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可伊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句。
吓得胡瑶大脑全速运转，想要找个话题，糊弄过去。
结果，全速运转造成大脑过热，胡瑶一个字，也没蹦出来。
见她不说话，赵可伊只当她是默认了。
“对不起！我不该打听别人的私事的！”
她看出了胡瑶的尴尬，缓和了一下气氛。
“你们俩，挺像的。”
挺像的？
胡瑶愣了一下。
她看过狐青青的脸，和自己的，并不相似啊？
顺着赵可伊的视线，胡瑶发现她正在看自己的身后。
转过头，身后只有打饭的同学，没有什么别的。
要不是这会大白天，她肯定会以为。
狐青青是不是魂魄出现，跟着自己了。
见胡瑶转来转去的，赵可伊轻轻指了指她身后。
身后？
胡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伸手一摸。
果然！
尾巴！
尾巴出现了！
她完全没注意到，尾巴是什么时候，自己跑出来的。
还好今天穿的是长裙，只要尾巴不乱动，就不会太显眼。
“我，那个，这是……呃……”
胡瑶想要找个借口，“兼职的……”
“我知道的。”
赵可伊笑了笑，这次的笑容浅浅的，但很温柔。
“只要能找到青青遇害的真相，别的都无所谓。”
“遇害的真相？你认为她一定是被人……”
胡瑶压低了声音。
赵可伊点了点头：
“不过，我没有证据。”
“我只知道，青青不会放弃一个没做完的实验的。”
和赵可伊聊完，胡瑶更加确定了这件事情不简单。
不过，最重要的是，她现在得处理一下自己的尾巴。
迅速找了个厕所，隔间钻进。
胡瑶开始在内心，默念狐艺菲教给自己的口诀。
可不管她试多少次，尾巴还是不听话地动来动去。
越是着急，胡瑶就感觉尾巴越是乱动。
她福至心灵地伸手，摸了摸脑袋。
果然！耳朵也出现了！
学会控制化形以来，她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越是着急，就越是失败。
胡瑶感觉心跳声大的，隔壁隔间都能听见。
她急忙屏住呼吸，想要让心跳降速。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了。
“这儿怎么一股狐骚味？”
“嗐！狐青青那只骚狐狸，不是已经死了吗？”
“她这味，可真够冲的！”
“死了都这么难闻。”
“就是啊！也不知道挑个好点的地方去死！”
“挑？那又不是她挑的地儿。”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别瞎问了！”
“反正，骚狐狸没了，大家开心就行。”
“不会是你吧？”
“说什么呢，我就是路过看到了……。”
“不是，我什么都看到！我听说的！”
……
听到外面人的讨论，胡瑶急忙屏住呼吸。
按着尾巴，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这些人，和其他诋毁狐青青的人不一样。
她们不仅对狐青青，抱有极大的敌意。
还有人，可能……真的目睹了狐青青死亡的现场。
甚至，她们可能知道，狐青青的狐族身份。
想到这里，胡瑶就更加紧张了。
她也是狐族的人。
如果被发现了，一定也会被针对的。
自己听到了这么多，肯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好在，胡瑶这会儿，在最里面的隔间，暂时没有被发现。
她刚刚安心了一些，一个大意。
按着的尾巴，灵活地甩了一圈，按下了马桶的抽水按钮。
巨大的抽水声，在厕所里回荡着。
完了！
胡瑶赶紧抱着自己的尾巴。
早不动，晚不动！现在乱动什么啊！
她要暴露了！
这些人，听起来就很可怕！
怎么办！
“喂！有人！”
“让你刚才瞎说。”
“喂！有人吧！快出来！”
……
她们开始拍打胡瑶所在隔间的门。
胡瑶不敢动，可是不出去，也不能永远都困在这里啊！
她慌乱地打量着四周。
现在别说找机会跑开了，连尾巴都藏不住。
“人？不！好像不是人！”
突然，有人冷笑了一声。
“我就说，怎么一股狐骚味？原来是有狐狸，偷偷进来了。”
“果然，狐狸就是喜欢干偷偷摸摸的事情！”
“狐青青那个小狐狸也是，专门偷别人的。”
听到她们这样说狐青青，胡瑶不由得一阵生气。
但外面人多，她只有自己，又什么有用的法术都不会，连尾巴都不能藏起来。
她感受到了自己的无力。
胡瑶的心中，生起一股悲伤。
狐青青到底为什么要在死后，经历这些呢？
为什么这些人，连死者都不放过呢。
她们为什么这么刻薄？
为什么看不得别人的努力和成果？
狐青青的魂魄不见了，也有一丝好处吧！
起码不用听到，往日的同学，在背后这样诋毁自己。
“这地方是要成狐狸窝了吧？要不给端了？算了！哼！”
糟了。
现在不是担心别人的时候。
胡瑶本能地感到了一阵紧张。
浑身的汗毛，都倒立了起来。
她们全都拥到了最里面的隔间门前，不由分说就大力拍着门。
脆弱的厕所隔间门，看起来，不能保护胡瑶多久。
她只感觉脑中一片空白。
如果狐青青真的是被她们害了的，那自己这会儿，也是凶多吉少了。
“干什么呢！”
突然，一道凶狠的女声响起。
“没什么！没什么！老师再见！”
刚才的那群，人一下子变了张脸，一个个地打了招呼，迅速逃了出去。
老师？
外面竟然会有老师？
不过，自己这副样子，她暂时还不想吓到老师。
隔间的门外，一个清瘦的身影站着：
“你还想待多久。”
这声音？
胡瑶感觉很耳熟。
冰冷冷的，没什么耐心的。
这是……狐艺菲？！
她火速打开了隔间门，果然，面前站着的正是狐艺菲。
她已经换掉了平时的那一身衣服，穿着更正式一些的套装，不耐烦地看着胡瑶道：“尾巴和耳朵，又出来了？”
“嗯！”
胡瑶心虚地点了点头。
“收不回去了！”
心虚的胡瑶，连带着耳朵和尾巴，都低低地垂着。
看起来，就无精打采的。
见她这副样子，狐艺菲也不好发作。
只得挥了挥手，先帮她把耳朵和尾巴藏好。
“我只能用障眼法，让别人看不见。”
“离得近，还是会感觉到的。”
狐艺菲说完，转身就要走。
“等等！”
胡瑶急忙追上狐艺菲。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狐艺菲笑着说道：
“因为你是我的守墓人。”
“找到你，是我的工作职责。”
原来是因为工作。
胡瑶又一次，低下了头。
“那……你为什么在这里？”
“来找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