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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手臂弯曲,想要果断逃离的李義立刻就被这只粗壮的手臂给擒拿住了。

老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卡特先生的身体在这之前已经遭受了无数次的重伤,但是如今由仇恨驱动的这幅残躯里所剩余的力量依旧在李義之上。

“……%&*(&*(……”

这时,突然卡特先生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一句语气虚弱且含糊不清的话。

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过来了?

李義循声抬头望去,有一枚黑色的小东西灵巧地划过了天空笔直地朝着两人所在的位置飞了过去。

这是?导弹?!不,比起导弹,更像是飞梭。这玩意儿,自己在菲利斯号上看见过他的相关资料,这是实验室的白大褂搞出来的,以大针蜂的尾针为之体加入了各种烈性物质的试作型导弹。

李義内心不由得一阵发寒,他虽然清楚上面的人不会放过这次难得的机会,但是如此大费周章的攻击还是让李義颇有些意外,竟然连这玩意儿都发射了,就不怕引起协会那边的注意吗?还有这玩意儿一射出来,别说是逃跑了,就算是这玩意儿在距离他百米开外炸开估计都逃不过被冲击波炸成碎片的宿命吧?

“给我一个人去死啊……”

李義再也绷不住了,口中开始咆哮着,并且他也顾不上还被钳制着的左臂猛然转过了身体,只听得在“咔”的一声,李義的整条左臂立刻被强行拗断了。整支手臂被拗断带来的痛苦不断地刺激着李義的神经,疯狂的怒吼声之中,李義用尽全力把自己的脑袋狠狠地朝着被他自断一臂行为震惊到的卡特先生撞了过去。

“噗!”

立时,李義的眉心之处流出了一行鲜血,在他的额头前方则是合金匕首的把柄,李義刚刚将自己的最后一击以头槌的形式狠狠撞到了匕首之上,这使得本就深入眼眶的匕首直接就刺穿了卡特先生的最后一丝防御,整支匕首都没入了卡特先生的脑袋里。

拼尽最后一丝的力气,李義看向了导弹袭来的方向。

不知何时,那颗由大针蜂尾针制成的导弹已经停滞在半空,有一道白色的身影正站立于他正前方的碧浪之上,它手指轻移,一个粉红色的立方体立即包裹住那枚形态奇异的导弹。

李義只能从背影判断这是一只宝可梦,绿头白身,这是艾路雷朵吗?不是,它有艾路雷朵所没有的宽大裙摆和丸子头。这只宝可梦转过身来,它是沙奈朵吗?也不是,沙奈朵没有这样机械化的身躯,手中也不会提着那样妖异的利刃【1】。

“没事的,小先生,睡一觉吧。等睡醒了,你就到家了。”

一阵心电感应传来。

“请问……”我认识你吗?

还没待李義说完话,在某一刻,他就发现自己再也开不了口了。

下面那是我的身子吗?

原来,是我的头飞起来了啊……

那只神秘的宝可梦眨眼之间就斩下了李義的头颅,还在之后用超能力将李義身上的家伙什搜刮了个干净,然后举起手中的利刃在空间上轻轻一划,最后双手怀抱李義的头颅,迈入刚刚划出来的裂缝里,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海面上漂流的两具无头尸体。

下一秒,导弹便落在了李義前一秒停留得位置之上。

“轰隆隆……”

冲天的火光在海面之上盛放。

……

李義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个白色的房间中。

他讶异于自己周围诡异的环境,他像是做了千百次一样,用手掌心蹭了蹭身下这把扶手椅的把手,然后站起来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片惨白色的世界,或者说,是一间蒙上了一层月影纱一样的起居室。

这间起居室看起来面积比李義的房间还要大一些,李義下意识地去找出口。但是没有看见房间里的门。这房间布置得很温馨,有一面木橱,几张桌子,还有两把看起来很舒适的扶手椅,李義刚刚坐的就是其中一把,许多许多的书在房间里到处都是,用几个堆得老高的书堆是坐在椅子上伸手就能拿起来的范围。

李義不由得想象出一个画面:某个阳光晴好的下午,房间的主人陷在扶手椅中,慵懒地随手拿起一本书翻看,看完以后又随手堆在扶手椅旁边的地上,像是在垒起一座高高的书塔。

李義在这只有少许颜色的世界里移动起来,有一张桌子引起了李義的注意,桌子上摆放着一个小巧的木制相框,还有一堆杂乱的稿纸,还有一朵精巧的纸花。李義没有去管纸花,而是俯下身去瞧那些纸,那些纸上面统统绘着一些看不懂的法阵,不过标注的却不是看上去很有逼格的花体英文,而是隶书。

好怪,再看一眼。

李義这么念叨着,却又将目光从稿纸上移开,开始研究起相框里的相片。

相片的内容很普通,就是两个人并排站立面对镜头,标准的游客照。比较奇特的是照片上的人物服装和照片拍摄的背景。照片上的两个人穿着古色古香,有点儿像是cos服,但是没有cos服的布料那么亮,看起来是一针一线绣上去的,很真实。李義才疏学浅,辨不出这上面是个什么服制,硬要说的话,很方便打架?衣服很真实不假,但是背景又让这照片显得不那么真实。

因为这照片的背后是一个蔚蓝色的星球,一个李義前世今生加起来一共生活了几十年的星球——地球。

这一看就是哪里的影楼吗,服化顶天背景板富有想象力,不过你穿古装拍起码背景弄个亭台楼阁呗,为什么背景会是地球啊?

