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瑶只觉得脑子一晕，差点儿就倒了下去。
多亏了狐艺菲及时扶住了她。
但就是这个分神。
鬼脸逃脱了狐艺菲的禁锢，在空中盘旋了一圈，便飞快地离开了。
何糖看鬼脸离开，没有显得庆幸，反而有些遗憾：
“被她逃走了。”
“哼！”
狐艺菲冷哼了一声道：“敢给狐仙做局，你们这些野鬼，胆子也太肥了点儿吧！”
“您、您说什么呢？我不是，我没有……”
何糖急忙否认。
“别解释了！”
狐艺菲扶着站不稳的胡瑶道：“你手腕上系了我的头发，不管你跑到哪里，我都能把你抓回来。”
“狐仙大人，饶命啊！您为什么要抓我啊？”
何糖终于反应了过来，她额头上的伤口，还在流血。
“你从吃饭的时候，就盯上了我的守墓人。”
胡瑶此刻浑身无力，只能靠在狐艺菲身上。
听她说话的时候，每一个字都带着胸腔的微微震动。
“想要给她做局，让野鬼盯上她守墓人的身体。”
狐艺菲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道：“别想蒙我！这点儿计俩，如果不是我的守墓人好心，你们早就一起灰飞烟灭了。”
听狐艺菲这么说，何糖像是突然放弃了挣扎。
她扯了扯手腕上的黑色发绳，发现的确扯不掉，这才认命似的叹了口气：
“我以为，您这根头发，只是给我稳固魂魄的。”
“哦？你还懂这个？”
狐艺菲冷笑道：“看来，你不愿意回去做出马仙，但还是学了不少嘛！”
“我……我是被迫学的……”
何糖的声音，已经不像刚才那么有力气了道：“您今天救了我，我应该感恩您的大人大量。”
“以后有任何事情，您都随时使唤我。”
她说着，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你是想走？今天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狐艺菲看着她，眼神像是要切开她。
“我从你们俩进门的时候，就发现你们俩不是普通人！这位小姐，更加是体质异于常人。”
何糖指了指胡瑶道：“本来想着，如果能借你们，吸引一下那东西的注意力……”
她叹了口气道：“是我胆大妄为，把算盘打到了狐仙大人的头上。”
“哼！还算你有点儿清醒的认识。”
狐艺菲说着掏出手机来，“啪啪啪”的按起了计算器，“今天出手帮你，不是白白帮忙的。这是价格！”
“三百万？！”
何糖尖叫了起来。
这次的声音听着，非常的惨痛。
就连胡瑶迷迷糊糊的，都被这个数字，震惊到了。
“什么三百万？”胡瑶嘀咕了一声，但很快，被狐艺菲给按了回去。
“这是优惠后的价格了，你要是想给原价，也可以！”
狐艺菲“唰”地递了一张名片道：“名片后面有账号，记得打款！否则……”
她指了指何糖手腕上的黑色发绳。
显然是提醒她，否则不管她逃到哪里，都会被狐艺菲找到的。
“您这是要我的命啊！”
何糖“扑通”一声，又跪了下来道：“我哪里来的这么多钱？我现在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服务员啊？”
的确，三百万对于服务员来说，简直就是天价数字了。
除非现在去抢劫，何糖恐怕一辈子，也挣不来这么多钱。
“哦？你是想赖账？”
狐艺菲说着就变成了狐狸脸，在黑夜里面，看起来十分的有震慑力。
“我不敢！我不敢！实在是……我没钱啊。”
何糖吓得，又开始磕头。
已经磕破的额头，在地上留下了一道道凄惨的血印。
“狐艺！”
胡瑶撑着最后一丝神智，扯了扯狐艺菲的衣摆。
这个价格，的确有点儿离谱了。
她们也只是暂时赶跑了那个鬼脸。
是不是不用做到这一步啊……
“你想替她还吗？”
没想到，狐艺菲直接给胡瑶甩了一句。
胡瑶哽咽。
就算月薪十五万，她也不想替陌生人，还三百万这种天文数字，好吗！
而且，现在完全就听狐艺菲单方面开价，何糖连反驳的可能性，都没有嘛！
更别说讨价还价了。
这也有点太不公平了吧……
“想要公平？”狐艺菲像是读出了她的内心想道：“好！我给你一个公平的机会！”
何糖一听有机会，立马两眼放光道：“您说！您说！”
“以身还债。”狐艺菲很平淡地说了出来。
“啊？”
胡瑶吓清醒了。
“啊？”
何糖吓蒙住了。
“你在说什么啊！”
胡瑶急忙扯着狐艺菲的耳朵道：“这个话题，太糟糕了！咱们不能做这么为非作歹的事情啊！”
“咱们？”
狐艺菲动了动狐狸耳朵。
“哎呀！重点不是这个！是还债！”
胡瑶急急忙忙地追问道：“你的意思不会是要她这样，那样吧？”
比如说嘎腰子。
比如说套路贷。
比如说出售一些十八禁的内容。
“这样。那样？”
狐艺菲却好像没明白似的。
“就……哎呀……我说不出口！”
胡瑶可还是个普通大学生，再缺钱，她都没有动过套路贷的心思。
都是自己默默打工，苦兮兮地啃馒头。
“狐仙大人，我、我姿色平平……”
何糖显然是和胡瑶，想到了一起去了。
“姿色？还行吧！及格！”
狐艺菲上下打量了一遍何糖道：“够用了！”
够用？！
果然是要干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吗！
胡瑶还想要说什么，结果被狐艺菲直接伸手，给按住了。
她的手指有点儿冰凉，按在胡瑶的嘴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带着一丝好闻的味道。
“来狐氏工作！工资的九成，用来还债，直到还完！”
狐艺菲居高临下地看着何糖道：“工作内容的话，等你来了，再告诉你！”
“我不是在让你选！我是在通知你！”
狐艺菲说着，就扶着胡瑶要走。
“明天八点，来名片上的地！别想跑！你知道，我能找到你的。”
狐艺菲又补充了一句，便不管何糖的反应，扶着胡瑶，回到了车里。
“你、你要让她来工作？”
胡瑶坐会车里以后，感觉好受了许多。
狐艺菲点了点头道：“外表及格，体力不错，胆子也大，挺合适的！”
“你要让她干什么啊？”胡瑶不解。
“明天，你就知道了。”
狐艺菲说着一脚油门，开车带着胡瑶，回到了墓园。
“今天先好好休息！你的魂魄，被鬼脸浸染，沾上了一些晦气。”
狐艺菲一边说话，一边就变成了黑狐的样子道：“今晚，我会在这里，守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