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师妹你看那个是不是？”
闻言，叶安河神识一扫，瞧见一个棕黄色的屁股，再往前一看。
“不是。”
摇头，收回神识。
“诶~~”
端木楚楚又是叹气又是嘟嘴的。
“师妹你要求太高了啊，哪有那么容易找嘛。”
耷拉着双臂，有气无力地跟在叶安河后头，甚至有些想打哈欠。
她们已经走了好久啦，好不容易发现只野猪，结果不是长牙猪叶安河还看不上。
说真的，这都算她们运气好了。一群从来没来过妖境的年轻人，没有任何经验，让她们上擂台和人比武还行，跑来狩猎能不能找到猎物都是问题。
端木楚楚不忿地蹙着眉，劝说道：
“师妹，要不我们就先拿这只练练手吧。”
其实，端木楚楚也明白叶安河的迫切，她可能也不懂狩猎，但至少现在她更理智。
她只是想委婉地提醒一下：不要眼高手低了。
叶安河放缓脚步，迟疑一二，最终还是点头。
“好。”
端木楚楚也打起精神，紧跟着疾行的叶安河，心中暗衬：
[怎么感觉最近师妹更急躁了？还是想证明自己这点应该没错，但是……因为叶玄真快回来过年了吗？好像从天门离开时就有着感觉了，难道是因为白公子？]
说来有件事她很好奇，现在想起，故而直接询问。
“诶师妹。”
“嘘！”
叶安河竖起手指示意别说话，施展轻功在林间穿梭，端木楚楚见状亦是闭上嘴安静跟着，也不神识传音了，生怕打扰到小公主。
藏身树丛中，已然能看清那只野猪的全貌。
那是一只棕黄毛皮的野猪，獠牙短小，观其大小与普通水牛相近，灵力水平大约二阶。
端木楚楚想想……唔……这应该是这一带数量最多的妖猪，名字……忘了。诶！不重要。
“师妹师妹。”
生怕惊着了正在拱着地板的野猪，端木楚楚神识传音道：
“我们怎么打呀？”
叶安河没有回话，只是起手亮出环首刀，另一手夹着符纸，荧光闪烁，少女摆好架势，如弦上之箭，仿若下一刻便要猛冲而出。
然而，还未待她这么做，野猪若有所觉地抬起头，四蹄迈动直冲少女的藏身处。
“诶？”
叶安河受惊，一时乱了气息，见那野猪如疯牛般撞过来，愣愣地向前递刀子，却被身后的端木楚楚提着跳上树梢。
哗哗——是树枝摇晃的声响，但并不只是二女站在树梢所致，更多的是因为那如牛一般大小的野猪一头撞在树干上。
来不及多做解释，端木楚楚亦是作法，抬手射出数颗光弹，落在野猪身上却是不痛不痒。
嗖！
身旁一阵破空声，少女的身姿落下，符刀拉出一道笔直的刀光。
刀落，血飞，但也仅此而已。看似沉重的一击在野猪背上划出一道血痕，却砍得不深。
野猪吃痛，嗷嗷叫着扭头就跑。
树梢上光弹频出，但打在野猪身上也不过是逼得它扭了扭身体，反倒是让它玩命的撒着四蹄逃跑。
“诶诶，师妹快追快追！”
光凭身法是追不上了，叶安河连忙御剑，却不曾想被藤蔓勾住了腿。这么一拖沓，初出茅庐的两位姑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野猪跑远了。
端木楚楚跳下来为叶安河斩除藤蔓，无奈地叹气。
“好难。”
叶安河不甘地咬着嘴唇，明明，只是最普通的一种妖猪，她们二人齐上，都没能拿下。
见她这般低落，端木楚楚连忙安慰。
“好啦好啦，第一次嘛，而且我们可以追上去啊。我听别人说野兽不懂止血，指不定我们追上去就捡到尸体了呢？”
