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俭看着胡瑶嘚瑟的表情，给出的回应，只有一个白眼。
“我现在已经很惨了，你还想要收学费？！”
“不行！不行！得先有效果，才能缴费。”
欧阳俭很是熟悉人类社会的话术。
“你去培训，还能有两节试听课呢！”
“哎……这可不一样！”
何糖在一旁听到了他们的话。
“试听课，那是普适性的内容！”
“可是你，需要的是一对一的辅导，这就叫定制化服务”
“完全不是一个价格档位的！”
毕竟是做过服务行业的，何糖开口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意。
话里面，却是一点儿可乘之机都没给。
欧阳俭脸上的表情，顿时突然一变。
上下打量了几遍何糖，他紧皱的眉头，才稍稍松开了些许道：“没想到，狐氏墓园果然卧虎藏龙！”
听到他话里有话，何糖担心自己的身份被识破。
急忙找借口说要调试设备，就要离开。
“正好，我也想学习学习，设备总能先参观一下吧？”
欧阳俭跟着何糖，就站起了身。
何糖用眼神，向胡瑶求救，胡瑶便急忙岔开了话题：
“对了！你怎么一个人来的，顾蕴姐姐呢？”
提到顾蕴，欧阳俭的表情柔和许多，轻轻叹了口气道：“说来话长，我得尽快修补山体，做好山神的本职工作”
“否则的话，顾蕴也会遇到危险的。”
听说顾蕴会有危险，胡瑶愣了一下道：“是因为，她和你的关系吗？”
谁不喜欢八卦呢？
当然是被八卦的男女主角本人了！
欧阳俭看胡瑶这一脸吃瓜，要吃到自己头上的好奇表情，轻轻抬手，敲了敲她道：“你想什么呢”
“我跟她什么关系？就是山神和自己职责区域内的蜘蛛精的关系，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胡瑶有的时候觉得，欧阳俭不是不明白顾蕴的心意。
他只是会下意识地，想逃避亲密关系。
这是胡瑶的猜测，也算是胡瑶的第六感。
她没有说出口，只是放在心里面，再三思索。
这话没能岔开话题，反而引得欧阳俭一再的对直播设备，感到了好奇：
“所以啊！狐娘主播老师，麻烦你教教我，我得抓紧时间，还上账啊！”
听到欧阳俭言辞恳切，胡瑶反而不着急了。
“这样吧！你先把顾蕴姐姐的事情，讲给我听”
“就当试听课的学费了。”
胡瑶说着，朝何糖，使眼色。
“何糖，你先去调试一下设备，我们一会儿就来。”
看样子，胡瑶今天是不吃到瓜，不肯松口。
欧阳俭虽然不愿意说，可是打开手机，看了一眼自己地上地下的存款余额。
残酷的事实，啪啪打脸。
“行！不过……”
他故意犹豫了片刻道：“我这属于在背后讲别人的隐私，不道德，折损我身为山神的功德。”
“所以，相应的，你得告诉我关于她的事情。”
“她？何糖？”
胡瑶愣了一下，怎么又绕回来了？
“你怎么对她这么有兴趣，我给顾蕴姐姐告状，你信不信。”
她故意这么说。
果然，欧阳俭急忙解释道：“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我只是感觉到了，她的身上，有一股不一样的阴气”
“做了这么久的山神，我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胡瑶也没法再岔开话题了，只能要求欧阳俭：
“这里是涂山墓园，你就算知道了何糖的事情，也不能对她做什么。”
“怎么被你说的我像是邪神？我可是正经的山神！”
欧阳俭无奈了。
“谁知道你打的什么心思”
“反正，我告诉你，有什么不对劲的，我立刻就去跟顾蕴姐姐告状！”
胡瑶想了想，还加了一句。
“还有，何糖的事情，你得让她自己讲，我可不在背后讲别人的隐私。”
“你！”
欧阳俭闻言，无奈。
他毕竟还求着胡瑶问直播的事情，所以，只能咬牙给她讲了顾蕴的事情。
自从分别之后，欧阳俭就闷头忙着修复山体的事情。
恰好，孙可怡到了实习期限，被调离了，所有的杂务都堆在了欧阳俭一个人的头上。
就趁着他忙于事务，顾蕴因为引发了泥石流的事情，被悄悄带走，关了起来。
等欧阳俭察觉到，顾蕴身处于危险当中时，已经过去了好几天。
之前，欧阳俭抹去了顾蕴的存在记录，让她留在山里，一直陪着自己的事情，已经被上面知道了，这直接成为了系统里面大字警告的反面教材。
现在他留下的顾蕴，还因为牵扯进胡娟和鬼婴的事件里，鬼婴阴气催动蜘蛛精妖力失控，成为了泥石流的直接导火索。
虽然顾蕴当时帮忙收留照顾灾民，多少给自己刷了点好感分。
但她依然被认为是“罪魁祸首”，再加上她的存在，已经违反了阴阳定律，按规定是要抹杀顾蕴的存在的。
欧阳俭为此，奔波了好几天。
他没有告诉胡瑶他具体做了什么，只说刷脸找了许多朋友，拉了许多关系，开了好几场反省会，加上一些手段，总算是让上面答应留着顾蕴了。
代价就是欧阳俭要一个人，将山体情况，恢复如初。
并且，弥补因为这次泥石流受灾的人。
否则的话，期限一到，顾蕴还是会被“消除存在痕迹”。
欧阳俭原本想靠着自己的能力，却不想距离期限还有一周，他仍然没能满足上面的要求。
这些要求，说到底就是没钱，也没有足够强大的灵力或妖力，在背后支撑。
只靠欧阳俭一个人的山神之力，实在是捉襟见肘。
因此，他想到了做直播的胡瑶。
狐妖的直播，本身自带加成效果，还具有话题性。
“而且，你这么好心，肯定不忍心看着顾蕴出事，对吧？”
欧阳俭一副我十分了解你的表情。
还真被欧阳俭猜对了。
胡瑶确实不忍心。
“所以，你需要钱。”
胡瑶看着欧阳俭。
“还有呢？”
她就知道这事情，不止是直播打赏那么简单。
“还有人气！”
欧阳俭一副顺带的语气。
“顺便积攒点儿人气就行。”
“怎么连你都要积攒人气了？”
胡瑶闻言，长叹一口气。
“这年头，看来不仅妖不好做，连神仙也大不容易啊！”
欧阳俭闻言，一脸痛苦地点头道：“唉！没办法啊！”
“这年头，信奉山神、土地神之类的人太少了！”
“如果我是财神，这会儿哪里还用这么愁啊？”
“我也想做财神啊！”
胡瑶闻言，跟着一起，发出了哀嚎。