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狐艺菲出行有豪车，出门就被成为狐总。
花钱毫不心疼，吃饭保养全都是去最贵的地方。
相比之下，狐青青也太过凄惨了。
狐艺菲少见地叹了口气：
“因为她不能化形。”
不能化形，就意味着，狐青青不能变成狐狸。
会一直保持着人类的样子。
同时，也不能使用狐妖的灵力。
更是学不会狐妖的修炼之术。
她流着狐氏内门子弟的血脉，却注定了只能像普通人那样生存和去世。
这样的子弟，除了一个狐姓，别的什么都没有。
也许她能顺利毕业的话，可以进入狐氏集团，担任一个闲职，拿着不斐的工资。
但她永远不会在狐氏内部，获得认可。
也不会有任何的地位。
狐氏的核心，是狐妖的灵力和修为。
能化形、活得久、修为深厚，才能在狐氏，凭借实力，获得认可。
在这之上的，是看能化形几尾。
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能长出复数尾巴的狐妖，越来越少。
更别提能只手遮天、翻云覆雨、改变时局的九尾狐了。
只要能有一条以上的尾巴，在狐氏内部的地位，就会自然提高。
狐氏有着鲜明的鄙视链。
内门子弟，鄙视胡姓外门。
能化形的，鄙视不能化形的。
尾巴数量多的，鄙视尾巴数量少的。
狐艺菲的境遇，之所以看起来还不错，全是因为她修为深厚，还有着三尾。
老一辈的狐妖里面，三尾是基本。
可现在的狐妖里面，三尾就已经能够获得大多数人的羡慕了。
也是因此，姑祖母选中了胡瑶，担任守墓人。
因为她觉得胡瑶臀部线条优美、脂肪匀称。
看起来，有希望长出九尾。
这时，胡瑶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得到了这份工作。
“按照你这么说的话，我姓胡，其实，大家应该都不会喜欢我？”
胡瑶想起来狐艺菲以前提到过的事情。
狐艺菲点了点头：
“不止是不喜欢。”
“因为姑祖母力排众议，选中了你担任涂山守墓人。”
“很多狐姓内门，对姑祖母，有很大意见。”
“最近正闹着呢！”
胡瑶低下了头。
她不擅长，被人寄予这么深厚的期望。
这会让她感到无边无尽的压力。
如果她做不好，如果她无法长出更多的尾巴。
她是不是就会让姑祖母失望。
“不必担心！”
狐艺菲用余光瞄到了她的表情。
“这个人，不是你，也会是别人。”
“狐氏内部的矛盾，都几百年了。”
“随便他们去吧！”
胡瑶听起来，就更觉得头大了。
“按你说的，其实狐青青的话，也没什么人喜欢她吧？”
胡瑶对狐青青，更加的同情了。
狐艺菲点了点头：
“的确！”
“你猜得不错！”
狐青青不仅是内门子弟，甚至是内门宗系，是狐氏重要的血脉。
她出生的时候，可是得到了全部狐妖的祝福的。
可随着她长大，迟迟没能化形。
大家也就开始讨论，狐青青也许是个“失败品”。
等到了上学的年级，狐青青的父母，将她送进了普通人类的学校。
尽管学校很好，属于高收费的贵族学校，但那所学校，要求寄宿。
狐青青很早就离家，开始了宿舍生活。
假期的话，她会尽量找一些公益项目，避免回家。
她回家的时候，父母就会带着其他的孩子，出国度假。
一年碰不到一次面，是正常的。
拜年的时候，狐青青也不得出席。
只是姑祖母始终记得这个孩子。
偶尔问起来，她才会被叫出来。
狐青青是狐氏内门之中，一个不应该存在的隐形人。
对于这种境遇，她倒是从来不抱怨。
只是埋头学习、读书、研究。
狐氏虽然并不喜欢她，但资金也足够支撑狐青青，一直就读最好最贵的学校。
她就这样，一路考到了现在的大学。
凭借着优异的学习成绩，狐青青倒是比小时候，获得了一些存在感。
能化形的狐妖，越来越少。
看着自家不能化形的孩子，狐氏父母都会用狐青青，作为“别人家孩子”的榜样。
如果不能化形，就要像狐青青一样，做个成功的“人类”。
要有好成绩，要听话，要让大人省心。
听狐艺菲说的这些，胡瑶想起来了杨成的档案。
只是看档案，便可以猜出来。
杨成一定也是“别人家的孩子”。
他和狐青青，应该挺有共同语言的。
两个小时的车程，对于胡瑶来说，有些困倦。
不多一会儿，她就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胡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进入了梦境的。
她在教学楼里，只见眼前，有两个人正并肩走着。
是狐青青和杨成！
他们俩笑的很是开心，手里还抱着厚厚的一叠纸质论文。
聊天的内容，虽然听不清，但胡瑶能感到两人都很开心。
她想去跟两人打招呼，刚刚伸手，梦境就散成了一团烟雾。
“到了！”
狐艺菲一个刹车，停在了档案上杨成家的地址。
可这里，已经是一座废墟。
周围的田地，全都荒废了。
老屋还是红砖青瓦的结构，瓦片已经剥落，露出了粗壮的木头房梁。
大门上挂着的锁，已经锈蚀得看不清锁孔了。
一看就知道，很久没有人回来过了。
小院的围墙，也坍塌了一半，抬腿就可以迈进去，这大门有和没有，便不重要了。
狐艺菲二话不说的就跨进了院子。
“喂！我们私自闯进来，不太好吧？”
胡瑶没能拦住狐艺菲。
而狐艺菲没有搭理她，蹲下身来，发出了一种奇特的鸣叫。
胡瑶想起来狐艺菲上课时候，所拎出来的赤狐。
狐艺菲的叫声，就和赤狐的差不多。
不多一会儿，草丛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奔跑，时不时地又会停下来观察。
认真观察了半天，胡瑶才看见那个影子，竟然是只狐狸。
那只狐狸犹犹豫豫地跑了过来，凑到了狐艺菲的面前。
似乎是狐艺菲将它召唤来的。
“你在这里知道些什么？这家人怎么样了？”
狐艺菲伸手抱起了狐狸，柔和地帮它梳理了毛发。
被狐艺菲梳得很舒服的狐狸，眯起了眼睛，竟然开口说起了人话。
“这家人早就搬走了。”
“都十几年了。”
“每年就回来一次。”
“清明回来烧纸，别的就没了。”
“听说这家以前日子不错，房子底下也埋有不少宝贝。”
“你是来找宝贝的吗？”
狐艺菲摇了摇头道：
“他们家日子不错，是什么情况？”
“在镇上有个小工厂，家里的田，本来是租给别人种的。”
“后来，这家的女主人怀孕，就回乡养胎，顺便开始雇人自己种果树了。”
狐狸一五一十地给狐艺菲讲述道。
“但是她生的东西，好像不妙。”
“连夜搬走的，田也不管了，家具也不要了，就连衣服都没拿两件。”
“反正，就是没怎么回来了。”
生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