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无边无尽的天空，那是不知万里的平台。
天空上没有星辰日月，但是空气中的微光粒子却更胜群星。
司无邪来到这里居然生出了一种怀念的感觉。
这里没有星辰，但是遥望过去比之宇宙更加庞大。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他来过这里。
在很久以前。
那时候还有个自称司念的女人陪在他身边。
司无邪终于回想起了。
早在更久以前，那时候自己还是小孩子，还在威利斯的边陲雪原小镇的时候……
那时候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做梦。
梦中有些看不清的人，一直再告诉他，不要忽视了世界的美好，要心存善意，做个好人……
或许自己当时要救所有人的想法来源也有那些梦境的一些关系？
但是随着年龄增长自己逐渐的再也没有做过那些梦了。
在平台的边缘，黑色纱裙的黑发女人轻快的哼着歌。
司无邪走到她身边坐下。
“这是梦是吗？”
女人似乎有些意外。
“你第一次不这么排斥我。”
她自称为司念。
第一次是在柏林自己要去救伊丽莎白的时候出现过。
那时候她第一次姿态是个男人……自己梦中扮演的男人。
她抬手捧住司无邪的脸似乎能看透他的心。
“因为你不是喜欢漂亮的女孩子嘛？所以我才是这样。”
司无邪扭头问道。
“你还没说过，这里是不是梦？”
“啊……这个重要吗？”
司念明明清纯的脸上荡漾出妩媚的笑。
“不重要吗？”
“其实……世间万物都不过是一场梦罢了……庄周梦蝶……不是吗？”
“这是不是梦？”
“是也不是。”
司无邪知道对面不会老实回答便不再问了。
“这是哪儿？”
“没有名字。”
“没有？”
“是的，没有人有资格命名这里，所以它没有名字。如果要方便称呼，就叫它无吧。毕竟世间万物皆从无到有，一切都是从虚无中诞生的。”
司无邪还是不理解，但是好在他也不需要理解。
“你怎么又回来了。”
司念坐在平台边缘凝望着脚下好似无尽的深渊说道。
“早在你还在圣芙蕾雅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我会离开一段时间。”
“所以现在你回来了？”
她摇了摇头。
“我从未真正离开过……小无邪……嘿嘿，你不会拒绝我这么叫你吧。”
司无邪没有回复，四周柔和的光辉，照耀着身体。
这里什么都没有，看上去无比的孤独与寂寥。
“你是……律者的意识吗？”
“有趣的猜想，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
司念声音温柔而又带着笑，让人生不起敌意，甚至让司无邪有些质疑从前的自己……为什么感觉有些排斥她。
“如果你从未离去应该知道，我对崩坏的研究和了解很深……所以我知道，真正律者诞生的时候除了西琳一样心怀憎恶，大多数都是崩坏的意志赋予一个律者的人格，而身体原本的意志会被律者压制……”
“猜对了，宝贝儿！！！”
司念突然用力按住了司无邪的肩膀。
“既然你已经了解到了，事实。那么你就不用再醒来……就让我驾驭着你的残躯去颠覆这个世界吧。”
司念笑的越妖冶，司无邪眼神就越平静。
“我会等到你愿意告诉我的时候的。”
司念没意思的耸了耸肩。
“原本以为你心结已解，会变得有意思一点儿的，没想到还是这么无趣。就算是配合我你就不能装作惊讶的样子吗？”
司无邪无奈。
“不说什么心结不结的，但是……我，还始终是我不是吗？”
“也对，你只是从一个闷骚的男人，变成一个不那么闷的人而已。”
司无邪心情变好了一些，至少能通过太虚剑心确认，这位便宜姐姐不是什么律者意识，自己也不是律者，也不会成为律者……
司无邪一点庆幸，感觉有些可惜。
律者的力量十分强大，如果自己能掌控这股力量……
司无邪摇了摇头。
“当时你把我从这里送回去的时候送错了时间了。”
司念绝美的面容涌出几分神秘莫测。
“不，我没送错。这是必然会发生的。不论我怎样做，都会发生。”
“你说这是命运？”
“哈哈哈，你还真是染上了人类的思维呢……”
司无邪寻思自己不是人是啥？
“我说过了，这不是命，这是必然。你没有命运，或者说命运不配有你。”
司念一边笑一边说着些听着很狂妄又没边际的话，显得像是在说笑。
司无邪没有在出声。
他也学着司念一般坐到了这平台的边缘。
看着浩瀚无垠的天空以及深渊，司无邪突然想知道这里是否存在崩坏能，他伸出手指向远处的高空。
“剑……”
一只纤细玉白的手腕抓住了他。
司念将手指比在自己的嘴唇做出噤声的手势。
她没解释，但是司无邪理解到了她的意思。
如果自己这么做肯定会发生一些不妙的事情。
“会发生什么？”
司念没有回答。
司无邪看了看她的手，叹了一口气。
“好了，我不会再乱来了，放开我吧。”
司念依旧没说话，像是根本没听到司无邪的话。
“我说，我的身体好像和以前差不了多少，也快油尽灯枯了，有没有办法……”
少女撩了撩秀发。
“我说过了，一切都是必然。”
“什么意思？”
“你没有命运。也无法预测性未来，一切都是必然。如果你未来真的会死，那也必然。”
“所以你也不知道自救的办法？”
司无邪皱了皱眉。
司念若无其事的说道。
“我不知道，没有谁能知道，倒是你，修炼那个什么剑气。不是已经堪破生死了吗？问这些又干什么呢？”
司无邪哑然失笑。
“堪破生死不代表想死，只是无所执念罢了。”
“啧啧，高境界。不过没关系，要是你死了我会来陪你的。谁叫我是你的姐姐呢？”
“可以的话，其实还是不怎么想死。”
司念无所谓的笑了笑似乎一点儿也不关心司无邪到底是死是活，亦或者真的如她说的一样，死活根本没有意义，司无邪在该死的时候会就会死，这是必然，没人救得了。
“好了你来的够久了，你该离开了。”
司无邪感觉身边的一切变得虚幻了起来。
“我还能回来这里吗？”
司念笑着说道。
“不知道。”
司无邪捂着额头。
“你呢，你这一次会消失很久吗？”
司念也学着司无邪捂着额头故意做出无奈的样子。
“我说过了，我从未离开……”
…………
ps:这样发章节，有些难受还是恢复以前的一个月一次大更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