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锥!”
周雪松嘴角微微翘起,吐出两个字来。
圣诞菇脸上挂着笑意,双臂收缩,几块锥状的坚硬冰块从空气中逐渐浮现。
看着火焰越来越近,双臂一展,冰锥立即化作箭矢般破空而去。
不需要自家御兽师的言语,心月狐抬头起来,瞳孔中的尖刺倒影越来越大。
“月月!”
它坚定地叫了一声,火焰立时升腾,身上的外衣变得凝实厚重,几乎快要变成一只火炬。
然后不偏不倚,对准锥面上的面容狠狠地撞了上去。
“砰!”
坚硬的冰锥碎裂开来,坠落在地。
锐利的尖部融成水滴汇聚成泊,本来的锥体中间,像门一样的椭圆形融洞上,满是炙烤灼烧的痕迹。
心月狐刚穿过阻碍,身上的水迹就被蒸发不见,而后再次与紧随而至的攻击正面相撞。
“砰!砰!砰!”
一个个冰锥被撞碎,一根根尖刺被融化。
冰晶抛飞开来,与落下的雪花一样,还未接近心月狐的体表,便被熊熊的火焰蒸成热汽。
近了,更近了!
它几乎能看到,圣诞菇眼睛中倒映出的那道火红色的身影。
即将与它正面相撞。
“冰!霜!吐!息!”
平静的声音突然响起。
圣诞菇的脸上再次浮现出得逞的笑容,嘴巴突然张开,猛地吐出一道呼啸的冰冷气息。
寒霜与冰粒顿时扑面而来,好像一条凌冽的冰龙要将它吞噬。
你中计了!
周雪松的心中顿时升起愉悦的念头。
但下一刻,他就发现对方的不对劲来。
苏醒脸上的阴沉和铁青不见了,反而嘴角噙着笑意。
狐老师疲惫的身躯也好像重新恢复了活力,眼神中的凶狠被熠熠的光芒淹没,看着充满希望。
不,是你中计了!
“火焰,喷射!”
话音未落,熊熊燃烧的火焰从心月狐的口中喷涌而出,如同火山喷出的焰流一般,凝实、炽热!与凌冽的冰霜吐息正面相撞。
“轰!”
两者相碰之处,陡然爆发一阵狂风,将附近的霜雪都吹飞出去,形成一片无尘之地。
紧接着嗤拉的沸腾声中,白雾忽然冒出,将周围的视线全部遮蔽。
谁?谁赢了?
观众们紧紧盯着翻涌的雾气,试图看清内部的结果。
然而却见它愈发鲜艳愈发明亮......
直至一团刺目的火焰陡然冲出,将白雾烧尽,直直吞没那只冰雪宠兽!
“卧槽!卧槽!卧槽!”
“还!有!谁!我就问还有谁!”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比赛,我说在看神仙。”
“啊啊啊啊,黑马无敌!”
“演,接着演。你演我也演,不演戏怎么对战?”
“这波,这波是智商压制!”
看台上的人们尽情的发泄着内心的情绪,好似要将整场比赛的不满都发泄出来。
苏爸苏妈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
常乐乐嘲笑着许老师的杞人忧天。
于浩他们按捺不住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谁也不曾想到结果居然会是这样。
对战台上,苏醒嘴角弧度弯曲。
心月狐只是学徒不假,比不上你初级的圣诞菇。
但变异后的火焰喷射早就超出了寻常的威力,你还能顶的住吗?
火焰渐渐散去,露出圣诞菇焦黑的身形。
它费力地从地上爬起,看起来马上就要倒下的样子。
“月月~”
心月狐发出愉快的叫声,这样的伤势,它随便再来一口火焰就能喷倒。
冠军即将唾手可得。
“你以为你赢定了吗?”
就在这时,周雪松突然抬起头来,平静的面容上带着讥讽。
“你和心月狐的确很强,比侠客蜥还要强,但你根本不了解初级宠兽。”
“你更不了解圣诞菇的技能。”
他猛地转头,对着伤痕累累的冰雪宠兽吐出三个字:“暴风雪!”
意识到不对的苏醒和心月狐刚想动作,雪花忽然冲天而起,席卷场地,将对方的身影完全抹去。
寒风摇撼着地上的冰刺,狂啸怒号,将地面的霜雪吹开,卷入空中。
刺骨的寒风席卷着天地,把冰和雪搅拌在一起,像密集的子弹般噼噼啪啪射来,击打在冰刺和地面。
心月狐已经睁不开眼睛,身体稍不注意就要吹走,每动一步都像注了铅一样沉重。
冷气像银针般刺入肌肤,身上到处传来被击中的痛觉。
苏醒看到,一个旋风在中间呼啸着,像一个大大的漏斗,漫过地面,漫过冰刺,漫过霜雪,摧残着一切,越转越快。
“狐老师!”
他开始焦急起来,大声呼喊着心月狐的名字。
但随即就被风声淹没,收不到半点动静。
“快冲出来啊!”
气压越来越重,风力越来越大,凄厉的呼啸声好似鬼哭狼嚎。
心月狐只感觉每一寸寒风都像利刃一样,刮的它的身上生疼,一点点带走着它的体力。
“狐......老......师......”
它似乎听到了自家御兽师的声音,刚想往那边看去。
脚下顿时一松,狂啸的旋风立即将它带离了地面,卷入半空之中,与无数的冰霜雪粒摩擦,与地上的冰刺们相撞,与寒冷的刀子相撞。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眼前好似清晰了起来。
坚硬的地面在它的目光中慢慢放大!
“砰!”
心月狐重重地砸落在地上,身体一动不动。
“卧槽?”
“啊?什么情况?”
“这就是传说中的暴风雪吗?”
“输了?结果还是输了?”
“你想再多有什么用?我照样一招爆杀!”
“初级宠!这就是特么的初级宠!”
支持圣诞菇的观众们再度掀起热浪。
他们以为初级宠的极限就在那里,没想到如今又被刷新了认知。
更重要的,是逆转!
对战结果再度逆转!
苏醒看着倒在地上的心月狐,目光失神,茫然不知所措。
它火红色的毛发变得黯淡无光,凌乱不堪好似经过了一场大难。
眼睛紧紧闭着,呼吸微不可闻,伤痕遍布全身,几乎找不到一块完好的地方。
一副昏迷不醒,再难站起的模样。
看着裁判脸上露出怜悯,朝这里迈动着脚步。
苏醒心脏一紧,耳边几乎听到血管跳动的声音:
“难道......要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