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狐凉月一再阻拦，可是狐亦枫还是毫无感情地将她给扯到了一边。
“丑话说在前头，就算搭上自己，我也可以把你们师徒俩送去长老会。”狐亦枫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直接说道：“你要知道自己的斤两！更何况，现在的情况，是你都不一定能走出去，更别提狐秋平了。”
狐凉月闻言，顿时就不作声了。
胡瑶看她们俩这副要翻脸的样子，也顾不得别的，只得劝道：“我不是读心，我只是读取一些记忆碎片，妖力能带回来多少，都看命！我不会对你师父做别的事情的，只是想了解一下她干了什么。”
狐凉月闻言，还有些犹豫，但也没有那么反对了。
毕竟，现在狐秋平看起来神志不清，要想问清楚她发生了什么，不知道要等到何年马月。
而对于胡瑶来说，狐秋平可能就是现在最了解禁地的人了。
她轻轻地将手指搭上狐秋平的手腕，隔着狐毛都能感受到她的皮肤下就是骨头，没有一丝的脂肪了。
随着胡瑶的妖力，进入狐秋平的体内，越来越多的妖力灌入，胡瑶却一直没有等到一丝一毫的妖力返回。
这是胡瑶从来没遇到过的情况。她有些慌张。
“胡瑶？”
似乎察觉到了胡瑶的不对劲，狐凉月伸手拍了拍她。
就在狐凉月拍到胡瑶的瞬间，胡瑶感觉一波汹涌的妖力，裹挟着无数记忆碎片，冲入了自己的体内。
这妖力不仅是她注入狐秋平体内的那些，还有许多其他的妖力混杂其中。
混乱的程度，简直就像是一锅乱炖。
其中，有胡瑶感到熟悉的气息，那是狐凉月的妖力。
也有让胡瑶浑身不舒服的，那股妖力里面带着邪性，让胡瑶差点儿控制不住自己。
翻江倒海的妖力，在胡瑶的体内互相碰撞，她就像是坐在大海里飘荡的独木舟上，被海浪抛来抛去。
胡瑶实在是忍不住，冲到角落里面，一张口就吐了出来。
头晕目眩的她，压根不知道自己吐了什么，只知道吐了以后，稍微轻松了一些，但是脑海之中，依旧一片混沌，就像是有乌云聚集一样。
乌云！
对了，就像下雨之前的乌云！
下了雨，乌云就会消散……按照这个道理，只要能召来雷电之力，就能消解体内的翻江倒海了。
胡瑶此刻已经没有理智，再去思考更多，只想着怎么才能在自己的体内，引出雷电之力。
之前，她用妖力引发雷电，一直是在空旷的空间里，从来没有试过在自己体内。
根据胡瑶的记忆，文献里面，也没有写过有人能做到。
略为提到过一嘴的，只有一套很难啃的，刻在竹片上的“书”。
里面提到了“青丘有狐，雷电行之；涂山落雷，狐氏吞之。”
那本古籍认为狐氏乃是吞了雷电之力，而诞生的妖类。
既然如此……
胡瑶掐了掐自己，试图用痛苦让甚至清醒一些，她调动体内的妖力，先撞开那些翻江倒海的力量，进行一个清场，再快速地运转几遍，将妖力均匀分散再体内。
念动咒语，引导雷电之力在自己鼻尖落下……
在落下的瞬间！
胡瑶就张口，吞噬了全部的雷电之力。
她并不知道，自己在那一瞬间，露出了狐狸的本体。
但是一旁看着这一切发生的狐亦枫和狐凉月，全部都愣住了。
空口吃雷电？
这是谁见过？
这不比胸口碎大石刺激？
胡瑶是哪里学的？
还没等她们反应过来，胡瑶已经缓解了许多，甚至于看清了狐秋平的记忆。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胡瑶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眼神就已经和之前有所不同了。
之前的胡瑶，还带着人类的眼神，有疑问，有犹豫。可是现在的胡瑶，眼中满是坚定和清澈，说她是悟道之人，也不难相信。
“胡瑶，你有什么感觉？”狐亦枫突然问的话，让得胡瑶愣了一下。
“什么感觉？感觉就……和平常一样啊！不晕了！舒服了！”
胡瑶的回答，直接被狐亦枫赏了个白眼。
看到狐亦枫的反应，胡瑶不由得反问道：“啊？不然呢？”
“你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吗？”狐亦枫一脸激动地按住胡瑶道。
“做了……什么？”胡瑶自然还不知道。
狐凉月闻言，叹了口气，苦笑了起来道：“我们苦修多年的心法，得不到突破。你一个刚刚变成狐妖没多久的守墓人，轻而易举，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竟然就突破了三尾的屏障。而且还……还主动度过了自己的第一个劫数！”
嗯？
度过了自己的第一个劫数？
狐凉月在说什么？
胡瑶甚至于没有反应过来道：“你们说的是我啊？”
“废话！不是你是谁！”狐亦枫打了她一个爆栗，道：“看不出来啊！你竟然这么厉害！狐艺菲肯定会后悔自己没看见这一幕的。”
其实，胡瑶真的不知道她自己做了什么。
她只是太难受了，想要爽一把而已。
所以，选择了自己最熟悉的雷电之力，简直就跟闲来没事，伸手捅插座，爽一把，结果开窍了是一样的啊！
这是纯属偶然！
可是不管胡瑶怎么解释，狐亦枫和狐凉月都是一脸的不信道：“你小子，深藏不漏，是吧？”
“不！不！不！呃……也许这是因为我读取了狐秋平的记忆吧？”胡瑶是真的不觉得这是自己的能力，她就是个小狐妖啊？怎么突然说渡劫就渡劫了？！
“不是！”狐凉月闻言，表情又消沉了道：“师父她，渡劫失败了。”
渡劫失败？
“就是因为渡劫失败，才变成这种样子的。”狐亦枫指了指狐秋平，一身斑秃的皮毛，枯瘦的身体，没有光泽的狐狸毛上，还沾着灰尘。
“你是说……她是渡劫失败？”胡瑶闻言，直接明白了道：“那我懂了！我理解了！我全都理解了！”
她突然理解了自己看不懂的部分，而后说道：“我看到了她的记忆，也知道了为什么她会来这里。”
胡瑶随后将自己看到的，结合自己的理解，简单地告诉了狐凉月和狐亦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