还有照片上的人是谁?我两辈子都没见过这张照片,但是这上面的人我为什么会这样熟悉?尤其左边那个形貌魁梧,看起来就膂力过人的家伙,那个名字几乎一下子就到了嘴边,李義下意识地就将那个名字念了出来,那是叫:“恶来?”

恶来?为什么会是恶来?我为什么直到照片上的那个人名字是恶来呢?

怀抱着这样的疑问,李義将那一面木橱打开,想看看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线索。

一般的人家应该是将这种高大的木橱作为衣柜使用才对,可是房间的主人却另辟蹊径,在木橱里塞进去一个只有在科幻片里才能见到的培养皿,高大的培养皿连同裸露的电线一起,直接将整个橱柜塞得满满当当的。

而在跑满了银白色液体的培养皿中,有一具人类的胴体正在银白色的液体中缓缓浮沉。

李義自觉扛不动这玩意儿,于是在原地耐心等了一会儿,终于等到那副身体转了过来,那张脸,那是他每天照镜子时都能看见的脸,那是……他。

就在李義震惊于自己为什么会裸体躺在这个培养皿的时候,那具身体突然睁开了眼睛,和他自己棕色的眼眸不同,那对瞳孔是金色的,像是盛满了融化的黄金。

李義只是被那双眼睛看了一眼,感觉像是对上了一只于星间漫步的遥禽古兽了,那种来自心底的恐惧让李義不由得尖叫起来。

“啊——!!!”

伴随着鼻头嗅到一阵甜腻梦幻如蔷薇花一般的气息,李義彻底失去了意识。

而此时,李義的房间。

一颗头颅枕在李義的枕头上,这颗头颅的断裂处并没有出血,反而是正在往外冒出银白色的枝桠,它就像一颗种子一样,正在不断地生长着,而艾路雷朵将手放在头颅的两侧太阳穴处,将它那强横的超能力从手掌搬运进头颅之中,小心翼翼地引导着枝桠们的生长方向,让它们按照自己预想的方式行进。

粗略来看,艾路雷朵正努力将这些枝桠编织成一副少年形体。

虞翠放生完那只雷丘回来,打开房门见到的正是这样一副诡异的情景,不过她似乎是见惯了,径直走到李老爷子身边坐下,开口问道:“现在的身体制造已经进行到哪一步了?”

没头没尾的,老爷子却清楚她想问什么,他此时专注于自己手上的iPad,头也没抬:“新的偶人身体到了凌晨就能自适应了,覆写方面已经完成,记忆的查询有好消息,想听吗?”

“好消息?”虞翠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老爷子没再说话,只是把他手上的iPad递了过来,iPad的上面正在播放一段视频,拍摄地点是在菲利斯号上的医疗室里,此时的医疗室已然是大火熊熊,李義立刻正在将燃烧的烈火往自己的脸上放,倒是并没有痛觉,反而带着疯狂的笑意。

“这才是当时发生的真实场景,然而在他的记忆里,他将这一行为描摹成制作了一副烧伤的人皮面具。”

“这就是好消息?”

“好消息,这说明他已经建立起了一套独特的防御机制,怎么说呢,他会下意识地维持住自己的‘稳定’,”李老爷子赞许地点了点头,“整个世界对他来说就是个肥皂泡,他现在已经会下意识地不去戳破这个泡了,所以我们制造新人偶的时候可以加大其中月灵髓液的含量了。对了,今晚的事协会那边的反应怎么样?”

“大象的船只现在还在接受审查,不过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协会那边的反应很快,在导弹炸开后的三十秒他们便突破了卡特的超能力屏蔽网,为首者有一只携带命运汤勺的胡地,不过他们在那附近发现了国际刑警的船只,现在初步判定为是混沌教派和国际刑警起了冲突,大象和他手底下的船员今晚已经作为目击者接受调查了。

说起来,艾路雷朵拿着的那把刀到底是什么?那只胡地可是非常优秀的超能力宝可梦,竟连它都查不出端倪。”

虞翠指的自然是艾路雷朵变为铁武者之后手中会持有的那柄利刃,像阎魔刀一般能轻易连接两地空间却让人找不出破绽,实在是令人惊奇。

李老爷子放下手里的杯子,挑了挑眉:“那个啊,因为那玩意的本质不是超能力,而是‘空间’,那是久在制造帕鲁奇亚前咱们搓出来的试作品,自从帕鲁奇亚诞生以后这玩意儿就被雪藏了。我记得你还使过一阵子啊……”

“哦,是它啊,我记得在用那玩意儿的时候需要在脑子里计算一堆公式,搞得我头都炸了,后来不晓得随手搁家里哪儿去了,现在居然变成这样子啦。”

“咳咳。”老爷子清了清嗓子:“这不是嫌弃原来的姿态太招摇了吗,我就按照帕底亚那边的悖论宝可梦改了改,不说这个了,你确定大象那边不会被盯上?”

“原来如此。放心,大象那边不会,这宗交易定下来的时候菲利斯号还没有驶入无夏海域,怎么查都是巧合,况且,还有国际刑警帮我们侧面作证。另外,长翅鸥物流跟它后面的东西我们已经拿到手了,卡特施行的策略与我们设想的别无二致,主要是捏造成长经历的清白自然人。”虞翠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子上递给老爷子:“每个月都会有一笔钱打进来,不过为了不引起注意所以在明面上不多,也就十来万,大头最终会到他闺女那儿,还有一些管理团队啥的,我们只会被当成是中间转手续的诱饵。”

李老爷子沉吟一声,最后点点头:“那就好。”

接着,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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