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两个到底为什么要袭击我？”
陈无忧问出了这个让他疑惑的问题，这俩人总不能只是过路打劫，看见一个劫一个，然后恰巧碰上了他了吧？
“有人给钱，让我们守在那里，来个人放一波箭。射死了人给他拍照看看，确认死了就有提成，杀对了人有大赏，就算一个人没杀一天也有100莫能纯晶。”
齐文老老实实地交代道，一点不敢扯谎。
陈无忧一脸懵，怎么还真是个谁来抢谁的愣头青啊。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线索。
“……他们承诺你杀个人给你多少？”
“杀一个50，杀对了500。”
听到他的回答，陈无忧和米克斯对视一眼，相互眼中都是一副无语的神色。看着齐文的眼神像是在看个智障。
“……你一天挣的还没我们领主大人吃个饭的时间挣得多，干活这么卖力干嘛，摸摸鱼领保底不好吗？”
米克斯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就这点钱……不是你也太好收买了吧。
“啊？”
齐文有些蒙蔽，他概念中对100多魔能纯晶可是认定成一笔大款了啊。他要是光靠杀魔兽，得杀多少个一阶二阶的小魔兽才能凑够这个数量啊……
但对方说，他们的领主大人吃个饭就能进账这么多？
不可能，骗人的吧。
齐文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见齐文那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陈无忧无奈叹了口气……他何尝不在觉得不可思议。
他是没想过，自己居然这么便宜……
陈无忧轻咳一声，随后将话题引回正轨。
“委托你们干活的，是什么人？”
“问我大哥，我跟我大哥来的。”
齐文光速甩锅，一个干净利落的甩头，便将一对充满期望的眼神投转向了刘川。
刘川暗骂一句你小子的，随后乖乖回答道：
“是个神秘人……不是我不想说，是这家伙一直遮掩着行踪，我们之间的交流仅限于任务发布与奖励结算。”
“不过有一点倒是值得一提，他们每次都会给我们一批涂有海德拉蛇毒的箭，不知道算不算情报。”
海德拉毒？
这个词汇突然引起了陈无忧的关注，让他微微皱了皱眉。
他记得……郑鸿那把匕首，似乎就是涂了海德拉毒的吧。
当时还只以为这是偶然，但眼下这么大批的蛇毒武器攻击……陈无忧很难不怀疑对方其实是有自己的攻击渠道的。
大胆一点想……对方手里，有一只海德拉。
想到这里，陈无忧轻啧一声……要是这个猜测属实，那他就得把赫拉克勒斯尽早提上日程了。
倒不是想复刻一波神话名场景……单纯觉得这么干很有命运感。
“还有没有？比如对方的领地位置之类的。”
“真没了……”
刘川连连摆头，说白了他才从对方手底下干了几天啊，哪可能知道这么多相关问题。
陈无忧轻叹一口气，知道从这两人身上靠问是问不出什么来了，便摆了摆手，将这两人的灵魂收了回去。
望着眼前那一大片空洞的灵魂，陈无忧随后再次抬起了手，技能所附带的魔力再度从他手中涌动。
溯洄！
一道道魔力流顷刻间在陈无忧和这些空洞灵魂之间建立了起来，只见几乎只是眨眼间，海量的信息便以魔力的形式回流到陈无忧的脑海之中。
也正是此刻，陈无忧只觉得脑海中多出了无数零零散散的记忆，以及附带的情报。
陈无忧深吸一口气，迅速开始调动精神力整理起脑海中那部分关于这群灵魂的混杂记忆，试图从中找到某些共同感。
一块块碎片一般的记忆在他脑海中编辑组合起来，形成一幅幅完整的画面，最后甚至是一段共同的记忆……
在这段记忆中，陈无忧以这些灵魂的主人为主视角。
他看见在巨大的工厂之中，一个个嗷嗷待哺的啼哭的婴孩从人造子宫中，生产而出，落到转动履带之上，随着转轮的转动，被逐一送到一罐罐营养液之中……
浸泡在营养液中对婴儿迅速长大，逐渐成长为成年人的尺寸，随后便被从营养液中捞出，运到下一个环节。
自动切割内脏，安置义体，种植脑机芯片……一个个改造人战士就这样从生产人类的工厂之中被制造出来，因为克隆和催生的原因，他们出生之时的寿命就注定不会长——而这样短命的他们被从脑机接口输入基本战斗知识之后，为了保证工作效率，立刻就被分发了基本武器，派上了前线。
见到这段记忆的陈无忧只是震惊，彻头彻尾的震惊。
他全然没想到……这些来袭者竟然是被这么制造出来。但想到当初迦勒底的逆从者几乎，和魔术世家中一些把人造人当成魔术试验品的做法……他又忽然觉得正常了起来。
不过震惊之余，他结合先前的经历，倒是确认了一个信息。
——对方，是赛博系的！
而之后溯洄出来的一些情报，让陈无忧更了解了一下对面——如领地位置，兵种数量等……
顺带一提，确证了，的确是进化教会的。
……感情实际上是机械飞升的路子是吧。
陈无忧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对这个世界的想象还是太保守了。
不过，还有一点事倒是引起了陈无忧的注意。
他……没有英雄？！
“说起来，这家伙在给郑鸿发小心唆使他们刺杀您的时候就说过。‘刺杀之后你们所得的一切都归你们自己所有，我只要他的英雄’”
米克斯猜到陈无忧的想法，随后补充一句说道。
陈无忧被这一句提醒，点了点头。
这家伙……手里应该真的是没有英雄级角色存在的。
只是这不应该啊，按他的估计，对方是个原等阶五阶以上六阶保底的狠人，怎么可能连一个英雄级角色都没有？！
但随后陈无忧就陷入了沉思。
的确，他一路过来……打人也好打怪也好，精英兵种见了不少……但英雄级兵种，真的是除了他以外，见都没见过。
难道……英雄其实比自己想的要珍贵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