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密的乌云被冲击撞开一道口子,呈现在桃式眼中的,是另一番景色。
没有天空,取而代之的是悬倒着的海洋,它是那样的清澈,清辙如死水,但在红光的侵染下,形成了一道悬倒着的无边红海。
“白眼!”
桃式的眼部血管凸起,白眼聚焦,试图看穿红海的真身,寻找真正的天空。
“没见过的东西,是将这颗星球封锁了么?”
白眼没能看出什么结果,那片红海依旧,与乌云下的黑海相互映衬。
“那么,螺旋丸!”
桃式抬起博人的右手,蓝色纹身闪烁着微微蓝光,一颗巨大的螺旋丸在他的手上产生,连带着空气都被牵引,乌云形成漩涡状。
“将这个东西粉碎!”
巨大的螺旋丸被桃式甩向红海,红海瞬间被螺旋丸的力量突破,形成一道漩涡海眼。
“还不够么?”桃式皱了皱眉,手中再次产生一道更加巨大的螺旋丸。
“超大玉螺旋丸!去吧!”
第二颗螺旋丸径直地撞上海眼,螺旋丸顿时炸裂开来,形成风暴肆虐于海眼中心。
“嗯?”桃式突然感觉到一股疲惫,他看着“楔”的纹身,眼神变得不对起来,他没有取回完整的力量,而且“楔”解放的进度也莫名停滞。
“这副躯体应该还没达到极限,为什么停滞了?唔!”桃式突然发现自己难以控制这副躯体,博人的左手挣扎着伸向头上的骨角。
“住手!小子!”桃式怒道。
“你到底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博人也愤怒回应,左眼颤抖着睁开,手上的动作丝毫未停。
啪咔!
骨角被折断。
“唔!”
白色的眼瞳止不住地闭上,但桃式在闭上眼睛之前,却被天空的景象吸引了,以至于忘记了反抗。
红海被打开了一道口子,里面不是他所熟悉的星空,而是一颗破碎不堪的红月,它是一切红光的源头,悬挂在漆黑的深渊之中,像是一颗眼睛,注视着这个世界。
……
蓝色的纹身消退,重新在博人的手掌上形成棱形印记。
博人取回了身体的控制权,但此时的他身在空中,而且他不会飞……
“唔啊!”
博人从天而降,从乌云中滚落,向黑海坠去。
噗通!
浪花溅得很高。
博人狼狈地游上岸去,咳出肺中的水后瘫软在地上。
“可恶!全身没有一点力气了。”
“喂!不解释一下吗?”
博人看着手掌上的棱形印记,呼喊着桃式。
“闭嘴,我在思考,一会儿再算账。”桃式冷漠地声音在博人脑海里想起,但并没有现身。
“你占用我的身体,我还没有说啥呢?有账也是我跟你算吧?”博人眉毛倒竖,不爽道。
“……”
桃式没有理会他。
“喂!回个话啊?”
“……”
“桃式?你说句话啊!”
“……”
“桃桃?”
“闭上你的嘴!小子,有些东西我也没搞清楚,问我也没用。”
桃式含有几分怒气的声音响起,白色的身影重新出现,眼神复杂地看着博人。
自刚才夺取博人的身体失败后,桃式对博人的态度也软化了不少,毕竟如果是平常,谁敢这么冒犯他?
而且先前的尝试让他明白了,要摆脱现状,说不定还真得靠博人。
但还是有很多事情他也搞不清楚,没比博人强多少。
“楔是什么?你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你能控制我的身体?这里又是怎么回事?”博人见桃式现身,如炮弹连射般追问。
“楔是大筒木一族的秘术,对合适的容器使用的话,能让我的灵魂凭依在容器上。而这里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桃式尽可能简短地说了能说的话。
但桃式突然软化的态度让博人感到颇为怪异,尤其是他以前还是敌人。
“凭依?不止吧?”博人质疑道,毕竟他可是从佐助那里听说过大蛇丸以前的事迹,对这类东西还是比较敏感的。
“随你怎么想。但话说在前头,我们现在的立场算不上敌人,合作的话说不定还能脱离现状。”桃式居高临下地看着博人,哪怕是不得不与人合作,他也依旧是高傲的。
“脱离现状!?你发现什么了吗?”博人一听有转机,顿时兴奋起来。
桃式看向天空,原本的红海已经重新被乌云遮盖,只有微微红光透过乌云。
“这个世界很可能并不是现实,因为时间没有流动,这个世界是死的,但也不是幻术,因为不存在能将身为大筒木的我也蒙蔽的幻术,除非是神术,但这也不可能是神术,因为我没有感觉到其他大筒木的痕迹与气机。”桃式只将自己已经确定的部分说了出来。
“听不懂,结论是?”
“我也不知道。”不愧是桃式,这种话,他也脸不红心不跳还一脸高傲地说出来了。
“……”博人呆住了,仿佛自己是第一次认识桃式。
“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死的,没有丝毫活着的迹象,唯一的例外……”桃式指向了博人。
“就是你,小子。”
博人沉默了,随后看向桃式。“你刚才说,这里很可能不是现实,对吧?”
桃式微微颔首。
“是么,那就好……那就好。”博人有些放松了下来,眼泪都差点落下,因为这样一来,自己的亲友们,还有木叶村或许都还安好,这的话,就算他死,也能心安。
博人抹了抹眼睛,坚定地看向桃式。“如果我是例外,那么我应该做什么?”
“等。”桃式淡淡道。
博人一愣。
桃式手指一点,使博人的抬起右手,只见一个标记出现在博人的手背上。
“看到了吗?有人标记了你,虽然气息弱小,但他或者她迟早会找上你的,那就是突破口。”
言毕,桃式不再看向博人,白色的眼眸望向乌云与红海之上,内心思索着。
“那到底象征着什么?和无限月读很像,但又完全不同,如果它完全碎裂的话,又会产生什么样的变化呢?哼!我拭目以待。”
桃式嘴角微微上扬,身为大筒木贵族的骄傲使他面对任何挑战都毫无退缩之意,何况这只是一颗小小星球,他的目光所及,是星辰大海!
但此时的博人完全没有心思理会桃式,呆呆地看着手背上的印记,内心如五雷轰顶。
“怎么可能……”
“嗯?”
桃式被博人的喃喃自语所吸引,回头看向他。
“光……”博人无意识的说出了记忆中那个女孩的名字。
“谁?”
桃式眼神凌厉,逼问道。
“是……”博人还没说出一句完整话,他的身体便突然化作光粒逐渐消散。
“什么!?”桃式脸色一变,虚幻的身影不受控制地消散,强制重归于“楔”。
乌云之上,一颗陨石从红海中浮现,坠落而出,撞破了乌云,在黑海掀起了无边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