这显然只是安慰话，端木楚楚再怎么没经验也知道，刚才那刀只伤皮肉未伤内脏，再加之妖兽本身体质就更强，死不掉的。
但可能是不愿放弃，也可能是自尊心作崇，叶安河抿嘴点头接受了师姐的说法，二女施展身法往野猪逃跑的方向追去。
只是，跑了一段路，都没找到野猪的踪影。
失败了。
这就是摆在少女们面前的现实。
她们渐渐放缓了脚步，叶安河沉默着，端木楚楚看出她的低落。
“诶呀，今天走了这么久，有点饿了。”
说着取出两个包子，分出一个递给叶安河。
“师妹你也吃。”
“……谢谢。”
没有矫情，接过还热乎的包子，细嚼慢咽。
端木楚楚觉得自己应该扯些别的话题来转移师妹的注意力。
于是她就想到了之前没能问出来的问题。
“诶师妹，有件事你还没告诉我呢。”
叶安河表示疑惑：“嗯？”
“就是，你和白公子到底怎么认识的？”
这问题憋了好久啦，端木楚楚一直心痒痒的，现在可算问出来了。
“白瑾吗？”
提起他时，叶安河眉头微蹙。
她不太愿意和别人提起那桩未能达成的亲事，总觉得丢脸。
“没什么，就是我去现世的时候偶然认识的。”
“细节嘛细节。”端木楚楚眨着明亮的眼睛，里面写满了好奇，“我想知道细节嘛。”
面对比亲哥哥还要亲近的师姐，叶安河别过脸，扭扭捏捏地说道：
“说出来的话，可不准笑我，也不准告诉其他人。”
“嗯嗯，必须的。”
“要立字据！”
“行行行。”完全不带犹豫的，端木楚楚立马掏出一张纸写上叶安河的要求，还自个儿立了个要是笑了回山之后就给叶安河做一个月厨子的惩罚。
迫不及待地签上名，递给因她一套操作有些呆滞的叶安河。
“快说快说，我保证不笑。”
“……唉。”
叶安河嘟了嘟嘴，将事情娓娓道来。
“你应该知道，白瑾是三年前出名的，因为年少有为，很多人都看上了他的天赋和未来，包括父亲。”
“宗主吗？”
“嗯，所以后来……”
三年前。
坐在汽车后座的少女望着梳妆镜中的小美人，垂着眼眸微微叹气。
待会就要到了，父亲为她指定的夫婿所居之所。
嗯，没错，夫婿。
至少那时，她并没有想过会被拒绝，理所当然地把那武艺高超的少年郎当做未来的夫婿。
今天的叶安河，画着最好看的妆，穿着最漂亮的襦裙，准备见一个未曾谋面的同龄人。
据说他比她大上两个月。
据说他和兄长一样天赋异禀。
在乘上这辆车前，她就已经屈服于父亲的意志。既然都这样了，那……她稍微期待一下也可以吧？
他生得好看吗？之前赌气，不愿去看他的照片，而现在却是想保持着期待，相见前都不想看照片。
听父亲说他家也曾是大家族，只是已然衰落，这一代似乎只剩他一人修行。
他的修行资源够吗？
天赋再好，缺乏资源的话也很难成长的吧。
抱着纷杂的思绪，被父亲催促着下车，垂头低眉随着父亲敲响他的家门。
门开了。
然后她看见了他。
看见他牵着一个狐耳狐尾女孩的手。
……
“？！”
白瑾一个激灵，视线聚焦。
诶？刚才只是在发呆吧，怎么就突然想起当年叶安河来他家说亲的事了？
怪，可能是想到接下来找端木楚楚不可避免地会碰上叶安河才联想到的吧。
不纠结了，反正之前在天门他们就能默契地不提起当年的事，今天也依然可以。
“那么……”
垂下眼眸，视线落在被定在树桩上的男人脸上。
“你说的大哥呢？这么久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