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瑶白了那男人一眼道:“有没有意思的,关你什么事儿?”
男人被胡瑶这么怼了,竟然也没生气,只是自嘲的笑着,点了点头。
“确实!跟我没关系!反正,你只要老老实实在这待着就行了。”男人看向遥远的方向。
胡瑶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里面只有一片模糊的黑暗。
“只要,再等几天!就几天!”男人突然自言自语了起来道:“我等了这么久,不差这几天了!”
几天?
胡瑶闻言,不由得蹙眉。
几天之后,他要干什么?
“哦?你很在意?”男人转过身来,看着胡瑶,细细研究她的面部表情。
看到男人此刻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自己的身上,胡瑶立刻抓住了机会。
她没有逃走,没有直接反击,而是利用原本萦绕在周身的妖力,化作狐妖撩动人心的力量,在这漆黑的无边无尽的世界里面,为男人贴身打造了一处舒适放松的空间。
在胡瑶的妖力撩动下,他的警惕心就会降低。
这是胡瑶最近特训的成果。
她想要变强,不仅仅是作为守墓人,更是作为狐妖变强。
所以,胡瑶央着狐亦枫教了许多。
倒不是以前狐艺菲不肯教,而是她是在不会教。
狐艺菲这样天资卓越的狐狸,是不能理解入门的东西,有人学不会的。
狐亦枫也不算好老师,但起码能给胡瑶讲明白,再让她实际练习两次,进步可是比以前只能看书快多了。
胡瑶耐心地等待着男人被狐妖妖力蛊惑。
她虽然做不到直接魅惑他人,但稍稍助长一下情感起伏的程度,还是可以做到的。
“你叫什么?”为了分散男人的注意力,胡瑶开始没话找话了。
男人却像是听了笑话一样,笑到直不起腰来道:“我还以为厉害的狐妖,什么都知道!。问的第一个问题居然是,我叫什么!哈哈哈哈……”
如果不是在分心操控妖力,蛊惑他的情绪,胡瑶此刻真的很想抽他,狠狠的抽!
笑也笑了,男人却没有回答胡瑶的问题,而是反问道:“这么危险的问题,你觉得我会直接告诉你吗?”
“啊?你不会相信什么拿着名字诅咒你之类的小学鸡传言吧?”胡瑶随后也开始笑了道:“真好笑!太好笑了!哈哈哈……”
男人闻言,突然嫌恶地看了胡瑶一眼道:“哼!”
就是这一眼,笑容消失,对方又用余光,撇着胡瑶的一眼。
胡瑶想起来了,她见过这个人,在那女人的记忆里面。
这个人,就是回忆里的那个何公子。
墓碑上,刻着他的名字:何敬维。
为什么此刻何敬维会用这种方式困住自己?
他几天之后……
对了!
胡瑶想起来了,几天之后,就是鹤庆桥的祭典了。
那是个民俗活动的大日子,不论是公益组织,还是民间团体,都为了那几天的行动,做了充分的准备。
胡瑶喜欢这样的活动,热闹,生机勃勃。
所以,她不想让祭典发生什么意外。
就在这时,何敬维突然扼住了自己的手腕,极为不耐烦地走来走去。
何敬维的嘴里面,不由得念叨道:“就凭你们还想闯进来?哼!”
“我不会让你们成功的!你们、你们都是废物!”
“我的计划是完美的!是完美的!”
“不可能!狐狸精凭什么碍事!”
他的情绪看起来,比刚才激动了许多。
快步走到了胡瑶面前,他伸出双手,狠狠掐住了胡瑶的脖子。
强烈的窒息感,让得胡瑶几乎在瞬间喘不上来气,她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力量,就像是蛇一样缠在了脖子上。
不过,何敬维很快就松手了。
何敬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自己的双手道:“我这是……怎么了?”
他不知道,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在胡瑶妖力的催动下。
“你,咳、咳、咳……”喘过气的胡瑶,还无法完整地说话,嗓子的疼痛从声带蔓延到气管,每一次呼吸都会让胡瑶感到痛苦,但她只是假装着虚弱,两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何敬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刻想要离开这里道:“你给我安静呆着!”
他扔下了最后一句话,然后头也不回地朝着远处走开了。
胡瑶哪里能给他这个逃跑的机会!
于是,胡瑶咽了咽口水,努力滋润了一下嗓子和声带,用自己史上最接近美声——当然,是胡氏美声——的声音喊出了“何敬维”这三个字。
正在离开的何敬维,闻言明显顿了一下。
他回头看向胡瑶,眼神中的动摇,明显难以掩藏。
“你不是想让我安静在这呆着吗?”胡瑶抬了抬下巴道:“这么无聊的地方,谁能安静呆着?”
何敬维还没有从惊讶之中缓过来,他下意识地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胡瑶闻言,眨了眨眼睛道:“我猜的!”
“你!”何敬维知道胡瑶没说真话,而且他自己的反应,很明显已经在无形之中,承认了胡瑶所说的那就是他自己的名字。
“何敬维,你这么执着于几天以后,是因为有鹤庆桥的祭典吗?”胡瑶此刻心情轻松了不少,也有心思拿何敬维开玩笑了,直接说道:“你找到了当初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的转世,是想要通过祭典,再续前缘吗?”
何敬维闻言,就一秒钟黑了脸。
但他又迅速用双手揉了揉脸,似乎是为了掩饰刚才的表情。
“对!再续前缘!我要再续前缘!”何敬维调整好了表情,又是那副轻薄的笑容,道:“所以,狐狸精最适合用来上供了。”
再续前缘是最符合逻辑的猜测,胡瑶会这么猜是因为整件事情都绕不开鹤庆桥。
而这个何敬维,也是葬在鹤庆桥边的。
他的墓碑上,心爱的女人用簪子自戕,滴落了心头血。
怎么看都是个痴情的故事!
可现在,胡瑶不确定了。
刚才何敬维一闪而过的表情,胡瑶全都收之眼底了。
如果相爱至深,用情至纯,想要再续前缘,他就不会流露出那么厌恶的表情。
“原来你是要用我当供品啊!”胡瑶选择不戳穿何敬维,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道:“你们两个可真是令人感动!说不定,月老现在正忙着给你们的红线,打死结呢!”
何敬维闻言,眉间不由得皱了皱,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你放心!我一定会安静地待着的!”
胡瑶说到这里,干脆就地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