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
狐艺菲想问胡瑶为什么这么干。
却看见胡瑶笑得正开心。
“配合人家演戏嘛！兔子精也有兔子精的自尊的。”
胡瑶笑嘻嘻地看着狐艺菲道：“你也没真的想把他吃了吧？”
狐艺菲没想到自己的内心被看穿了，下意识地转过身去道：“我可以吃掉他的。”
“嘻嘻嘻……可以是可以，但是你不会的！”胡瑶坚信道。
见她这么坚持，狐艺菲也没有再坚持，转而换了个话题道：“你能提取活人的记忆了？”
胡瑶闻言，摇了摇头道：“我觉得不是！柯臻的本体，有一股强烈的阴气，而且他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加上他经常处理尸体，这几个条件加起来，才让我的妖力，能产生作用。”
狐艺菲见她说的有道理，便点了点头道：“即便如此，你的天赋也极为强大，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守墓人。”
“这样的守墓人？”
“能看到十分具体的记忆，具象化到每个细节。”
胡瑶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害羞地笑了笑。
就在这时，吴尘抱着笔记本，从屋里面，走了出来。
“我有大发现！快过来看看！”
顺着他的声音，狐艺菲和胡瑶凑过去，看起了屏幕上的内容。
吴尘在自己住所的周围，安装了不少监控，都是最新型号配有夜视功能的。
碰巧的是，他的后窗正对着一条小路，沿着这条小路，就可以去到柯臻的别墅。
吴尘刚才回去检查云端数据有没有异常，他自己编写了应用程式，调试了Ai语言，能直接对监控内容进行分析，并且摘取较为特殊的镜头。
其中，有一个片段，是夜视摄像机被动态触发之后，所拍下的。
柯臻鬼鬼祟祟地从小路上，跑了出去，没多一会，康世运就出现在了他身后的方向，看着柯臻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
“康世运，他不就是个商人嘛？”
胡瑶猜测道：“他跟柯臻也有关系？”
吴尘点了点头，他将镜头切换到康世运的园林别墅外，这里有一大片珍稀品种的兰花，据说都是康世运搞来栽培的。
其中不乏已经绝种的品类。
兰花开的极为茂盛，叶肥花润，加上长期有序的管理，它们看起来十分规整。
康世运从别墅里面，搬出了一个陶罐，抱着陶罐，将罐中的粉末，洒向兰花。
“我倒查了之前的记录，这些陶罐，是柯臻给他的。”
吴尘指着土里的陶罐，说道：“可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胡瑶闻言，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前往兰花花圃去查看情况。
跟着吴尘的引导，她们一路来到康世运的园林别墅外。
兰花花圃颇有古趣，料理得整齐雅致，不同品种的兰花被种植在不一样的地方。
有些在盆栽里，有些在土里，有些泥土的颜色，还不一样。
看得出来，康世运料理这些兰花极为用心。
但胡瑶一进门，就闻到了奇怪的味道。
“这花香的不自然！”
胡瑶的嗅觉很灵敏，她的怀疑，也从来没有出过错。
狐艺菲对胡瑶的嗅觉，百分之百的信任，便着手查看了起来。
终于，她们在角落里面，找到了陶罐。
不止是一只，陶罐整整放了一排。
有的陶罐边缘，还残留着灰白色的粉末，胡瑶伸手去摸了一下。
如同触电一般的感觉，让她赶紧收回了手。
难道陶罐还能带电？
胡瑶不死心，又伸手触碰了一下。
突然，她的脑海里面一片空白，脚下像是踩了棉花一样。
多亏了狐艺菲伸手托住她，她才没有摔倒。
“怎么了？”
狐艺菲想要将自己的妖气度给她。
胡瑶摆了摆手拒绝了道：“不行！我现在不能接受你的妖气！”
她指了指陶罐道：“这些陶罐里面的粉末，全都是死尸烧成的，是骸骨！”
刚才胡瑶会触电和晕眩，都是因为这些骸骨，是许多人和动物混杂在一起的，记忆也自然混在一起。
庞大的记忆量，冲击着胡瑶的大脑，她就像是承受不了巨大用电量的电路，短路了。
“用骸骨养兰花……？这也太夸张了吧！”
吴尘后闻言，退了一步，想要离这些陶罐远一些。
“咔嚓”一声，他的脚下，踩碎了一根枯枝。
这里都是兰花，只有叶子，哪里来的枯枝？
吴尘低头，哪里是什么枯枝。
赫然是一根骨头，只是已经烧得又薄又脆了，一脚踩上去，就化作了齑粉。
吴尘哪里见过这个场面，一个惊声尖叫，就蹿到了胡瑶身后。
胡瑶还是第一次被人当成救命稻草，这感觉怪奇妙的。
不过，狐艺菲立刻伸手将吴尘从她的身上，剥了下来。
“别乱动！”
狐艺菲按住吴尘，低头捡起了残余的骸骨，又看了看一旁的兰花。
“原来如此！”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怎么了？”
胡瑶伸手想要去碰那骸骨。
“啪”的一下，就被狐艺菲给拍开了道：“忘了刚才的事情吗？”
胡瑶吐吐舌头，确实，这一次是她冒进了。
“你明白什么了？”胡瑶问道。
狐艺菲看了看周围的兰花带：“恐怕在这片花圃底下，全都是死人墓。”
死人墓？！
“这里的兰花之所以繁荣茂盛，皆是以死人尸骨为滋养，也有动物的。”
狐艺菲轻轻触碰了一下土壤道：“这里的土壤冰冷刺骨，康世运种植这样的兰花，必然需要大量的尸骸。”
胡瑶明白了道：“在这里能为他持续不断提供尸骸的，就是柯臻，他们俩根本就是狼狈为奸。”
吴尘陷入了沉默。
他也不是一次、两次和这两个人一起喝茶了。
没想到，身边竟然就有这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他们还没有胆大到对别院里的人下手。”
胡瑶顺着狐艺菲的思路分析道：“所以，没人能察觉，不仅如此，他们还榨干了尸骸的全部价值，皮子被扎皮匠柯臻做成各种诅咒用品，骸骨就变成康世运兰花的养分。”
看着周围美丽的兰花，胡瑶沉默了。
开得越美的花，一定有着越多的养分滋养。
它们如此美丽，却都绽放在尸骨之上。
突然，胡瑶隐约间听见了一个声音，似乎是在呼唤她的女声。
“守墓人！”
“狐氏守墓人！”
“守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