠龙武都被我遇见了!哈哈哈!”
“屠龙武?”魄看着气势略微有些微妙的烈,心中不免有些忧虑。
只见烈周身焰火散却,脸上浮现火焰斑纹,眼中簇为火红之色,枪身霎时蜕变,盘上一道五爪金龙纹。
烈火炎劫附身姿态(五阶破格)下隐隐散发的气息一刹让应天清醒,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口吐出雾气,龙眼状的瞳孔狰狞着端详起烈火。
“有意思!”这一幕激起了桃夭的兴趣。
“得罪了大帅!”炎劫作揖。
“哈哈,不是烈火吗?那我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了,来吧!”应天此时十分的清醒,但他根本抑制不住自己沸腾的血液。
火光炸起,枪尖直指应天灵核所在,却仍旧偏移了几厘米,被应天单手一把抓住。炎劫使出全身气力想要拔出枪来,却是挪动不了分毫。
“看样子力量上还是会有差距!”桃夭看得津津有味,重又化为人形,编出张木椅坐下,继续观摩。
“可恶,明明已经稀释了那么多!怎么还会这样!”栖木看着南宫的伤势,龙血的戾气竟然在疯狂侵蚀他的血气,根本无从下手,忍不住得锤击地面恨透了自己。
看见栖木仍没有开始进行治疗,南宫燕急出哭腔:“你怎么还不动手,你快点你快点救救我父亲啊!”泪珠如泉涌般滚落下来,悲痛欲绝跪倒在地,全然没了大小姐的傲气:“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快快救救我父亲!”
“对不起……”栖木也已经崩溃,十分痛恨自己的无能:“我……我根本没有找到去除戾气的方法……我……我…”
“没有……
……
……办法?”
悲极之下,南宫燕刹那冷静下来,阴沉着脸站起,左手抹开泪珠,右手召来方天戟,白光闪现消失身影。
擒住炎枪的应天当即背后一凉,松手,枪身直接脱出,炎劫来不及收住力踉跄地后退数步。
果真!
声如雷霆,动若疯兔,白影霹雳,力抵千斤。赤眸灵动间,无数招式毫无章法,却又迅捷、连贯异常,根本无从招架,逼得应天连连后退,戟刃流光竟也能擦出道道血痕!。
只无数白芒绽放间,应天竭力瞥见那一瞬,径直抓去,终于是止住了攻势。
只见二人陷入僵局,应天双爪即使被戟刃割得几乎断裂,仍是死擒着不敢松懈。南宫燕气力无比,惊得可与那龙力抗衡。
“果真是出妖意料!”桃夭感叹:“竟力能抵龙!”
眼见二人僵持不下,炎劫迅疾绕身刺来,应天见势不妙赶忙松手,躲让开来,白影迅疾再次闪出直直截断他的臂膀。
“!哥哥!”蓉大惊失色,跪在地上嘶吼:“不要!”轻烟、冰魄双双死摁住她。暴动起风,俩人纷纷被击飞开来,蓉奋力奔来,夜横身拦住。
“让开!”蓉无助地嘶吼。
“……”夜牙一咬,一拳狠狠击在蓉的腹部,蓉当即剧痛难忍捂住跪倒在地,俩行泪珠滚落。
泪眼婆娑时,远处突然绽放出紫光眩晕住她的眼,还未缓和就隐隐看见三人的混战到了终局,应天的头颅被生生截断,狰狞的疯兔一时丧失了意识铺倒在地,烈也耗尽气血,恢复成原状,止不住地喘着粗气。
“哈哈哈哈哈哈哈!”桃夭的笑声让她感到刺耳
远处又“轰!”的一声轻微震响,她的意识一下迷离。
隐约间听见了:“嗯?”(桃夭愣住的声音),恍惚间看到刚还翠色恐人的森林,变得死寂一片。
桃夭慌忙奔向焦黑的森林的背影……
她便沉沉地倒落下去。
……
“哥哥!”蓉从惊梦中醒来,白色帐篷内白色烛光摇曳,她看向一旁,桌上叠着白色的服装,她的神色低落下,眼神略微有些空洞。
她走出营帐,灰蒙蒙的天空中微微飘着细雨,数千白甲屹立在泥泞之中,贪婪的火光在微风中呼啸,除却南宫的哭泣声,一切都有些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